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抉擇
「聖光武脈，幻黑武脈，容我再想一想。」
內心獨白一番之後，秦雲並沒有將目光停留在那位能夠同時覺醒「三大武脈」的尊者身上，因為他很清楚這位尊者一生未嘗一敗，而他秦雲，肯定沒有這麼卓越的天賦，今後的人生道路上，絕不可能一生未嘗一敗。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褻瀆這位尊者的榮耀了。
「寧無敗老前輩一生未嘗一敗，我如果繼承他的力量之後，敗給了敵人，豈不是褻瀆尊者威嚴？還是算了吧。」
秦雲將目光移向那對彼此依偎在一起的情侶，一雙年輕的眸子里充滿著希冀，他心中無比羨慕他們的愛情傳說。
如果這個時候旁邊有一位心愛的女人陪他一起來到了這片神聖的陵園，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繼承這位男性墓主的力量，而讓他心愛的女人繼承女性墓主的力量，然後彼此一起去抒寫波瀾壯闊的傳奇。
只可惜，秦雲立刻打消了這種浪漫的想法，因為他曾經暗暗愛慕的女人，和他一起患難與共的女人，現在已經上了別人的床，畢竟，他只是一名雜役弟子，在這個「強者妻妾如雲」的玄黃世界，雜役弟子是沒有資格去奢求浪漫的。
在愛情這條道路上碰壁兩次的秦雲，已經不願意再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之上，最多只是將對美好愛情的憧憬埋葬在內心深處。
幾經思索之後，秦雲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這位擁有「聖光武脈」的墓主身上，然後跪在這座雄偉雕像的腳下，恭恭敬敬地叩拜了三次，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尊敬與感激。
他要用這位老前輩的力量找回自己失去的的那份「人格尊嚴」與「相對自由」。
遠處靜靜觀察的白衣老者看見秦雲下跪叩拜的動作，滿目欣然地點點頭，隨後負手走到秦雲的身邊，緩緩說道：「決定了？」
「恩！」秦雲回答得很乾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選擇這種力量嗎？」白衣老者饒有興趣地這般問道。
秦雲撓了撓頭，憨憨笑道：「回稟老師，原本我是想要繼承那一位老前輩的力量的。」
「哪一位？」
秦雲原本想要伸出手指，可出於敬畏之心，只好將目光移向那對情侶尊者。
看見秦雲的眼神，老者立刻領會到了秦雲的意思，側過臉來沖著他微微一笑。
看見白衣老者臉上的笑容，秦雲捏緊的拳頭鬆了又緊，最終鼓起勇氣，忽然之間將他內心對浪漫愛情的渴望統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卻又有些後悔，總覺著在這神聖的陵園裡談論這種事情，是不是太過於褻瀆眼前這些英雄人物了。
白衣老者瞬間就看出了這年輕人內心的愧疚，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並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一個字。
「決定了？」白衣老者厲聲問道。
秦雲這才從愧疚之中回過神來，朗聲稱是，隨後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位覺醒了「聖光武脈」的英雄雕像之上，眼神里充滿著熾熱的期待，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應對隨時可能遭受的磨難。
「好！」
霎時，只見白衣老者彈指一揮，天空上猛然落下一道聖白色的晴天霹靂，霹在秦雲的天靈蓋之上。
感受著這一道閃電，秦雲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已經做好了生不如死的準備，但沒有想到這種痛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猛烈，身上每一處細胞都如同被粉碎了一般，尤其是骨頭，似乎正在被萬千毒蟲所啃噬。
原本晴空萬里的蒼穹霎時漆黑一片，天上不斷落下白色的雷電，擊打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秦雲原本想要咬緊牙關，向老者證明自己擁有著無比堅強的心性，然而幾秒鐘過後，他無法繼續克服這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終於從他嘴裡崩了出來。
「這肯定就是想要得到強者力量必須遭受的痛苦，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這就是強者必須經歷的磨難，這世界上永遠不可能存在著免費的午餐。」
「秦雲，難道你想要錯過這個機會嗎？難道你想要繼續成為任人擺布的棋子嗎？別忘了，這三年來，究竟是誰在無休止地佔據著你應該得到的勞動成果？你難道忘了，你這一輩子想要追求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這玄黃世界，弱者一輩子就只有在角落裡偷偷摸摸地擦眼淚，這種滋味，你難道忘記了嗎？」
「要麼在這裡痛死，要麼就給老子堅持下來！」
內心不斷發出一陣接著一陣的吶喊之後，秦雲終於慢慢適應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慘叫聲也慢慢變少了，可額頭上仍舊冒出黃豆般大的汗珠。
白衣老者面無波瀾，並沒有因為秦雲的慘叫而降低考驗的標準，畢竟，來到這裡的修武者，不是每一個能夠承受如此通天的力量。
時間就在這樣的痛苦之中過去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的生死折磨之後，只見白衣老者忽然大手一揮，天空那一道聖白色的霹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之間重現之前的光芒，白色的櫻花隨風飄蕩，一切依舊是這樣寧靜而神聖。
「好點了嗎？」老者厲聲這般問道。
痛得大汗淋漓的秦雲如釋重負，緩過神來的他卻並沒有聽清楚白衣老者的聲音，只是拚命地甩頭，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降低全身的痛楚。
「秦雲，你很堅強，今天就算了，明天繼續接受考驗。」白衣老者捋了捋白須，這般笑著說道。
這句話秦雲終於聽清楚了，趕緊面朝白衣老者跪拜道：「多謝老師，多謝老師！」
白衣老者微微一一笑：「先慢慢熟悉這種力量。」
說完這話，白衣老者便離去了，神聖的陵園裡又只剩下秦雲一人了，一片片潔白的櫻花輕輕飄在他的發梢之上，眼前的一切還是如此寧靜。
回憶起之前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秦雲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說實話，他差一點點就堅持不下來了，畢竟他才是十八歲，這種痛苦好比不打麻醉劑進行腦瘤切割手術，可想而知，這其中的滋味。
「明天這種痛苦還要繼續，呼，怪不得那些最終成為傳奇的尊者如此孤傲，這種痛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呼，差一點，我就堅持不下來了。」
「呼，都走到這一步了，不能就這樣放棄，這是我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錯過這次機會，今後我將一世庸碌，一輩子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
自言自語到這裡，秦雲嘴角露出詭異的弧度，然後開始靜下心來感受著「聖光武脈」的能力，他拔出腰間的匕首，一口氣刺向自己的左胸。
令秦雲感到欣喜若狂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傷口竟然在短短几分鐘內竟然自然癒合了，而且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左胸上竟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疤。
「這就是聖光武脈嗎？怪不得那個秦家少主擁有了聖光武脈就直接能夠成為世子，而他並非正妻所生。太恐怖了這種力量，我再試試。」
說罷，秦雲再次將匕首刺向自己的右胸，結果還是如同第一次一樣。
「呼，真是太爽了，不辜負我堅持了三個小時。」
目光移向正在午睡的白衣老者，秦雲眼神里充滿著感激和敬佩，他知道這一位老前輩早已經看透了世道輪迴，才會選擇在這裡守墓。
「老師年輕的時候肯定很了不起，否則，他老人家肯定得不到這五位墓主的同時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