第36章 天心丹
「這位,認得嗎?」
沈良指著被陸珩抱著依舊闔著眼的司初初,問張束。
張束探出個頭去看被陸珩穩穩打橫抱在懷裡的女孩子,一臉疑惑地搖頭,「這位是?」
他能看得出來,自己面前的三個男人雖然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卻也實實在在都只是普通人,身上就連鍊氣期修士的靈力波動都沒有。
陸珩見張束認不得司初初,微微變了臉色,「她之前在這裡工作,就在兩個月前。」
張束這才連忙從櫃檯後走了出來,兩個月前的卿木閣還是木家的據點,難道這是木家人?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如果是木家人,那作為一個修士絕不可能在正常的情況下依舊睡著。
除非是受了傷。
「我看看。」
張束欲將手探司初初的脈息,卻被陸珩語氣不善地攔住了,「你幹什麼?」
「我沒別的意思,她怎麼會這個樣子?」
沈良探頭,「你能看出來她這是怎麼了?」
張束有點尷尬的收回手,這不是你這朋友明顯的不給我看嗎……
「木先生有事出遠門了,這裡暫時就我一個人在。」
陸珩皺眉,看來那個被司初初叫做青叔的老人也不在這裡了。
「能治好她嗎?」
張束有點吃不準司初初的身份,也不敢貿然拒絕,但要說救人,他也實在心裡沒底。
這萬一真是木家的人,要是讓他給貿貿然治壞了,那他怕是得提頭來賠……
「要不你先把她放這兒,我先看看?」
張束指著卿木閣正堂里的太師椅提議。
陸珩看了眼明顯不能躺平的太師椅,皺了眉頭,「樓上不是有床?」
張束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那個,現在上面暫時上不去。」
他來到卿木閣的時候,孔辭就特意交代了,卿木閣的二樓是禁止上去的。
就算是他們想上去也上不去,二樓被設了結界,就連孔辭都不能靠近,他這點修為要闖二樓,怕不是跟闖閻王殿似的。
「怎麼會上不去?」
當時沈良跟傅沉來接陸珩的時候,也都是上了卿木閣二樓的,聽張束這麼說沈良順口就問了。
「算了,就這吧。」
陸珩攔住了沈良,示意傅沉把一旁茶台邊的軟墊拿了兩個過來墊在了硬邦邦的太師椅上,又把自己趕到考場后司初初的反應大致跟張束說了一遍。
陸珩才扶著司初初把她輕輕放在了椅子上。
張束搓了搓手才探上了司初初的額頭。
聽著陸珩的描述,張束覺得既然不是外傷,那就有可能是識海受到損傷。
他不是高階修士,額頭是最接近識海的地方,這樣才能更準確的判別司初初的情況。
不得不說,張束的猜想是正確的。
只可惜他到底還是修為太淺。
當他用自己神識去探查司初初的識海時,作為金丹期的修士,,面對外來的神識探查,司初初即便是識海受損,但出於自我保護還是令張束吃了不小的苦頭。
張束也是一下慘白了臉,腦門上瞬間溢滿冷汗,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那樣子,簡直就跟一個小時前陸珩和傅沉趕到學校時見到的司初初,一模一樣。
「怎麼樣?」
張束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眼前的金星亂轉。
按實力,司初初是金丹期,而張束只是鍊氣期,整整差了三個大階,若不是司初初的識海出於受損的狀態,張束剛才貿貿然的探查估計都能當場要了他的命。
對著沈良指了指放在櫃檯旁的一個黑色雙肩包,張束說話都顯得費力,「幫我……拿一下那個包。」
沈良二話沒說直接把那個黑色的包遞給了張束。
張束在包里翻了翻,拿出個黑色的瓷瓶來,倒出兩粒黑色的小藥丸,自己生吞了一顆,示意陸珩把另一顆餵給司初初。
陸珩接過張束給的藥丸,卻沒有立刻讓司初初吃下去,「這是什麼?」
張束吃了葯,精神好了些,這才說了句順溜話,「她的識海遭到了嚴重的損傷,出於自我保護,識海自動休眠了才會這樣,這是地心丹,能幫她修復識海的損傷。」
「你剛才為什麼也會突然這個樣子?」
臉上忍不住露出個苦笑,張束砸了咂嘴,「這位前輩的修為比我高很多,我貿然查探她的識海,受到了無差別攻擊。」
實在是太太弱了些,張束第一次這樣真實地感覺到自己和高階修士之間的差距。
人家就連受傷失去意識,身體的自我保護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若不是他身上有這之前進入御妖聯合處時配的地心丹,方才那一下怕是動搖他的根基了。
陸珩見這一會兒的功夫,吃下了那粒地心丹的張束確實好了很多,這才把自己手上的那粒餵給了司初初。
只是幾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司初初有任何好轉或者要醒來的跡象。
「不是說這個能幫她療傷,為什麼她到現在都還不醒?」
張束苦著張臉從地上爬起來,他這會兒都心疼死了。
唯一的兩粒地心丹,一粒他自己吃了,另一粒也給了司初初,再想弄這地心丹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但偏偏竟然還不起作用!
剛吃了大虧,張束也不敢再貿然用自己的神識去查探司初初的傷勢了。
張束撓了撓頭,自己也有些不確定,「可能她受的傷比較嚴重,地心丹不起作用,或許天心丹能救她。」
「天心丹呢?」
張束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也是無奈,他連地心丹都僅有這兩顆。
比地心丹更高階的天心丹?
說實話,他都沒見過……
「這個……我沒有天心丹。」
沈良學的是西醫,對於中醫的湯藥丹藥並不精通,也完全沒聽過什麼地心丹、天心丹之類的東西,見陸珩的視線看向自己,連連擺手。
「哪裡有這種天心丹?」
張束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哪裡有天心丹,他怎麼會知道好不好!
「我在這裡的期限是兩個月,再過兩天也就到期了,木先生應該就要回來了。」
言下之意,除了在這裡等木家人回來別無他法,他也是儘力了。
可是他們誰都不確定,司初初等不等得起。
萬一兩天後,木靖沒有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