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吞佛
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阿格萊亞,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而空氣中則瀰漫著令人枯燥的氣味,就在一切都顯示出非常安靜的時候,阿格萊亞頂層樓道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就見蘇格拉底的辦公室被推開了,一轉太師椅的蘇格拉底,雙手合十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看著神情慌張的范思澤問道:「范思澤,你神情為何如此慌張?」蘇格拉底分開手指,平淡的指點了一下眼前的空座位,隨即的說道:「坐下來慢慢說。」
范思澤似乎還未從緊張中復甦回來,皮膚繃緊,眉頭緊皺,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儘可能的放鬆下來,等過來幾秒鐘,范思澤呼吸變得平穩了許多,便打開話匣子說道:「教皇大人,不出你的預料,事態越來越嚴重了。呃……」范思澤凝思了片刻,略有疑問的看著蘇格拉底問道:「教皇大人,會不會是聖杯的風聲走漏了……」
只見蘇格拉底做出止住的動作,然後靠近范思澤,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嚴肅而又冷靜的說道:「我想你是最近工作太頻繁了,有些勞累國度吧。」蘇格拉底話鋒一轉,看向窗外,指指外面說道:「不如我給你一個月的休假,你出去放鬆一下心情吧?」蘇格拉底對於范思澤的緊張絲毫不以為然,反而看上去鎮定的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面對著教皇的敷衍,范思澤身為薩克瑞德教團的一員,當然不能感覺事態嚴重的時候,還能安坐如山,情緒有些激動的他,眼珠都快擠出來了,雙掌一拍桌子,幾乎站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的吼道:「教皇大人,難道你要讓我們坐以待斃嗎?!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聖杯不再,封聖省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安全了,而星杯騎士也……」
嚴肅的蘇格拉底站起身來,威嚴的看著有些越權的范思澤,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並沒有要責備的意思,而是很深沉的眼睛看著他,語氣堅定的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自有分寸。」隨即蘇格拉底將一隻手端起已經溫和的咖啡,對范思澤說道:「做事情要講究火候與分寸,就如這杯咖啡一樣,涼了就失去了韻味。」隨即又指了指另一杯剛剛泡了不少,還徐徐冒著熱氣的咖啡,又對范思澤說道:「太熱了又難以入口。嗯……」停頓了片刻,見范思澤心情舒緩了一下,蘇格拉底繼續說道:「你說我應該是趁熱了喝呢,還是等它涼了再喝?」
話中有話,蘇格拉底拍了拍范思澤的肩膀,肯定的說道:「你能為薩克瑞德教團著想,這一點我很高興,不過神經不要太過於敏感。嗯……」蘇格拉底玩味而又神秘的說道:「你是薩克瑞德教團的軍師,理應沉得住氣。誰說我已經沒有底牌啦?」蘇格拉底說完,站起身來,走到窗戶跟前,看著窗外,胸有成竹的笑道:「如果你不願意休息的話,就注意一下奧古斯丁的動向。」
本身就已經失去了肉身,現在身處凱文靈識空間的梵天不禁皺著眉頭,嘆息的說道:「空間亂流,意志渾濁而又毫無頭緒,如此支離破碎的意識竟然還能凝聚成元神,真是奇怪?」焚天感到疑惑的同時,每走一步都感覺異常的沉重,彷彿有千斤重量壓在身上,疑雲層層,踏步不見日月,焚天凝眉的自語說道:「如此沉重的靈魂,想必前世必定受盡痛苦,而今生輪迴又無法解脫。」
大致分析出一半,焚天知道如果想用這小子的肉身,必須先超度他的靈魂,不然即使強行驅使他的肉身,也會受盡枷鎖,到時候斬魔不成,反倒是葬送了自身百年修行,得不償失。隨即就見焚天邁開步伐,腳下頓開七彩蓮華。只見焚天步履疾如閃電,雙手坐化蓮華,凝眉片刻,滅罪化印已經結成。
只見焚天踩過的地方,頓時連成一片,梵光照耀天際,猶如一盞普渡眾生的明燈,隨即焚天默念七佛滅罪咒,此咒乃大乘佛法里最好法咒,可以消除一切罪孽,渡化罪惡之身,使萬劫罪化之身也可修成正果,入西方極樂世界。就在梵音迴響凱文靈識空間,焚天以為大功告成之際,竟是周圍立刻燃起地火,火海縱勢蔓延,火光竄天,焚天不禁直流汗珠,雙手結印已是困難,梵音開始斷斷續續……
「嗯……這火是……毀滅之焰?!」焚天頓感吃驚,此火非人間之物,凡是接觸之物,必將燃燒成灰燼,即使是靈魂與不滅的靈識也不能倖免。這小子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要受毀滅之焰的懲罰,而靈識竟然會不滅?!梵天感覺疑惑越來越重,而近距離接觸這股火焰,只會讓自己的靈識開始燃燒,到時候一切都會萬劫不復。面對如此情形,焚天不再結七佛滅罪印,而雙手張開,猶如孔雀開屏一般,冷靜的念叨:「蓮華引路,不凡聖功!」焚天雙手贊功,百年修行金身頓時立顯,梵光耀萬丈,普渡贊光!
