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貴德城龍擇天開府庫
李開麟心裡比較窩囊,雖然龍擇天比自己修為高出不少,但是也斷不能如此如成人戲耍嬰兒一般讓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只是,這龍擇天堂堂第一天才,名動龍洲,卻不按套路出牌,突然襲擊出手,令自己毫無防備。心中有怨,面上便顯露出來,忿聲道:「沒想到堂堂的龍閣主也要採取以人為質的下作手段,沒的損了威名!」。
龍擇天手提著李開麟,縱身飛行,說道:「事急從權,何況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跟你講禮貌!」。
龍擇天提著李開麟直闖總督府,隨即來到衙門大廳,喊道:「祁連總督府還有活人沒有,出來搭個話!」。
府兵衙差及眾多官員踢里踏拉驚叫著湧進大廳,見李開麟被人像小雞一樣提在手上,大驚失色,紛紛圍住龍擇天怒斥:「放開李將軍!」。
龍擇天手裡抓著李開麟並沒有放開,對著吆喝最厲害的一名官員說道:「李將軍是獨孤大人的智囊和親信,如果他在祁連喪命,你說獨孤秀會把你們怎麼樣?」。
為首之人說道:「想必你就是龍擇天吧?本官祁連督府總兵統領皮定康,你抓住李將軍意欲何為?」。
龍擇天看著皮定康,面色一寒,沉聲問道:「李將軍的死活你可在意?」。
皮定康一愣,心道:「這不是玩人嗎?我要說不在意,龍擇天順手將人掐死,再順手拿了自己,自己的小命你說在意不?而且誰都知道這李開麟不容有失,真要是死在祁連,獨孤秀一怒之下滅了整個總督衙門都有可能,誰會觸這個霉頭?」。於是像背書一樣說道:「李將軍乃是獨孤大人首席智囊,神機妙算,天下無兩,更是代表朝廷和獨孤大人手持尚方寶劍來祁連督戰,此等身份和其尊貴?自然是在意的,在意的很!」,說著頓了頓,好像還沒把重要性說清楚,繼續道:「李將軍身系社稷安危,更是朝廷柱石,就算是獨孤大人也高看一眼,你說我在意不?要不,你抓我,弄死我得了,請千萬不要傷害李將軍!」。說著淚如雨下,如喪考妣,跪伏在龍擇天面前:「你可真的不要殺他,那你想要什麼,我給還不行嗎?可千萬別傷害李將軍!」。
龍擇天被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皮定康病的哭笑不得,但是卻從淚眼盈盈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別的味道,龍擇天一樂,心道:「這個皮定康還真是個人精!」。說道:「你也不必哭,本閣主來此並未有開殺戒之心,只是,皮將軍需要帶我進你們府庫一趟,我化一次齋,化完就走,絕不遷怒總督府各位大人和你們的家屬!」。
眾人明顯從龍擇天的話中聽出了威脅,不禁心肝直顫,皮定康立即說道:「閣主大人大量,不就是去一趟府庫嗎?為了保住李將軍的性命,我帶你去就是了!」。
龍擇天一揮手,提著李開麟:「頭前帶路!」。
龍擇天在皮定康的帶領下順風順水來到府庫,大門一經打開,龍擇天不禁咂舌:「都說祁連乃是困頓之地,但是這府庫中金銀財寶倒是不少,可惜糧食少了些,差不多三十五萬大軍能吃一個月的樣子。」,龍擇天興奮不已,扔下李開麟,率四男直入府庫,風捲殘雲一般不大會功夫將所有糧食洗劫一空。李開麟和皮定康看著直咬牙,皮定康忍不住,說道:「手下留情,留點好嗎?城內還有幾十萬人哪?」。
龍擇天笑道:「黃白之物我一分不取,畢竟你採購軍需比我要方便的多,這些糧食,不好意思,我都要了!」。
四男聽見龍擇天如此說法,龍東急道:「這都是好東西,為何不要?你不拿我拿!」,四男如狼似虎,再一次風捲殘雲,什麼金銀細軟珠寶玉器一股腦塞進自己的納戒里。龍擇天對著皮定康一攤雙手:「沒辦法,屬下不聽話,很丟人不是?」。
龍擇天等人將府庫洗劫一空,再也不廢話,縱身而去,片刻消失於無形。
李開麟神情落寞,這個跟頭讓他對龍擇天生出了無力感,這樣一個對手,就算是你智計百出又有何用?
