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想要一個媽媽

協警看到張柳絮和周斌的對話就判斷出他們之前認識所以也沒有過來多嘴，只是聯繫了拖車公司，那張柳絮的車子已然撞的報廢了。

周斌把張柳絮慢慢推開，和她保持著距離。

「什麼情況？剛拿的駕照嗎？」周斌有點生氣的問，能不生氣嗎？差點就被這個丫頭撞飛了。

「對不起，我只是看到這麼多交警有點緊張。」張柳絮雙手握在前面緊緊的護住胸口，看樣子是嚇的不輕。

「你沒有酒駕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怕什麼？」周斌有點哭笑不得。

張柳絮看著周斌低下頭，然後又看著他怯怯的說：「上次不是把你的車子撞散架了嗎？我看見你就害怕啊。」

周斌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丫頭，搖搖頭，然後他讓兩個協警記錄下情況。

就在周斌要回去的時候張柳絮拉住了他。

「交警叔叔，你要走了嗎？」

周斌不動聲色的把張柳絮的手拿開：「我下班了要回家帶孩子。」

張柳絮聽到孩子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釋然了他這麼大年紀肯定早就結婚生子了。

「可是，作為事故的當事人你需要在現場配合著調查啊。」張柳絮再次拉住周斌。

這是協警走過來：「姑娘，這個事故是你全責啊，我們都做了詳盡的記錄，交出你的行駛證和駕駛證你也可以離開了。」

張柳絮不快的看著協警，保險公司的理賠車比拖車先到了，他們找到張柳絮開始了解情況，拍照留檔。

周斌趁機離開。

等周斌坐著公交車趕到家的時候，悅悅已經和爺爺奶奶開始吃晚飯了，她看到周斌回來趕緊放下筷子去抱住周斌。

「爸爸你總算回來了，你不是說要接我放學的嗎？我等你等了好久呢。」悅悅在周斌懷裡委屈巴巴的埋著頭。

「對不起寶貝，爸爸因為臨時工作忙耽誤了時間，下次爸爸一定去接你好不好？」周斌心中的愧疚感再次被悅悅勾起。

「爸爸，沒關係的你趕快吃飯吧，爸爸工作辛苦了。」悅悅從周斌的懷裡出來拉著他的手讓他吃飯。

爺爺奶奶本來擔心悅悅會哭鬧，結果看到她竟然這麼的懂事的讓周斌先吃飯都很驚奇。

以前的悅悅可沒有這麼乖，因為從小沒有媽媽，爺爺奶奶都是拿命在寵她，一點都不如意都是又哭又鬧又耍潑的。

可是，自從上了幼兒園后就變了好多，特別是秦婉接受她們班級后悅悅的變化是非常的明顯。

一家四口開開心心的坐在餐桌上吃著飯，悅悅和周斌說了很多在幼兒園開心的事情。

悅悅三句話都離不開秦老師，可見她對秦婉的喜愛程度。

「爸爸，我想有個像秦老師那樣的媽媽，她那次保護我的時候好像媽媽在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好喜歡她。」悅悅閃著天真的眼神看著周斌。

周斌一口米飯噎在喉嚨，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才把米飯咽下去，悅悅拍著他的背又把湯往他面前推推。

「爸爸，你看看你吃飯怎麼不小心呢？快喝點湯緩解一下。」悅悅說話像個小大人一樣。

爺爺奶奶都很欣慰的看著悅悅，臉上都是笑意。

「悅悅，你話跟誰學的啊？以前你可不是這麼乖的孩子哦。」奶奶故意揭悅悅的底想要轉移周斌的尷尬。

「奶奶，我現在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了呢，不會再那麼幼稚不懂事。而且秦老師教了我好多道理呢，我都明白。」悅悅歪著頭解釋，然後又看著周斌繼續剛才的問題。

「爸爸，你說秦老師做我媽媽好不好？」

周斌被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小孩子不懂事可以亂說，但是他是個成年人不可以亂說，不然傳出去了多丟人。

「悅悅，爸爸和秦老師的年齡相差太多，爸爸還有你，我和她不合適懂嗎？」周斌想了下盡量用悅悅能明白的話解釋。

「爸爸你傻啊，沒有我去上幼兒園你怎麼可能會認識秦老師呢？所以我的存在才是合理的啊。你是不是害羞了？」悅悅伸手去摸周斌的臉，周斌哭笑不得的把筷子放下飯也吃不下去了。

「悅悅，以後不可以這麼沒有規矩亂說話。秦老師為了保護你都受傷了，你不要敗壞了她的名聲。」周斌有點嚴厲的看著悅悅。

「爸爸？你凶我？嚶嚶嚶，奶奶爸爸又凶我。」悅悅鑽進奶奶的懷裡哭的很傷心。

「我要媽媽，嗚嗚嗚，我想要一個媽媽。」悅悅越哭越傷心，說出的話讓爺爺奶奶也跟著紅了眼眶。

爺爺嘆著氣離開了餐桌。

周斌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悅悅，後悔自己剛才的態度，他一個中年男人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去關注孩子的思想。

但是，看著親生的孩子因為缺少母愛而受委屈，周斌心裡也是苦澀難耐。

「悅悅，對不起，爸爸不該凶你。爸爸向你道歉好不好？」周斌還是第一次這麼的主動認錯。

「爸爸，我不要你道歉，我想要個媽媽好不好？」悅悅用哭的紅腫的眼眶看著周斌。

「孩子，你有媽媽，只是她去了很遠的地方，等過幾十年爸爸先去找媽媽，最後我們都會和媽媽見面的，所以你要乖乖吃飯快快長大懂嗎？」周斌沒有哄孩子的經驗，說的謊話都讓人聽著不舒服。

「爸爸，你當我傻嗎？媽媽明明是死了。」悅悅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周斌徹底說不出話來，孩子大了說謊話根本就不管用。

「悅悅乖乖的，奶奶答應你幫你好好勸勸爸爸給你找個媽媽好嗎？」奶奶聲音哽咽著哄著悅悅，她是最捨不得悅悅和周斌都受委屈的人。

悅悅點點頭，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眼淚還在往下掉。

「奶奶，爸爸，悅悅好好吃飯，好好上學做個乖孩子，你們一定要讓秦老師做我媽媽啊。」

聽著悅悅帶著哭腔的話，奶奶別過頭去抹眼淚，她知道這些人對孩子再好都取代不了母愛，也許真的該給周斌重新物色一個媳婦當悅悅的媽媽。

周斌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何嘗不想給悅悅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只要想到悅悅的媽媽死的那麼無辜，他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更加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這麼多年，重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讓他重新找一個妻子的話，他們都知道周斌對妻子的感情，也知道他不會同意，所以就算有心也不敢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