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變化

玄妙又皺了一下眉，手上不停，一隻接一隻的處理觸鬚龜，這些智商不高的龜類，居然懂得排隊，在玄妙身邊顯得更加溫順且有秩序，完全不象這類生物應有的表現。很顯然，玄妙和它們早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相互間的信任遠遠超過智慧生物之間的信賴，不得不說，有時候，智商低未必是壞事，反而會顯得更加的和諧。

「明白了，就是你，那東西在你身上。」玄妙很聰明，只是幾乎不與人打交道，在她的心中，根本不存在人情事故這種東西，再加上人族更懂得如此隱藏內心的想法，所以玄妙花了幾十息的時間，才明白過來。

高飛沒想過隱藏，只是感覺震驚，太多的事情想不通了，比如說眼前這個妙齡神族少女的真實年紀、她怎麼會知道通神珠的存在？

時間點不對啊，玄成認識奧丁還是有可能的，或許那時候奧丁還很小，只是奧哈拉家族的一個毛頭小子，可通神珠這東西就不同了，奧丁煉製通神珠的想法出現的時候，玄成早就已經進入神之禁地了，除非玄成能離開這裡，暗中窺視奧丁，否則根本說不通。

「不懂？」這次玄妙看高飛的眼神很奇怪，至少高飛是這麼感覺的。

「不懂！」這沒什麼好說的，真的不懂。

「我爹很強。」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高飛更聽不懂了，玄成很強，雖然他沒見過，聽說的也不多，卻是認可玄妙的說法，不過這與他有毛的關係啊，拿你老子說事兒？

「嗯，很強。」高飛很承意的點頭符合，能與天元、費思齊名，穩壓他們一頭，強是必然的，這有什麼好說的？

「你不懂。」玄妙再次說道，高飛有些抓狂了，又是不懂，老子說了，就是不懂，還需要你不斷的重複嗎？

玄妙又在用那種高飛看不懂的奇怪眼神看他，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不得不說，神族少女的光輝萬丈，只是一個小小的，不經意的舉動，就令高飛有點控制不住，不過這種感覺，與林豐所說的荷爾蒙分泌無關，而是一種崇拜的感覺，這很不好，高飛雖是小商之子，卻從來不會崇拜任何人，最多驚訝於那些強者的強大，卻絕對不會崇拜。

就象林豐提過祖地追星這一現象一樣，你可以喜歡那些明星們的表演，可追星有什麼意義？

強大的元武者，只會讓高飛產生努力向上的動力，所以這些年來，不管高飛有多少機緣，他從來沒有放鬆過修鍊，只要有時間，努力提升自身的實力才是排第一位的。

「我爹的強大……就象你和赤元大陸上普通人的差距那麼大。」好一會兒，玄妙才想出一個不算靠譜的對比。她在這裡出生、成長，赤元大陸對她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普通人？那是什麼人？

在玄妙的世界里，有寵物、有玩伴兒、有資源、有敵人，弱者是不存在的，神之禁地里，就沒有弱者，哪怕只是一隻提供肉食的噴火兔子，也比爹娘口中的普通人強上千百倍。

「有多強大？」高飛聽的似懂非懂，沒辦法，玄妙自己也說不太清。

「嗯……很強大。我娘說，我爹是最強大的，沒有之一。」玄妙抬起頭說道，臉上不自覺和露出一絲驕傲之色。神族已經夠驕傲了，哪怕她努力收斂，都會讓人覺得她高傲無比，當她表露出一絲驕傲的時候，似乎這個世界都應該圍繞著她運轉。

「比機械警衛還強大？」高飛覺得好笑，神族的驕傲到底是怎麼產生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啊。

「機械警衛？就是那些金屬疙瘩？」玄妙聽懂了，雖然名字不同，在這裡應該只有那東西能被稱之機械警衛，這名字聽起來很容易懂。

「對。」叫什麼無所謂，只要方便交流就好，高飛也聽懂了，機械警衛還真是一堆金屬疙瘩。

「當然，我爹打不壞機械警衛，機械警衛也打不贏我爹。」玄妙理所當然的說道，同時從善如流，機械警衛的名字果然更貼切些。

「哦？那人工智慧呢？」高飛眉毛一挑，這個玄成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要知道，之前機械警衛衝到身邊的時候，他、蕭雨和白毛煞聯手，形成領域都沒能制住那東西，雖說機械警衛有突襲的成份，可高飛從來不會輕視對手，也不會給自己找任何理由。