焚天知道這麼做也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必須想要剋制毀滅之焰的方法才行。就在梵天皺眉頭苦思冥想剋制辦法時,毀滅之焰猶如有意識一般,向梵天身邊靠近,蓮華聖功也在灼熱的毀滅之焰面前,開始顯露出頹勢。焚天感覺不妙,就見毀滅之焰猶如火蛇一般,沿著地面,疾馳而來,焚天霎時登空一躍,毀滅之焰頓時撲空,隨即逆轉方向,撲向空中的焚天。
就見梵天雙手匯聚一點,凝眉喝道:「天佛乾坤指!」指尖射出一道光華,瞬間將火蛇一分為二,火蛇一分為二,卻是攻勢絲毫未減,反而成包抄之勢,從兩邊襲向焚天要害。面對如此棘手的毀滅之焰,焚天仍然顯露出非凡的鎮靜,雙手向兩個方向微壓,掌心凝聚氣勁,一聲怒吼說道:「梵海聖擊!」就見雙手頓時射出兩股氣勁,氣勁瞬間化成巨掌,居高臨下的劈了下去,掌風凜冽,瞬間將兩條火蛇壓入地下,大地頓時一顫。
緩緩降下來的焚天,見火勢已退,稍微鬆了一口氣,就在疏於防範的瞬息,被壓制的火蛇竟然逆襲,還未等梵天出招,便將他整個身體包圍個水泄不通,頓時火焰越燒越旺,就聽見噼噼啪啪的作響,彷彿焚燒便是毀滅之焰的樂趣一般。
守護在外的襲滅天來與燕歸人,一直關注著靜坐的凱文,霎時就見凱文全身開始不斷的散發著熱氣,隨即燃燒起來,襲滅天來大驚,身如閃電一般的疾馳過來,單掌擊在凱文額頭上,借掌引力,將凱文身上的熱量引入自己體內。這時,不知道該如何做好的燕歸人焦急的問道:「大師,他到底怎麼了?難道是走火入魔了嗎?」
襲滅天來感覺熱浪不斷的一波接一波的襲向自己全身,而眼前的凱文燃燒的跡象也開始緩解了一些,隱忍著痛苦的襲滅天來對燕歸人說道:「現在我全力輸功,引出他身上的魔焰,你在旁邊護法,不要讓人影響我,不然後果……」襲滅天來已經無法在繼續說話,因為熱浪已經變得比之前更加難纏,根本沒有經歷在跟燕歸人解說。
面對如此情形,燕歸人知道情況萬分危急,自己現在能做的便是讓大師度過難關,而至於自己的疑惑,等一切歸於平靜再說。心思一沉,燕歸人將雙開焰刃插在地上,提高著警惕,以防不測。
天有不測風雲,月有陰晴圓缺,越是你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是容易發生,就在燕歸人屏住呼吸,守關的時刻,天空頓時烏雲密布,緊張的氣氛回歸到了圓點,只見天空霎時劈下來一道閃電,大地瞬間裂開一道灼燒的痕迹,一個人影出現在燕歸人面前,凜凜的身姿,冷笑的臉龐,搔首弄姿一般的倩影,眼眸是吞噬一切的**,麻宮雅典娜出現在燕歸人面前,雙掌一拍,笑著說道:「呵呵,我與佛者真是有緣啊。」一顰一笑,給人的除了撫媚,還有女王般的威嚴,讓感覺不可冒犯。
面對魔神闖關,燕歸人冷眼一觀,毫無欣賞的目光,透露出堅決的鬥志,平淡的說道:「我不願意傷女人,你離開吧。」沒想到燕歸人竟不識黃道十二宮的麻宮雅典娜,弄得麻宮雅典娜用手指遮面,笑盈盈的說道:「小朋友,你好好可愛啊。不過姐姐還是要過去,你最好聽話……不然……」麻宮雅典娜眼神一厲,想要嚇住燕歸人。當然身體里的龐大氣海,早已在威逼下顯露了三分,本以為這樣便可以鎮住燕歸人。
