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贏了？

重複，單調，繁雜，再加上加班加點，一般來說，這都是一個枯燥無味的活，不過今天的辦公室里，似乎並不是那麼枯燥。

年級組長買了豪華夜宵，大家一邊吃著，一邊改著試卷，十足的幹勁，甚至還希望能夠拿出十一分的效率出來，因為他們也期待成績能早點出來，畢竟他們也看顧白不爽啊，畢竟是把學校的天才少女禍害了的學渣男生。

至於那天下午說的獎金，自然是給年紀的這些優生的，說什麼促進大家學習熱情什麼的，都是假的，因為他們看出來了，顧白贏不了。

終於，試卷改完了，開始錄入。

年級組長已經開始在催了。

「怎麼樣怎麼樣？出來沒有？」

「還要等一下。」

「你先把一二考室的錄上，再先把顧白的挑出來啊。」

過了兩分鐘，年級組長開始催第二次了。

「怎麼樣，好了沒？」

不過，沒人回答。

「到底好了沒啊。」

還是沒人回答。

「好沒好，你倒是說話啊！」

錄入的老師終於如願地說話了。

「組…組長，18個對賭，顧白贏了15個。」

這一天晚上又變回苦逼了，在成績全部統計好之後，年級組又加開了一場會議，畢竟他們之前只考慮過自家的優生贏了會怎麼樣，還真沒想過如果輸了的話，又該怎麼樣。

周五早上，整個高三年級似乎都來得比平常早了一大截。

不止因為要出成績了，還因為有人要被打臉了。

坐在教室裡面，大家難得悠閑地聊著天兒，也在等著顧白到來。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終於是看到顧白的身影了，嘲諷大隊已經就位，就等著嘴炮了，不過眼看顧白就要走進教室了，最後一步，卻是被橫空插出的班主任給截了下來，然後帶到了年級辦公室里。

年級辦公室里，氛圍倒也還不錯，年級主任羅榮，看到顧白來了，難得地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顧白，早上好啊。」

「老師早上好。」一般來說，只要別人不來找顧白麻煩，他都還是一個好寶寶。

感覺氛圍不錯，羅榮準備說正事了，不過這一秒，卻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插了進來了。

「喲，這不是顧白么。」

「怎麼，考試作弊被查出來了吧？」

「平時不努力上進，整體想著這些小動作，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開口的是上次被顧白暴打的體育老師李勤，體育老師嘛，沒參與改卷，不過他知道顧白賭局贏了，也知道昨晚緊急加開了會議，再看剛到早上顧白就被叫過來訓話了，一時間先入為主地就認定顧白是作弊被逮了。

幾句話下來，顧白的臉黑了下來，羅榮的臉也黑了下來。

在羅榮剛想開口訓斥的時候，顧白卻是先冷冷開口了。

「羅老師，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直接質問年級組長，這句話，可就是很不客氣了，和剛才的好寶寶，簡直是完全地兩個人。

羅榮感覺冤啊，這真的不是他的意思，而且眼下眼看著有求於顧白，這他娘地鬧這麼一出，他娘的想打人。

羅榮看向顧白，小心地賠笑道：「不不不，我們沒這個意思。」

再看向李勤，一張臉板了下來，鐵青鐵青地，手指著門口，厲聲道：「李勤，你，出去！」

李勤被罵了，這一秒，他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一臉羅榮的臉色，再看顧白的臉色，李勤反應了過來，這尼瑪不是考試作弊，想私了被撞破了的模樣么。

終究還是一個年輕人，李勤決定維護自己的正義：「羅組長，有什麼話不能公開說的啊，都21世紀了，要講究透明公開的吧。」

這一句話裡面，話裡有話，明擺擺的諷刺呢，他娘的，昨天晚上他們早就查過考場的監控錄像了，如果顧白真的作弊了，他還需要在這裡裝孫子么？自己為了整個高三裝孫子還被這孫子諷刺，羅榮終於是爆發了。

「李勤，我草你大爺。」

「你給我滾，滾出去！」

「不滾的話，就自己寫辭職報告！」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勤終於走了出去，辦公室裡面，終於是清凈了，羅榮深呼了兩口氣，終於把心情平復好了，開始說正題了。