戰鬥就是遊走在生死之間，不管是正面對抗，偷襲還是刺殺，贏才是目的。赤元大陸的元武者在這方面的認知都是相同的。贏，活下來，輸，死亡，沒有什麼好說的，任何借口都不如活下來重要。

沒有什麼偉光正，活下來的就是正義。赤元大陸和祖地不同，名聲和名氣是兩回事兒。名聲，一錢不值，名氣，有好處也有壞處。

種族繁多，價值觀的不同，名聲這玩藝沒有任何價值。在人族中的正義，在神族中可能是齷齪，所以名聲無法代給元武者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用林豐總結出來的話說，商盟是大家的，天神是自己的。商盟需要團結，需要聯合起來的力量，所以需要名聲、信譽之類的東西，到了天神階，那些無謂的東西，有屁用啊。如果肯花時間，任何一位天神，哪怕是剛剛邁入神境的小天神，都能滅掉整個商盟。

當然，商盟是基礎，沒有誰會真的那樣去作，人族天神會努力保證商盟的運轉，從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帶到自己的居所，或者帶他們進入神城。那些所謂的種子，就是這麼挑選出來的。

人族的天賦很一般，遠不能同三大強族相比，所以只能靠數量去堆集，從億萬人中，挑選出幾百上千位天賦更好的年青人加以培養。

即便如此，人族在天神階的質量，依然堪憂，別說無法和三大強族相比，排名前三十的種族，都不弱於人族。唯一可以拿出來說話的，就只有數量了。

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萬族大戰，人族能夠堅持下來的根基，就是數量。

「人工智慧是什麼？」玄妙對高飛的態度明顯在轉變，語氣依然是那麼高傲，可連蕭雨都聽出來了，玄妙和高飛的對話中，似乎多了點什麼。

奧藍多是神族，對玄妙的變化更為敏感，他驚訝的看了一眼玄妙，再看一眼高飛，這怎麼可能？

神族是個很奇怪的種族，雖然是群居，卻非常的排外，這個排外不僅指其他的種族，也包括神族自身。只有同一家族的神族，才能相對平和的生活在一起，外來者是很難容入其中的。

例如奧哈拉家族，就只接受家族內部和附庸，內部有著非常嚴格的等級制度，這種制度和魔族又有不同，體現在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連進食、修鍊、語氣、助詞等各個方面。

神族語言是赤元的通用語之一，其他種族說出來的神語，那只是一種交流的符號，而在神族內部就完全不同了。

兩位神族男子在一起說話，神族人只要聽上幾句，就能判斷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兄弟、父子、師徒、主僕……

從語境、語意、助詞等方面，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而神族以外的人說神語，你是完全聽不出來這些東西的。

玄妙，用的居然是夫妻語境！

奧藍多感覺自己要瘋掉了，神族是一個最注重血脈純凈的種族，哪怕是附庸神族，也絕對不會允許雜交的存在，他們寧願孤老終生，也不會接受外族。甚至很多神族，都不會接受等級不夠的同族，這種驕傲真是的深刻入骨，無法改變。

「人工智慧……就是一些三維影像，一群小屁孩兒的樣子……」高飛解釋的很吃力，其實對他人工智慧的理解也很淺薄，如果不是有林豐在，他完全無法理解由代碼組成的生命是什麼玩藝，就算赤元大陸有上萬的種族，他依然也理解不了。

「沒有，沒見過。」玄妙想了片刻，她去過的地方不少，肯定沒見過高飛說的東西，也沒聽別人提起過，如果這話不是從高飛嘴裡說出來的，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可爹爹說了，可以完全相信他，而且自己以後還會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時候爹爹已經快不行了，似乎不願意說太多，又或許是爹爹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是象爹娘在一起的時候嗎？

這些東西，對玄妙來說有些難，除了爹娘，她最熟悉的是這群觸鬚龜，顯然這些低智商的寵物，是無法教她的。

「好吧，你剛才似乎看不起神元假身？」玄妙的變化並不明顯，可高飛已經感覺到了，最初的時候，玄妙看他就象看空氣，可這會兒，除了高空之外，其他人都成了空氣。

「假身就是假身，真身不在，假身即滅。」玄妙淡然說道，那個魔胎的宿主是死是活，她完全不在意，如果不是魔胎這種形態，爹和娘提起過，她都懶得多看一眼。

「哦……毛之不存皮將焉附！」高飛沒聽懂，奧藍多卻宛若雷擊，脫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