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二章[09.06]
柳香穩了穩心神,今日之事她也想不通,為董晚音好端端的會突然消失不見,難不成是爬牆出去的?那她倒是小瞧董晚音了,若真如此,想必董晚音已經對她起疑心了,不過她也沒有太過驚慌,就算董晚音起疑,沒有證據,也只能把她遣走了事,奈何不了她。
「夫人本說要等神剪子過來裁衣裳,叫奴婢去和益源說過半個時辰再來接,奴婢便去了,誰知道回來夫人就不見了。」
「夫人不見了,為何你不馬上去告訴益源?」
「奴婢想著……想著找一找,便到後院找了一番,沒有見到夫人,後來聽聞夫人暈倒了……」
董晚音肚子「咕嚕」響了一聲,封驛離得近,擰起眉頭抬眼看自家夫人。
她輕輕咬唇,帶著羞赧道:「相公,我餓了。」
天兒冷,是餓得快,她才醒過來,肚子也沒進東西,封驛無心再和柳香廢話,罷了,還是早點帶夫人回去用膳。
「益源,帶著柳香去報官吧。」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幾個丫頭小子皆嚇了一大跳,柳香更是驚呆在原處,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著封驛。
「奴婢……奴婢可做錯了什麼?夫人和爺盡可提點我,為何要報官?」
「你也不用白費力氣狡辯,留著點去喊冤,你從黑八子那裡拿的迷香,還藏在自己的包裹,這還不夠抓你?」
柳香登時就跪下了,滿面驚慌地喊冤:「柳香不曉得何為迷香,更不識得誰是黑八子,哪裡來的迷香?求夫人明查!」
「把她的包裹拿上來。」
益源接過另一個家丁搜查出來的柳香的包裹,散開一地的衣裳首飾等物,一個藥包散落地上,益源拿起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迷香!」
柳香翻起眼皮瞟了封驛一眼,董晚音分明看到了一股狠意。
「沒想到堂堂悅公侯府,也這般暗中栽贓陷害人,若是不想我在這裡伺候便遣我走罷了,竟往我這裡塞髒東西!」
封驛嗤笑一聲:「你不服?」
「我為何要服?」
「是不是等你見了牙巴才服,到時候就不是報官的事兒了,念在你家裡還有一個無父無母的外甥等著你餵食,我才放過你,若往後還敢靠近我封家,還敢動我夫人的心思,你便等著你外甥給你收屍。」
柳香臉一陣紅一陣白,俯首在地,胸口起伏大口喘氣。
「若好好伺候夫人,我自不會虧待你們,別想著在晚居里動手腳,誰還有這心思的趕緊夾著尾巴走了,別等著我抓。」
丫頭小廝們大氣都不敢出,連著幾日過著舒坦日子,雖說是伺候人,卻是比在家時過得還好,夫人人又好說話,哪裡知道這封世子爺第一次過來就來個這麼厲害的下馬威,往後還敢不好好伺候?
兩人上了馬車,董晚音連忙問他:「那迷香是你放進去的?你哪裡來的迷香?」
封驛笑:「不過是一個藥包,哪裡是迷香,是她做賊心虛,你不是說要嚇嚇她嗎,自然要往大了嚇。」
「那報官,一看是個藥包,她不就無事了。」
封驛長臂一伸,把她摟緊懷裡,「董賢弟真是天真無邪!這報官路上還不夠他們去弄包迷香?那我養他們作甚,養你就夠了。」
董晚音腹誹,真壞!
他的懷抱溫暖又寬厚,是她最眷戀的溫柔,世間最能給她抵禦嚴寒的除了醉仙居,就是她的相公了……
面上卻假意嫌棄想要推開他,「渾身霉氣,別抱我……」
……
悅公侯府的寒夜裡,丫鬟們生著暖爐,聊著夜話。外頭的野貓摸著暖氣,跑到主屋外頭,哀叫著對寒夜控訴。
屋裡熄了燈,帶著沐浴清香的兩人擁著衾被,促足相依。
「相公,前幾日我見到父親了。」
封驛聽她提到董林之,忍不住磨牙,澄凈無雙的眸子鎖住她小臉,「又見他作甚?嫌他這爹當得不夠差勁?」
「我本不是去見他的,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弟弟嗎,南哥兒,我去找他了。」
「嗯。」封驛無意聽她講,含糊應了聲。
「我對南哥兒提起你了,說你是他姐夫,改日讓他來見見你。」
封驛不知她是何意,為何要叫一個不相干的弟弟來見他,但這「姐夫」二字讓他莫名舒爽,「何時來啊?」
「封驛!」
封驛腳一蹬,身上最後的東西也被他踢到床下去了。
只聽她羞惱一聲:「你都……光了!我和你說話呢!」
封驛被「光了」兩字逗彎了唇角,含笑貼到她耳邊,「夫人,『光了』是不是太粗俗了些,這叫寬衣解帶……」
「夫人,『光了』是不是太粗俗了些,這叫寬衣解帶……」
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邊,董晚音半身驚起一陣陣酥麻,情不自禁就想要逃離,她縮起脖頸,弓起腰背,雙膝雙臂頂住封驛,「我還未說完呢……」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聽得進董林之和南哥兒的事兒,胸腔衝出一口氣,鼻息里都是火熱,劍眉一挑,「親一口再說。」
董晚音閃爍著雙眸,將信將疑,「就親一口?」
「嗯。」他兩眼半眯著,應得慵懶。
她玉臂伸上他滑溜的腰背,小臉湊上封驛眼前,黑亮的眼盯著自家相公看,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卻分明感覺出他那唇角往上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