皮定康苦笑,「李將軍一命值百萬黃金!」,「只是,即使再多的黃金怎麼可能與將軍性命相比?未來獨孤大人見罪,還請李將軍為本總兵美言幾句,勢不得已不得已呀!李將軍,您說是不是?」。
李開麟有苦說不出,他心裡清楚,這些祁連地方軍長官對他很排斥,明裡暗裡的不服,要不是害怕獨孤秀的淫威,他們都可能直接禮送龍擇天出祁連,將龍擇天送的越遠越好。只是,明知道這種情況,李開麟卻只好裝糊塗,想起這一次的無地自容的失敗,還需要祁連眾官員分擔責任,只好咽下心中之苦澀,說道:「皮將軍客氣了,在下很感謝皮將軍救了在下一命,今後定與皮將軍同進同退!」。
「只是,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龍擇天明顯從柴達過禹河,湯懷仁總督在柴達只有五萬兵馬,一定是守不住的,龍擇天北上沼澤地已經是不可避免,那種地方就算是去圍剿也沒有多大用處,若是大軍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說不定被龍擇天反噬,得不償失,只好盼望龍擇天走不出那片荒無人煙的草地,自生自滅吧!」,李開麟無助的說道。
龍擇天與四男至柴達,湯懷仁象徵性的在禹河大橋上阻擊了一會兒就潰逃遠去。龍擇天兵不血刃拿下大橋,大軍神在在從容而過,劫掠了軍營,拿了糧草,接著一路飛奔,至沼澤地最後一處人煙所在,桑扎鎮,大軍紮營修整,準備北上草地,進入雍涼。
又是一道險關,龍擇天望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地,心中生出無限感嘆:「雪山插天宇,飛鳥蹤滅。草地無邊,不見南飛雁。何時大軍生雙翼,直搗黃龍不需見!」。
玄兒纏住龍擇天的手臂,說道:「雪山都過來了,這片草地也難不住我們,你要有信心!」。
龍兒和心兒白兒三女也湊了過來,龍兒抓住龍擇天的另一隻手臂,說道:「這片草地看似一片寧靜,卻殺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就會沉入泥沼之中,不能光有信心,還要有小心才是!」。
龍擇天親了一口龍兒的嘴,說道:「龍兒說的有道理,不能光有信心,還要有小心,這片草地只能派出那些修為高深的武者先探出一條路來,做好標記,大軍隨後而行。」。
心兒看著龍擇天,臉上竟有羞紅之色,隨後不經意似的轉過頭,「大軍一路奔波,睏乏不已,應該在這兒好好休整兩日,吃一些好的,補充一下體力!」。
龍擇天知道心兒為什麼臉紅,只可意會的,只是他看見白兒那張精緻絕倫又面如寒霜的臉蛋,心裡卻癢了起來。
龍擇天在桑扎鎮採購了一些牛羊肉和一些奶製品,分發給兵士,雖說東西不多,但是解解饞還是可以的。擇天軍紀律嚴明,大軍一直在鎮外駐紮,沒有一個士兵和將軍進入鎮內,龍擇天採購的東西都如數交給劉白衣他們,自己毫無保留。也是,憑藉;龍擇天他們的修為,就算是一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是什麼問題,不過,吃飯對於他們來說是享受那種滋味,佛說不感色香味觸法,五感全失,最起碼龍擇天的境界還是做不到的,只要還是人,就需要一些美妙的東西提神,不是貪婪,不是迷失,而是自我享受,如此而已。比如此刻夜深人靜,龍兒鑽進了自己的被窩,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儘管外邊草地茫茫,前路未知,但是,這一刻總歸是美好的。
然後,龍擇天看見了那張冰寒到極致的臉,卻泛起了一絲火熱,龍擇天瞬間施展彌天之法,讓自己的大帳消失,然後…,龍擇天看著冰山一樣的美人,不知怎地想起了公孫媚瑜和阿朵,心裡想著,等在秦陽站穩腳跟,還是要把那些親人都接過來,真的很想!
兩日後,龍擇天安排五十名暗堂小隊以初一和龍亥心為首,先期進入草地探路。
………
寧都城的皇宮內,漱芳齋,皇后獨孤無雙默默的坐在桌案前發獃,眼中的淚水成串流淌,淚水晶瑩剔透,如珍珠一般。桌上鋪著一張畫像,每到夜深人靜,這張畫像就會陪伴她度過每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看上一會兒,似乎相思得解,精心的捲起畫像,放置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珍而重之的珍藏,彷彿,這張畫像就是她的全部。
大婚一年多,皇后一直住在自己的漱芳齋,沒有進過皇上寢宮一次,而皇上似乎也特別配合,也沒有來過漱芳齋一次,兩個人就算不得已同出同入,彼此相敬如賓敬而遠之。
但是這一晚,皇上卻悄悄地闖了進來,看著自己貌若天仙的皇后,竟然有些拘謹,低頭道:「這座皇宮像個墳墓,我呆不下去了,想出去透透氣!」。
獨孤無雙緩緩轉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皇上,一股悲憫之情油然而生,「只是,皇上失蹤了,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但是,我師弟在太平川的親人處在危險之中,我這輩子活的窩囊,我不想讓我的師弟痛苦不堪!」。皇上依舊低著頭。
獨孤無雙,破例摸了摸皇上的臉:「或者,可以做點什麼!」。
金玉天默默點了點頭,退步轉向,走出漱芳齋,「我能做什麼?我可以做什麼?我能做到嗎?」。
金玉天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不是孤枕難眠,而是一些事情令他焦灼煩躁,這一世,他雖然習慣了被擺布甚至被無視和不尊重,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有尊嚴的人,何況還是個皇帝,一個九五之尊。
他回顧自己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和面臨的境遇,嗟嘆之餘更多的是一種憤怒。自受到道祖點化,自繼承大統再到改革帝制,他的人生彷彿在平靜中波瀾起伏。這話似乎有些矛盾,但卻是他真實的人生。他不想平靜,但是好多人不讓他說話讓他必須平靜,他不想波瀾起伏,但是,幾次重大的歷史節點都有他的身影。他如同被玩弄的木偶,被人玩耍,同時也被人需要。即使他想死,別人不讓他死他就不能死。十幾年前與龍擇天一悟,他彷彿此生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至親,雖然從未見過,但是那種似乎有著剪不斷的情誼讓他看到了此生唯一的亮光。師弟,美好的稱呼,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血濃於水,打不斷理不亂。
「金氏家族已經徹底完了,除了自己這個牌位,還剩下什麼?師弟,我唯一的親人,我能做些什麼?」。
「但是,我將竭盡我的所能,幫助你,不讓你的親人受到傷害!」,金玉天突然想到了什麼,似乎決心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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