只見燕歸人不以為然的看了看麻宮雅典娜,冷冷的說道:「我說過不傷女人,但是不包括你。」平淡的一句,透露出燕歸人已經感受到麻宮雅典娜強大的氣息,不容在固守原則。麻宮雅典娜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裝出不高興的樣子,努著嘴說道:「小朋友,這麼說姐姐可是很失禮的啊!難道我不是女人嗎?」說話的同時,麻宮雅典娜輕輕揚了揚衣袖,頓時濤起一股強勁的氣浪,襲向燕歸人面門。
氣浪席捲而來,就見燕歸人手握雙開焰刃,刃鋒向地一頓,霎時劃出一道氣芒,阻擋了氣浪的近身,一閉一睜眼睛說道:「雙開焰刃飛,燕過不留痕。」冷漠的眼神,毫無畏懼魔神氣海遮天的霸氣,燕歸人的骨氣猶如擎天霹靂一般。就見麻宮雅典娜雙手背後,輕笑說道:「好大的口氣,等你戰勝我再說吧。」說完便是極光一閃,身影穿雲,另一邊,手持著雙開焰刃的燕歸人,昂揚著焰刃,雙足不急不緩,踏出戰火的開端。
紫霞東耀,日出峨眉,一轉眼便是數日,盤坐在浮雲頂端的練峨眉,已經漸漸調息平穩,而皓崑崙的徒弟秦紫衣可在練峨眉的特殊功力下,把體內殘留的魔氣一點點的逼了出去,氣色也漸漸的好轉。一向高傲的皓崑崙本打算向曾經的好姐妹謝意,卻得到練峨眉冷淡的說道:「既然病已經醫好了,就速離開萍山吧。」練峨眉一揚手,就準備轉身離去。皓崑崙並想解釋什麼,不過礙於面子,往昔的遺憾又縈繞在眼前,只好作罷,嘆息一口氣,對還未恢復元氣的秦紫衣說道:「徒兒,我們離開吧。」
剛剛清醒過來的秦紫衣,還未來得急答謝救命恩人,對師尊皓崑崙說道:「師尊,徒兒還未答謝煉雲人呢?」見秦紫衣並不了解狀況,皓崑崙嘆息一口氣說道:「唉……不必了。我……已經答謝過了。」皓崑崙第一次對徒兒說謊,所以頓感無比內疚。
沒有想到秦紫衣竟是固執的要命,噘著嘴對皓崑崙說道:「師尊,即使這樣我也要親自去道謝。不然多麼失禮啊?」秦紫衣執意要去,皓崑崙也只好揚了揚手,任她隨意了。就見秦紫衣兩步並做一步的邁到練峨眉跟前,鞠躬的說道:「謝謝煉雲人搭救小女子,在這裡我給你作揖了。」就見練峨眉不領情的揮了揮手中的磐若玉如意,冷淡的說道:「我並沒有救你,是你自救而已。身糾魔氣,本是無葯可醫。我只不過是疏導了一下你的氣血,讓真氣可以流暢的匯聚而已。」說罷,練峨眉起身便走。
秦紫衣有點小小的失落,沒想到煉雲人竟然如此的冷漠,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就在自己失望的時候,練峨眉並未回頭,平淡的說道:「紫軒崑崙秦紫衣,我已打通你的氣脈,開啟你的慧根,只要你勤加練習,必然成器。」說完這句話,練峨眉足下點化青雲,隨風而去。
聽得秦紫衣欣喜的不得了,幾乎好蹦起來,笑著自語說道:「呵呵,是嗎?太讓我意外了……」還在浮想自己這麼在這個世界上叱吒風雲,便挨了皓崑崙一腦嘣,嚴肅的皓崑崙問道:「瞅丫頭,她跟你說了什麼?」
