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里撲空

周斌的話鄭斯聽的清楚明白，他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悻悻的說了兩句后就掛了電話，然後就給周斌的頂頭上司打了電話告了一狀，說他安排周斌工作他陽奉陰違的。

周斌的頂頭上司是個還有兩年就要退休，這個時候誰都不想得罪，就替周斌說了兩句好話安撫了下鄭斯。

論資歷鄭斯在這幾個人中是最晚的，但是架不住他的職位高，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

最後周斌的上司表示趕快安排人手去接受鄭斯安排的工作，鄭斯才滿意的結束通話。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機關幼兒園門口就來了幾輛警車，十幾個警察站在大門口。

老師們這個時候在會議室里開早會並沒有看到警察，保安室的大爺倒是笑呵呵的看著警察心裡踏實了很多。

秦婉因為手傷需要吊水園長特意給她安排了休假。

所以當鄭斯大搖大擺的以慰問昨天突發事件的老師和學生的警局領導到達幼兒園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秦婉。

鄭斯走過場一般的轉了一圈後撤了大半警力，只留下兩個協助保安在這裡維持治安，畢竟在這裡讀幼兒園的孩子們全部都是公務員家的孩子，最差的都是編製老師家的孩子。

這個幼兒園可不像看到的那麼簡單，這是個無形的關係網。

孩子們的家長們背景都不簡單，孩子們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就有市政府的實權人物，還有各個機關的一把手二把手。

鄭斯也不敢怠慢了這裡的安保工作，不然隨便一個人向警局施壓都夠他們受的。

所幸的是這次事件的孩子是周斌家的，老師是秦婉，雖然秦磊是市政府的，但畢竟還年輕根基不深沒有什麼威脅。

周家和秦家的上一輩都很普通，上上輩更是貧下中農。

鄭斯就沒有那麼把這個突發案件放在心上。

周斌和小李在辛苦了一天一夜后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他們找到了當地的兄弟聯誼的派出所了解情況。

兄弟單位把僅有的幾張紙的資料給了周斌后，又給了一個地址，因為他們警力實在有限也派不出多餘的人員給他們當嚮導。

周斌和小李藉助著手機導航開車就找了過去。

結果他們導航導到了一片魚塘前，而那魚塘周圍除了載種的幾顆桃樹和梨樹外，連個遮雨的草棚都沒有。

小李看著周斌，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要麼是兄弟單位的線人故意這樣寫的資料，要麼就是犯罪嫌疑人太狡猾把線人引導到這裡后逃脫了。

周斌看著那些桃樹和梨樹，這個季節桃子梨子都沒有了，只有一些快要發黃的葉子掛在枝頭。

「現在剛進入九月，葉子不可能黃的這麼快啊。」周斌自言自語的說著，小李沒有認真聽，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魚塘里那些殘缺不全的荷葉上。

「周隊，這些荷葉和電視上的不一樣啊，怎麼這麼難看呢？」小李摘了一朵荷葉拿到了周斌面前。

周斌看著有些捲起來荷葉陷入了沉思中，難道這個魚塘有什麼問題？

可是，周斌繞著魚塘的田埂走了一個大圈后什麼也沒有發現，心中挂念著女兒的周斌和小李回到兄弟單位去彙報了下自己發現的情況。

兄弟單位只是把周斌說的情況簡單的記錄了，然後客氣的說有時間有人手的時候就會去那個魚塘查看一番。

周斌看著他們忙成陀螺一樣的同事們，嘆口氣，警力嚴重不足是普遍存在的現象。

而且現在市民們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想到找警察幫忙和解決問題。

這其實是好事，說明市民們信任人們警察啊，可是帶來的煩惱就是人手嚴重不足，就連戶籍警都抽出半天時間去幫忙片警處理一些家長理短的事情。

周斌和小李打了招呼離開，他們也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回去處理的，既然沒有頭緒耗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只是走到半道的時候，周斌想了想還是繞回魚塘去，他用礦泉水瓶子裝了點那魚塘的水，又把小李摘的荷葉帶著，想著回去好找法醫檢驗一下這水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因為他感覺這裡怪怪的。

小李看著周斌的舉動也沒說什麼這個隊長總是會想到別人想不到的看問題的視角。

在回去的路上，周斌接到了上司的電話，委婉的說了下他好像得罪了鄭斯，讓他小心謹慎點。

周斌不以為然的敷衍了過去，他哪還有心思去管得罪不得罪上面的領導？他現在案子的事情都夠焦頭爛額的。

小李看周斌的表情就知道又是局裡那些讓人煩惱的人際關係，他也是厭煩的很，這偵破案件本就是費心費力的事情，還要分心去維護人脈關係，想起來就心累。

「隊長，又是哪個領導打你小報告了？他們可真的是閑的啊，我到您這實習快一年了，就見過不下五個不同部門的領導明裡暗裡打你的小報告，真的是很無聊啊。」小李替周斌打抱不平。

「沒事，不要瞎想，只是普通的工作安排，好好開車。」周斌不想讓小李這麼年輕就為這些事情分心就想敷衍過去。

「行了吧，隊長，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看會聽會思考，這些事情我知道，只是不說而已。」小李撇撇嘴表示自己什麼都知道。

周斌也不說話了，他現在心情也受到了剛才的電話影響，有點堵的難受。

他進刑警隊十年，大大小小的案子辦了不下千件，曾經還為辦案最愛的妻子也犧牲了，可是最後他還只是個小隊長。

周斌對於職務倒是不是很在意，可是那些比他進入系統晚的人爬的比他快他從來不羨慕不嫉妒，但是那些人總是拿職務壓他讓他做一些違反他的原則的事情，他就很不服氣和甘心。

慢慢的他就開始和那些領導們打起了太極，他們安排的可辦可不辦的事情，他肯定找借口和理由不辦。

時間久了他得罪的領導兩隻手都不夠數了，本就不大的城市，他這麼做的後果就是把自己的升遷之路堵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