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功勛近毀
洛瑾年的話就像千支冷芒的利箭齊發一般,直擊蔣國公和國公夫人的內心。兩人心中均是一頓,這句話對於兩人來說都是心知肚明其中的含義。藐視皇權,凌駕皇權,無論是哪一條,國公府就是拼盡了功勛,怕都是承受不起的。若是一不小心在冠上謀反的罪名,那可真是將世代忠臣的聲譽就毀於一旦了。
「臣不敢,還請睿親王妃贖罪,臣就算萬死也不敢行這大不敬之舉。」
「是啊,睿親王妃,是臣婦不知管教,小兒如今還在為歷景征戰殺場,還請睿親王妃念在國公府世代忠心的份上,繞過這何氏一次。」
聽著兩人的話,洛瑾年心中無比的冷凝,緩緩的開口道:「那國公和夫人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對於這何氏,我可真是看在你們國公府繞過了不止一次了,今日她可是不止藐視皇權,將你們國公府凌駕於皇權了。若是在加上她蓄意謀害當家主母,趁當家主母生產之際將穩婆、太醫當場攔下劫走,那就不止你們國公府的世代忠臣的名聲近毀,就連世子寵妾滅妻的之名也會傳遍與歷景各處。國公大人,夫人,你們說,這件事該如何處置呢?」
其實在路上,國公和國公夫人也早已聽通傳之人說了大概,當時他們就覺得如今的何氏能有這般的所作所為是蔣宥安一直寵慣所為。他們雖說在身住在一府,可畢竟也是兩個院落的事情,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對於蔣宥安院子里的事情,他們都是不曾參與的。再加上蘇盈月又是一個凡事不爭不搶得過且過的性子,平日里也是受到什麼委屈都不言說的性子,所以他們對於蔣宥安院子的事情根本毫無知曉。直到今日他們方才知曉,原來蔣宥安院子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何氏在掌管,甚至已經到了一種欺凌正室的狀態。
想了半晌,國公夫人也不知道這睿親王妃究竟是個什麼心思,到底是想讓國公府做出個什麼答覆。蔣國公站在旁邊見自己夫人並沒有回答睿親王妃的問題,他便已經清楚了夫人的為難。畢竟這何田蕊是蔣宥安的妾室,說要處置也一定要等蔣宥安回來,讓他親自處理。但是,這其中還牽連這一個大不敬之罪,若是當下國公府不給睿親王妃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這個罪名怕是就要定死在了當下。國公府上下幾百條人命,定是吃罪不起的。孰輕孰重,在蔣國公的心裡還是可以分清的。
而一直跪在一旁的何田蕊見到如此的狀況,心下也是極為不服氣,他沒有想到她的公婆回府,竟然不是她能依靠的仰仗,還要將她推出去送死,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如死灰一般絕望的嘶吼:「我相公不在,你們就要這麼對我嗎?別忘了他可是歷景的功臣,他現在還在為了歷景出生入死,我是忠臣的之妻。」
「忠臣之妻?」洛瑾年鄙夷的看著何田蕊:「你一個妾室至今為止還用妻來稱呼自己,這樣的越矩,怕是天底下就只有你了吧?」她的話語越來越冷,直到最後已經是有一種冰寒芒出的感覺:「何田蕊,妻妾之分我記得我早就同你講過,嫡庶,妻妾,就算你在無知這次我也定是不會輕饒於你了。」
蔣國公漠然上前,拱手呈稟:「小兒的妾室衝撞了睿親王妃,這是國公府承擔不起的,至於如何對何氏懲罰,還請睿親王妃做主,臣定當不會加以阻攔。」
聽著蔣國公的話,何田蕊頓感五雷轟頂,瞬間的絕望讓她一下子癱軟在地,原本心心念念的認為國公府在景華城是高門大戶,又是簪纓功勛世家,怎麼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小事就送了她的性命。可現在,她好像一瞬間的明朗了起來。但很快,她便將心一橫,站起了身子,雙眼怒瞪著洛瑾年:「你憑什麼,你不過就是個親王妃而已,你沒有對我處置私行的權利,我是小公爺的側室,就算要處置也是小公爺回來處置我,你們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蔣國公很是厭棄的看著正在撒潑,蠻橫的何田蕊,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能看上這麼一個蠢貨,他現在恨不得讓這個已經害的自己滿門的女人閉嘴,他驟然上前,冷冷的道:「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若不是睿親王妃,我蔣某人的孫子就要被你這個毒婦所害,如今對你怎樣處置都不為過。」
國公夫人也隨即上前,厲聲的道:「你這個賤人,如今你害的國公府滿門,還想要妄圖加害國公府的剛剛出生的小世子,企圖攀上世子正妻之位,你也不想想你出身何地,能讓你進入國公府究竟是為了什麼,若是早知有今日我定然不會讓安兒迎娶你進門。事到如今,你也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別說國公府現在已經救不了你了,就算能救你,我們都會視而不見,因為你要謀害的,是我們的孫子。」
話說的極為堅定,沒有任何一絲的動容,洛瑾年看的出來,國公夫人是真的動怒了,因為何田蕊妄圖加害她的孫子。女人嘛,都是如此,孩子勝於一切,那就更別提孫子對於她來講的意義。洛瑾年將手輕輕撫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既然如此,那蔣國公、國公夫人,這些人我就帶走了,至於到底如何處置,那就等王爺率軍歸來的那一日,請蔣小公爺親自決斷吧,到時候我也想看看,他認為是她的妾室重要,還是他的兒子重要。」
蔣國公和國公夫人一併施禮,很是感恩的謝過:「多謝睿親王妃。」
就在所有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以為當下何田蕊不會遭到任何處置,就連她周圍的親眷也與此同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可洛瑾年眸中冷冷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接著道:「何氏。」
眾人眼神齊刷刷的再次看向了洛瑾年,這一聲讓所有人都瞬間緊張了起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出一聲,整個國公府的正堂之內都變得沉靜,詭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