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擊氣

早晨六點，雄雞長鳴，天色也漸漸變白，於此同時，坂崎獠也緩緩地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趴在門上，鼻青臉腫的里昂。

「你怎麼了？」

聽著坂崎獠這無辜的話語，看著他那茫然的表情，里昂實在是心裡有苦說不出。

「我怎麼了你不知道嗎？」

他是來極限流練格鬥技的，不是來挨打的呀！

聽著他的質問，坂崎獠撓了撓頭，無辜地說到

「我應該知道嗎？」

里昂瞪大眼睛，然後問到

「你晚上做夢都在幹啥你不知道嗎？」

坂崎獠又撓了撓腦袋，一頭金髮都被撓成鳥窩，忽的，他似是有所回憶地說到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些什麼，我好像是做了個夢，夢見我和一個忍者決鬥，一開始打得還好，可是那個忍者突然丟了煙霧彈，四周立馬就遍布迷煙。」

「然後呢？」

「哼哼～你當我的極限流的格鬥技白學的嗎，我當然是閉上雙眼，感受到了那個忍者的氣息，追著他打了很久啦！後面直接把那個忍者打到接連求饒～」

「可我當然不會這麼輕鬆放過他了，我就繼續追著他打，只不過後來打著打著就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聽著他說完自己的夢，里昂哭喪著臉說到

「我知道他跑哪去了。」

「哪？」

里昂指了指門板上的小窗說到

「跑小窗那去了。」

「那被暴打的忍者就是我～」

聽了里昂的話，再看了看他身上的傷，果然很像自己的招式打出來的。

「哦～」

坂崎獠似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責怪道

「你說你幹嘛大晚上變忍者在夢中和我交手呢？現在你才學多久，什麼都不會，看看，被打成這樣了吧！」

「怪我咯！」

里昂不想再和這個熊孩子說話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被他氣死。

不過早上到了，也是該晨練的時候了。

里昂來到訓練場，坂崎琢磨看了一眼他的臉，然後確定不影響活動之後就沒再說什麼。

〔果然您老人家早就有心裡準備了吧！〕

一晚上沒睡好，里昂頭顱之中滿是嗡嗡聲，隱約聽到坂崎琢磨說了些什麼，可是怎麼都聽不清

「喂！」

坂崎琢磨喊了一聲，將里昂從半昏迷之中喊得清醒了過來。

「鑒於你剛剛迷迷糊糊的，早晨你給我多跑十圈，總共二十圈，跑不完不許吃飯！」

「二十圈？師父，你認真的嗎？」

「嗯！」

看著坂崎琢磨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里昂反抗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乖乖地繼續自己的跑步練習了。

「昨天還認為十圈就是王炸，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跑了一會之後，里昂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腿像是安裝了發動機一般的，跑得飛快，並且跑了兩圈也不見累，比起昨天自己的那個模樣已經好得太多太多了。

這事放在以前的世界根本不可能，第一天拚命訓練之後，第二天只會渾身酸痛，根本不會有什麼神采奕奕的狀況。

里昂雖然沒怎麼跑過步，但是看電影電視劇比較多，他也讓自家保鏢買了很多鍛煉身體的器械，鍛煉第二天的後遺症什麼模樣他一清二楚。

可是這個世界不同，不僅沒有渾身酸痛，因為體內的氣增加了，整個人就像是裝上了翅膀一般的。

「喲吼！」

里昂忍不住發出了興奮的呼嘯，大喊道

「這就是風的感覺！」

里昂此刻的心情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爽！」，兩個字就是「好爽」，三個字就是「真滴爽！」。

他頭一次對這種殘酷的訓練有了認同感，彷彿新世界的大門向自己打開了！

快速地奔跑讓里昂感受到了自身在不斷地變化，不過沒等他得意多久，跑了六圈過後，昨天那種雙腿灌了鉛的狀態又恢復了回來。

這會可就不爽了，可是偏偏還剩下十幾圈要跑～

看著里昂足足跑了六圈才出現瓶頸，坂崎琢磨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個孩子雖然練武有些晚了，但是天生就是努力的料，才一天就有如此大的進步，看來還可以更多地壓榨一下他的極限。

思索中，坂崎琢磨已經將里昂後面一段時間的噩夢生活給敲定了。

里昂現在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得意忘形，給自己增加了很多訓練難度。要是讓他知道了，估計得後悔死。