轉身回頭,得意的秦紫衣笑了笑回道:「不告訴你!」說完,撒腿便跑。跟在後面的皓崑崙,慍怒的吼道:「臭丫頭,給我站住!看我抓住你,會怎麼收拾你的!」就在皓崑崙踏出萍山的瞬間,不染塵的萍山,頓時拔峰起顛,竄入雲霄,消失了蹤跡。
一直是夜間活躍的夜歸人酒吧,此刻白天也顯得熱鬧非凡,弄得酒吧裡面人滿為患。忙的有些不可開膠的希德,一邊給不耐煩的客人調配葡萄酒,一般又要看住是否有人喝完了不買單。累的眼睛都綠了,嘆著氣說道:「今天真是怎麼了,夜歸人酒吧成集市場了?!」就這希德納悶的空檔,夜歸人酒吧王牌坐台女美杜莎將胳膊搭在希德的肩上,調皮可愛的說道:「準定是老闆在哪裡風花雪月,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美杜莎還是一如既往,在狄俄尼索斯不再的時候,大加諷刺他,不過這回同樣倒霉,因為狄俄尼索斯正穿的板正的站在她的後面,只見他輕嗑一聲,說道:「嗯……嗯……說我壞話呢嗎?」熟悉的聲音,令美杜莎一顫,不禁的抖擻了一下,一邊回頭,一邊做笑臉的對狄俄尼索斯說道:「老闆,你不會一直都偷聽呢吧?」
就見狄俄尼索斯有板有眼的嚴肅說道:「嗯……從頭到尾。」話一說完,美杜莎頓時捂住腦袋,有些天暈地旋的抱怨道:「老天啊!殺了我吧,為什麼我這麼命苦……」還沒等美杜莎抱怨完,就聽見狄俄尼索斯一邊拄著美杜莎脊梁骨,一邊說道:「你要死先把活幹完……」狄俄尼索斯指了指一票的客人,然後繼續說道:「你沒看到那麼多客人嗎?竟然還有閑功夫在吧台內逗留!?」
被狄俄尼索斯戳中要害,美杜莎頓時臉色一紅,有些害羞的往吧台外小退,然後抱歉的說道:「我忙去了……呵呵。」見美杜莎回歸崗位了,狄俄尼索斯拍了拍希德的肩膀,然後貼到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希德有些驚訝,脫口而出說道:「這麼多人嗎?」狄俄尼索斯做了一個止住的手勢,平靜的說道:「安靜點,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嗎?你只要記住,凡是我告訴你的人,是就給我帶到我的房間里,不過一次只能進入一人。知道嗎?」然後狄俄尼索斯做了一個非常瀟洒的手勢,說道:「我非常看好你哦……呵呵」便隨著狄俄尼索斯的笑聲,希德知道今生又將忙碌不堪了。
就在狄俄尼索斯進入包房的片刻,西斯內般大步的走了進來,沖著吧台就喊道:「狄俄尼索斯呢?」
【范思澤到底知道了什麼,才如此擔憂?蘇格拉底又在算計什麼?梵修根基百年的焚天,難道就要葬身在凱文靈識之中的毀滅之焰嗎?襲滅天來能否及時將凱文身上的熱浪吸走?燕歸人對上魔神麻宮雅典娜,這場正與邪之間的較量,燕歸人能否捍衛正義的尊嚴?剛剛恢復功力的練峨眉,又會有何打算?狄俄尼索斯不斷的召見各色人等,究竟又是為了什麼?欲知下文精彩內容,請繼續追看威震寰宇之《聖杯戰爭》第二百五十二章刀戟禁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