「顧白，你和唐風那十八個人的賭約，還有沒有什麼餘地啊。」

不過趕走了一個傻子，這辦公室厲害還有一個大爺要安撫呢。

「不是說我考試作弊嗎？」

「沒有沒有，我可以保證，你沒有作弊。」

「可是剛才不是說我考試作弊么？」

「李勤啊，他瞎說的。」

「既然是瞎說的，不應該給我到個歉么？」

羅榮聽懂了，眼前的小祖宗，還記仇呢，年級主任腦袋轉了一圈，頓時有了決定，然後開始打電話。

李勤的心理世界，正在糾結著，他感覺自己被強權強暴了，一個豪門少爺，一個頂頭上司，進行著不可描述交易，而自己，卻無可奈何，這感覺，真的如被強暴了一般。

忽然，電話響起，是年級組長打過來的，讓他馬上回辦公室。

莫非，事情有什麼轉機？比如說為了封他的口，給加一級工資什麼的。

只是，回到辦公室以後，卻是進一步地強暴。

「李勤，給顧白道歉。」

這一刻，李勤感覺自己的心，炸裂了開來，這一秒，就有動手反抗強權的衝動，不過想想自己的未來，還是忍了下來，不過，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給顧白道歉就更不可能了。

「主任，你讓我給顧白道歉，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看到眼前的人死鴨子還嘴硬，羅榮真的是沒有耐心再多討論了，直接下了通牒。

「不道歉也行，誹謗學校同學作弊，第一步，肯定是要停職待查的。」

「再之後，學校會幫顧白對你發起公開訴訟，同時也會提供所有的證據。」

「你自己選。」

停職，上法庭？

李勤的腦子空白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就鬧到了這一步，他不就是口嗨了一句嗎？這世界，為何就要將它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過現實終究還是現實，生活總是要排在很多東西前面的，李勤自哀了片刻，終於是低下了頭顱，開口了。

「顧白，對不起，我之前不該捏造事實，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

好不容易把這番波瀾給平息了，眼看著已經上課了，這次模擬考的年紀排名還沒公布出來，羅榮感覺抓緊時間，直接進入主題。

「顧白，我先跟你透個底，這次模擬考的賭約，你贏了，有些讓人意外，但是不得不說，你確實很聰明，也很有潛力。」

先小小地拍一個馬屁，羅榮繼續說道。

「能不能跟你商量一個事，這次模擬考，你的成績，就不公開出來了，原因我想你應該也懂的，我就不多說了。」

「當然，如果你要求什麼其他的補償，我們也都可以商量。」

羅榮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顧白，不過期待很快就變成了失望。

「抱歉，老師，這個我不接受。」

「理由嘛，也很簡單。」

「如果輸的是我的話，你們會想辦法讓賭局取消嗎？」

一針見血來自靈魂的詰問，辦公室的空氣，變得焦灼了起來。

高三一班的教室裡面，柳林已經開始在講試卷了，按理說，班主任的課，課堂紀律是要比其他的課要好一些的，不過這一節課，底下同學明顯有一種心神不寧，注意力明顯不在黑板上，時而更是竊竊私語。

至於原因么，大家都懂的，一個是模擬考的成績到現在還沒有公布，另外一個則是顧白的座位依然是空著的。

終於，有同學撐起膽子，直接問了出來。

「老師，為什麼成績到現在還沒出來？」

「成績錄入的時候，系統出了點問題。」劉林給出了昨晚就商量好了的答案。

「那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來？」

「已經有人處理了，應該快了。」

「那顧白為什麼被叫了出去？」

「這我就不了解了，是年紀主任要求的。」

最後一個問題，劉林直接選擇了甩鍋，再之後，直接把話題帶回了課堂上。

「好了，大家不要急，先講解試卷吧。」

都是大人了，如何能夠看不出已經發生了什麼，只是班主任不想說而已，不過，有什麼辦法呢。

忽然，課堂又被打斷了一下，劉林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吩咐道：「盧青檸，你現在去一趟，年級組辦公室，年級組長有點事要找你。」

這下，同學們更加看不懂了，走了一個，又走了一個，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