在瘋狂地壓榨著自己的潛能之中，里昂總算跑完了二十圈。

跑完之後，他整個人險些就虛脫了過去，奇怪的的是今天的肺異常的清涼，不再像昨天那樣猶如炭燒一般的模樣了。

幾人無聲地吃完早飯，里昂準備再去跑步就被坂崎琢磨攔了下來

「中午不需要跑步，昨天不是教了你馬步嗎？」

「今天教你沖拳！」

將里昂帶到木樁面前，說到

「我們極限流的沖拳與別的流派有些不同～」

「我們不是打空氣也不是打沙袋，而是打樁練拳。」

「拳法分為很多種，打空氣也是一種練法，那叫做把勁練虛，最終效果就是每一拳都能打出透勁，對人體殺傷力極大！」

「還有一些流派會去打沙袋，那叫把勁練實，每一拳打在人身上就能夠打實，對於表皮以及骨骼傷害很高。」

「我們極限流與他們都不同，極限流追求最極限，拳頭的極限便是無往不利，挨著就傷，碰著就死！這才是極限精髓所在！」

聽了他的話，里昂忍不住開口說到

「師父，我不想殺人呀！」

坂崎琢磨瞪了他一眼，說到

「這只是形容，又不是讓你真殺人！」

「到時候你的對手都會是武道家，沒幾個正常人，你用能殺正常人的力量打在他們身上也不過是撓痒痒罷了！」

「噢～」

坂崎琢磨這麼一解釋，里昂也就清楚了，就是說這世上還是有很多人按照極限流類似的方法來訓練的吧。

被這個世界的老爹趕出家門的里昂無處可去，只能在極限流擔當著大弟子的位置，將來免不了會遇上那些個高手，自己只有練得越來越強，才能脫離被各種強者暴打的結局～

想到那些被獠打得坑坑窪窪的木樁，再想想自己現在薄弱的身子骨

「果然還是得努力練拳！」

坂崎琢磨點了點頭，說到

「好了，打吧！」

驚！！！

「師父！就這麼打？開始不先給個拳套什麼的嗎？」

「不用，極限流用什麼拳套！」

坂崎琢磨說到這老臉一紅，雖然極限流的確不怎麼需要拳套，但實際上是因為沒什麼弟子，館里也沒錢買什麼拳套。

就連這些用來當木樁訓練的木頭也都是坂崎琢磨自己偷偷去山上用手刀砍大樹自己加工成的！

在瀛州，砍樹可是犯法的，可是奈何坂崎琢磨跑得賊快，就算拖著一堆大樹也沒人追的上他，因此每次都能讓他逃了。

「極限流不用拳套？」

看了看坂崎琢磨那光滑的雙手，再看看一旁坂崎獠同樣光滑的雙手。

「咚咚」之聲不斷入耳，坂崎獠身前的木樁被打出了一個個小坑，可他的手就是沒受一點傷。

「為什麼呢？」

看了看一旁的坂崎琢磨，見他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想法，里昂還是決定自己先打打試試。

「馬步紮好再打！」

聽了坂崎琢磨的話，里昂扎穩了馬步，然後跟著坂崎琢磨的動作，雙拳收在腰間，然後左一拳，右一拳往木樁上打去。

一開始里昂沒敢用力，倒重不重地打在木樁上反倒是疼得他呲牙咧嘴。

「凝聚精神，全力打出去！」

看了看眼前的木樁，再看看坂崎琢磨那嚴厲的神情，里昂暗暗咬牙，低吼一聲

「拼了！」

凝聚好精神之後，猛地一擊右沖拳往木樁之上打去

「咚～」

清脆的打擊之聲響起，里昂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右拳居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靈光一閃，他彷彿發現了些什麼，一如之前那樣的，凝聚好精神，左手也是一記沖拳打向了木樁

「咚～」

同樣的，如同右手一般的聲音，彷彿是印證了里昂的猜想一般，他的左手也沒有感受到多少疼痛，只是有種擊中物體的感覺。

「難道說～」

看到里昂有所領悟，坂崎琢磨就在一旁說到

「不錯，這就是氣，極限流武術家能夠用氣來保護自身，這就是你身體里的氣自覺保護你的雙手的體現。」

里昂總算知曉了什麼叫做極限流高手不用拳套，因為根本不需要，只要體內還有氣，手就不會受傷。

「氣與體能一樣，都是修鍊得到的，消耗氣就等於消耗體能，同樣的，消耗體能也等於消耗氣。」

「你就一直這麼打，每分鐘至少六十拳，打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再去跑步！」

這個訓練安排很充實呀！

雖然訓練比較辛苦，但里昂也沒有再像昨天那樣的有抵觸情緒。

按照坂崎琢磨所說的，里昂開始了自己的「咚咚咚」打拳之路，不過這個事情看起來比他想像中的要困難很多，才打了兩三分鐘，里昂就感覺自己雙手重若泰山，而自己的肩膀發酸，實在有些抬不動這泰山一般的雙手了。

雖然如此，里昂今天也沒在喊苦，而是繼續很認真地一拳一拳往木樁上打去，慢慢地感受自己的氣枯竭，然後突破極限，內氣自生，然後枯竭，然後增長，周而復始。

過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每一次全力揮拳他都感覺到一陣陣脫力，雙手也不斷顫抖，不怎麼聽自己使喚了。

這個時候，坂崎琢磨走了上來，說到

「去跑幾圈，試試用氣跑！」

里昂點了點頭，拖著已經抬不起來的雙手繼續跑了起來。

跑了大概八百多米之後，里昂總算在自己精神十分集中的情況之下將氣聚集到了腿上，利用體內的氣跑了起來。

果如其所料，使用了氣之後，他整個人跑得比以前快了不少，只不過同樣的距離也累了不少，畢竟這可是油門踩到底，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消耗體力的確是多了些。

跑了有十來圈，坂崎琢磨就走了過來，說到

「好了，早上的修鍊先到這，吃午飯了！」

。。。

午飯很豐盛，有很多東西里昂都沒見過，但是味道挺不錯的，坂崎琢磨也不斷夾菜給他，倒是讓一旁的由莉吃醋不已。

「習武固然需要努力，但也要注意補充，不能把自己身體練垮了，中午是兩段訓練的交界處，所以得吃多些，越多越好，否則你的身體很可能會吃不消，到時候將會得不償失，那就不好了。」

「極限流不是送死流，大家還是比較講科學的～」

坂崎琢磨難得笑了起來，里昂卻在心裡默默吐槽道

〔師父呀，您要是換個髮型染個色，我都以為您是超級賽亞人了，還講什麼科學呀！您就是最不科學的那個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