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 本王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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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丈夫的話,如意的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亦是沉默了下去。
祁雲義見狀,便是將這些事全都拋下,與如意溫聲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小傢伙近日怎麼樣?鬧你嗎?」
說起兒子,如意的眼睛瞬間亮了,她唇角噙著微笑,和丈夫說;「沒有,小傢伙都很乖,吃的也多,這兩天又胖了些,我都要抱不動他了。」
想起白白胖胖的兒子,祁雲義心頭一軟,他撫了撫妻子的小臉,和她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孩子的事,全要靠你。」
「我不辛苦,」如意握住了丈夫的手,她的眼睛十分溫柔,輕輕道;「府里有嬤嬤和丫鬟,劉大人將我們母子都照顧的很好,你不要擔心,倒是你......」如意說到這,心裡就是酸了,她咬了咬唇,迎上丈夫的視線,一字字的開口;「答應我,不論到什麼時候,不論情況有多麼危急,你都要保護好自己,為了我和孩子,你都要保護好自己。」
「如意。」祁雲義剛喊了一聲,如意便是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意眼底含淚,卻是透著一股堅決,「你不要說那些你若有事要我帶著孩子好好活的話,如果沒有了你,我也不會獨活的,不論你去哪,我都會帶著孩子跟著你,哪怕是上黃泉,我們也都跟你。」
祁雲義聽著這一番話,念起眼前的局勢,心裡便是一陣苦澀,他攬緊了如意的身子,隔了良久,才告訴她;「好,我答應你,不論到了什麼時候,我都會盡我所能,好好的活著。」
如意將臉龐埋在祁雲義的胸口,眼一顆顆的掉了下來。
「王爺!大事不好了王爺!」有侍從匆匆趕了過來。
祁雲義鬆開了如意的身子,如意連忙將自己面上的淚水拭去,祁雲義面含嚴肅,對著那侍從喝道;「出什麼事了?」
「楚王......祁雲祚的大軍方才突襲,眼看著咱們......咱們要守不住了!王爺您快回去看看吧!」那侍從一臉煞白,一聲楚王剛喚出口便是連忙改口,如今的祁雲祚乃是反賊,人人都可直呼其名。
祁雲義心頭一沉,他為如意攬緊了披風,與她吩咐了一句;「聽話,你先回劉府,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說著,祁雲義便是攬過如意的腰肢,將她送到了屬下面前,對著眾人道;「送夫人回府,切忌,要保護好夫人。」
「殿下放心。」眾人道。
「夫君......」見祁雲義要走的樣子,如意驀然抓住了他的手,她近乎貪戀般的看著丈夫,剛剛壓下的眼淚又有蔓延之勢。
祁雲義看著她的眼睛,與她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話,我不會忘記。」
說完,祁雲義狠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領著侍從,一行人匆匆離去。
直到祁雲義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如意仍是站在那兒,仍是向著丈夫消失的方向看去,一旁的屬下看著不忍,只上前勸道;「夫人不必太過擔心,殿下身經百戰,殿下一定可以守住京師的。」
如意忍著喉間的酸楚,用力的點了點頭。
京郊。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秋月端著熱水進屋時,就見沈昭盈已是換了衣裳,梳好了頭髮,就連原先過於蒼白的臉頰上也是淡淡的撲了一層胭脂,燭光下,女子的面容清美無暇,她靜靜地站在那兒,倒跟畫里的美人兒似的。
「這樣晚了,您換這衣裳做什麼?」秋月十分不解,她將熱水放下,走到了沈昭盈身邊問道。
「秋月,隨我去一趟京城吧。」沈昭盈的聲音依然溫和,她的眼睛噙著微笑,整個人都是溫柔到了極致。
「去京城?」秋月吃了一驚,「王爺帶著大軍現在還在城外杵著,我今兒還聽說京城的守軍壓根抵擋不了,援軍又被王爺派去的人堵在了路上,王爺隨時都能攻下京師,亂成這樣,您去做什麼?」
「我想去見一見他。」沈昭盈溫聲開口。
「見誰?」秋月問,「小姐要見太子殿下?」
