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都支持
聽了姜醫生的話,林安歌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時候姜醫生又繼續說道,「這個問題只能你自己想清楚,你先自己考慮,或者跟你男朋友商量一下,如果你決定去瑞士的話,就儘快告訴我。」
就在姜醫生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林安歌卻突然說道,「姜醫生,我決定了,我要去瑞士。」
無論紀佑南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情,她都必須去,因為只有去瑞士,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林安歌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那般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慾望。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就繼續跟那邊溝通,你要儘快的過去才好,但是在離開之前,你最好跟你的男朋友先講清楚,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
「我知道了,姜醫生你就放心吧,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林安歌說著,轉頭看向了窗外。
她心裡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即便出現了這樣的意外,她也不會因此改變。
紀佑南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林安歌坐在病床上發獃,便趕緊跑了過去,坐在床邊,「怎麼樣,安歌,你覺得還好嗎?」此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林安歌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他「佑南,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講,我並不是要跟你商量,而是要通知你。」林安歌此時的語氣顯得有些嚴肅。
聽到林安歌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紀佑南頭立馬皺了一下眉頭。
「隨便你把我從機場攔了回來,但是我依舊還是要去瑞士,我依舊還是要去做這個手術,我已經決定了,無論手術的結果如何,我都願意承擔。」她不想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等死,最起碼做了那個手術,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在聽個林安歌的話之後,紀佑南沉默了很久,他緊緊的盯著林安歌在看,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的思緒很亂,但是沒關係,你不要有任何的想法和情緒,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是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能夠做決定,你不是說過嗎,無論如何你都會支持我站在我這邊的,那麼這次我希望你能夠做到,我是一定要去瑞士做手術的,我希望你不要攔我。」
此時病房裡顯得異常的安靜,紀佑南沒有說話,因為他心裡還在掙扎,他想要去勸阻她,畢竟那樣的手術風險太大,一旦手術失敗,她就再也醒不過來。
但是確實就像林安歌說的那樣,這是她自己的命,沒有人能夠替她做決定。
「好,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我陪你一起去瑞士,無論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既然林安歌已經做了決定,那麼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
但是下一秒林安歌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希望你陪著我,我想一個人去,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是這一次,你要聽我的,這一次你要留在中國等著我,那樣我才能多一份回來的期望。」
在林安歌的心裡,如果有足夠的期盼,她活下去的毅力可能就會大一些,那樣手術成功的幾率也就會大一些,她想一個人去瑞士做手術,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便回來見見她的這些朋友和親人們。
「不行,我絕對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瑞士做手術的。」紀佑南也倔強的回答的。
「佑南,就當這是我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你就答應我吧,留在中國,萬一我在瑞士做手術,手術失敗了,我希望你能把我已經去世的消息告訴其琛,這樣也能讓他徹底忘了我。」說到這,林安歌眼角的淚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腦子裡想的還是只有他是嗎?」說出這樣的話來紀佑南的心裡只是會更加的疼痛。
「拜託你了,佑南,你就答應我好嗎?這可能是我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了。」她刻意忽略了紀佑南的話。
紀佑南沒有再說話,看了林安歌一眼,然後起身轉頭離開了病房,現在他沒有辦法面對林安歌,無論是她的樣子,還是她的請求。
紀佑南離開了病房之後,病房內便只剩下林安歌一個人,她一個人蜷縮在病床上,將臉埋在膝蓋上腦子裡就只剩下那一個人。
她也不知道紀佑南到底出去了多久,當紀佑南再次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紀佑南的眼角有被淚水暈濕的跡象,但是雖然看出來了,她卻沒有說出來。
紀佑南緩緩的走到林安歌的身邊,重新坐在了旁邊,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留在中國,但是這一定不是我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我會等你回來的,如果你不回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紀佑南剛剛一個人在病房門口思考了很久終究還是答應了林安歌的這個請求。
他只是在害怕,如果林安歌在國外的手術真的失敗了,他要怎麼面對那樣的結果,所以他乾脆他就這樣在國內等候,如果……他想的是如果,最後真的要面對那個最糟糕的結果,要去面對的人也是陸其琛。
「謝謝你。」林安歌輕輕的說出了這三個字,她知道,紀佑南一定會答應她的。
而此時的陸其琛,對這一切依舊並不知情,他只知道他親眼看到林安歌答應了別的男人的求婚,然後親口告訴他,她心裡愛的人再也不是他了,那樣的畫面,那樣的話語,不斷的在他腦海中徘徊,無論他怎麼都想去忘記,也終究沒有辦法忘記,那樣的畫面和聲音,甚至讓他無法入眠。
陸其琛已經一個人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可是也不知道為何,無論他怎麼喝,依舊還是非常的清醒,他想讓自己忘記那些畫面,但是酒精已經幫不到他什麼忙。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是他並沒有想要接手機的意思,繼續拿起酒瓶,仰頭便將所有的酒灌進了胃裡。
陸其琛自己也不知道他這樣折磨自己意義到底是什麼,可是現在他除了這樣用酒精麻痹自己,實在找不到其他什麼更好的辦法,能讓他的心暫時不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