「不,」沈昭盈徐徐出聲;「我想見祁雲祚。」
「您要見王爺?」秋月一怔,「為什麼啊小姐?太子殿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將咱們送出來,咱們才能在這裡過一陣安穩的日子,您要去見王爺,這往後不又是將自己卷了進去?」
秋月知道,沈昭盈是喜歡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的,她本來已是做好準備,要陪著沈昭盈在這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了,驟然聽得沈昭盈要回京,秋月怎麼也想不明白。
「您也不用擔心沈家,王爺曾是沈家的女婿,這一次就算王爺打下了京師,他也不會為難沈家的人的,小姐,您就為自個活一次,咱們這裡過得不好嗎?」秋月心裡著急,只是勸。
沈昭盈搖了搖頭,她的臉龐上是十分平靜的神色,她輕啟朱唇,道;「好秋月,就這一次,你依了我吧。」
見沈昭盈這般說,秋月再不好多說什麼,只道;「那小姐稍等,我這就出去讓人套車。」
「嗯。」沈昭盈微微一笑,待秋月走後,沈昭盈唇角的笑意隱去了,她打開了妝奩,從中取出了一支尾端尖銳的發簪,她默默看了一會兒,將那發簪收在了懷裡。
殘月偏西,晨曦已近。
馬車向著京城趕去。
「小姐,待會兒瞧見王爺,您要和他說什麼?」秋月坐在沈昭盈身邊,她看著女子潔白的側顏,低聲問了句;「您是不是想勸王爺,讓他收兵,不要再和太子打下去?」
「不,」沈昭盈搖了搖頭,輕聲道:「他的野心是要這個天下,他處心積慮的籌備了這樣多年,我.....勸不住他。」
「那小姐來做什麼?」秋月十分好奇。
「有些話,想和他說。」沈昭盈開口,說完,她掀開了車簾,就見馬車已是到了城外,祁雲祚的軍營已是依稀可見。
「啟稟王爺,有人求見。」侍從進了帳子,就見祁雲祚與一眾將領正在商討戰事,看那樣子,顯然都是一宿未睡。
「是誰?」祁雲祚眼底滿是血絲,他皺了皺眉,向著來人問道。
「是......」那人不知該如何說,只與祁雲祚道;「王爺請看。」
說完,那人側過身,露出了自己身後一道纖柔裊娜的身影,剛看見那道身影,祁雲祚的臉色就是變了,他站起了身子,喊了一聲;「燕兒?」
沈昭盈站在帳口,晨光中,她的身影美好的如同一個夢。
眾人見狀,皆是紛紛起身,向著祁雲祚行禮後退下,帳子中,便只剩下祁雲祚與沈昭盈兩人。
祁雲祚向著沈昭盈一步步走近,他的眼眸迥深,落在沈昭盈的身上,直到走到她身邊,祁雲祚才開口,問了一句;「這些日子,你在哪?」
在得知她失蹤的消息后,他的手下幾乎跑遍了整個大祁,卻一直不曾有她的消息。
「皇后,要拿我威脅你......」沈昭盈抬起眼眸,與祁雲祚道;「是太子殿下,派人將我換下,把我送出了京師。」
「你為何不來找我?」祁雲祚握住了她的肩,他的眼底血紅,又是問道;「為什麼?」
「來找你,看著你血洗京師嗎?」沈昭盈眼底有晶瑩之色劃過,祁雲祚聞言,劍眉便是皺了起來,他盯著沈昭盈的眼睛,喝道;「那你現在來做什麼?還是說你想求我,求我收手,求我放了你的心上人?」
「是,我來求你。」沈昭盈眼底含淚,與祁雲祚道;「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再打下去了,你收手吧,不要再讓那些無辜的人送命了......」
「沈昭盈,」祁雲祚開口,他的聲音透著兇狠,眼底卻壓抑著痛楚之色,他一把扣住沈昭盈的下顎,與她一字字道;「不必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你所關心的不過是一個祁雲義,你怕我打下京師,怕我殺了他,是嗎?」
有淚水從沈昭盈的眼角劃過,她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字;「是。」
祁雲祚的手指顫抖著,他驟然笑了,手底下卻下了力氣,將沈昭盈一把拉倒自己面前,與她惡狠狠地道;「你憑什麼會覺得我會答應你?你不要忘了,你不過是個本王不要的女人!」
說完,祁雲祚收回了手,沈昭盈身子不穩,頓時向後退了幾步,祁雲祚一手指向帳外,對著她厲聲喝出了一個字;「滾!」
沈昭盈垂下眸子,她轉過身,在祁雲祚看不見的地方,從懷中取出了那一枚發簪。
她緊緊將發簪攥在手裡,這一支簪子,是很久之前,祁雲義送給她的生辰之禮,他曾親手為她插在髮髻上,如今,她也要用這一支發簪,來結束自己的性命。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將發簪狠狠地插進了自己的心口,她那樣的決絕,甚至不給自己絲毫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