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獨孤無雙霸氣無雙
申破天嘴裡怒罵,手上不停,抽出青萍劍對著下落的身影猛劈過去。金玉天並不躲閃,空中下落姿態未有任何改變,左手抓住青萍劍,右手握拳對著申破天的面門猛擊。金玉天左右與青萍劍交接摩擦,發出陣陣牙痛的刺鳴,更有火光四濺。申破天見金玉天執意要與自己生命相博,申破天只好再一次躲閃,只是雙腳陷入地面來不及拔出,只好咬牙將身軀極度扭曲避過金玉天的拳頭,自己出右拳對準金玉天的面門發出猛烈一擊。「嘭!」,「咔擦!」。金玉天躲過面門卻付出了左肩,「嘭」的一聲被擊中,但是自己的右拳正擊在申破天的膝蓋上,「咔嚓」,申破天膝蓋破碎,而金玉天的額左肩破碎,打了個兩敗俱傷。
申破天氣急敗壞,先將左腳拔出,接著拔出右腳,癱坐在地上,手指連點,沛然宏大的內力灌入到自己的膝蓋上,進行自我治療。
金玉天同樣坐在地上進行自我接骨治療,兩個人面對面怒目而視,暫時休戰。
「沒想到,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居然也到了這種地步!」,申破天看著金玉天說道。
金玉天同樣怒視著申破天,道:「我再不算男人,也比你這個喪家之犬強,我有疼愛我的師弟,這一身修為由他指點的功勞,反倒是你,被獨孤秀當狗一樣使喚,還不能交換,你他媽才是比太監還不如!」。金玉天一改窩窩囊囊的形象,氣勢十足!
「你罵誰?你再罵一句?」。申破天大怒。
「就罵你,你這個太監不如的喪家之犬!」。
「你他…媽媽的再罵一次試試?」。
「再罵一次就再罵一次!你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的太監不如的喪家之犬!」。
「左少荃,你他媽傻了?你那些刺客是擺樣子的么?還不快出手幹掉這個沒有用的傀儡?」。
左少荃此刻已經掙脫了束縛,聽見申破天大喊,沒有任何猶豫,喊道:「來人,講這個廢物皇帝給我綁了,投入大牢!」。
大殿外衝進幾十道黑衣身影,瞬間衝到金玉天面前,幾十道劍光衝擊而來,眼看動不了的金玉天就要葬身劍下,幾位近身護衛撲到皇帝的身上,抵住了幾十道劍影,隨著「噗嗤」數聲劍尖刺中血肉的聲音傳出,鮮血噴發,流溢出來,血腥之氣馬上充滿大殿空間。
金旭光見狀,厲聲責罵:「左少荃,你真的想造反不成,居然暗中布置了這麼多暗衛,你真的想刺殺皇上?」。
「不但是他,就連你這條皇上的忠實走狗,今天本督也要將你滅殺在這裡!」,左少荃逼近金旭光,順手從地上抓起一把寶劍,對著金旭光直刺而去!
「噗嗤」,又是一聲劍刺入骨的聲音,眾人毫不懷疑一代改革家性格耿直暴躁但是始終被獨孤秀壓制的良臣肯定是死於非命。
但是,當人們睜開惋惜的眼睛時,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倒下的是左少荃,他捂著自己的咽喉,不可思議又非常驚恐的看著來人,彷彿見到了魔鬼一般,眼睛睜的大大的,另一隻手顫抖著指向來人,驚恐不可思議心有不甘的終於倒了下去。
左少荃亡!
獨孤無雙非常自然的將寶劍上的鮮血在左少荃的屍體上擦拭乾凈,然後優雅地將寶劍歸鞘,彷彿是自然自語,又好像在詢問金玉天:「聽說那個人殺了晏子城,那麼今天我殺左少荃,是不是比他不差了什麼?」。
金玉天苦笑:「也是,一個殺了兩香總督,一個殺了會稽總督,兩位權傾天下一時無兩的土皇帝被你們兩人所殺,你們才是金童玉女!」。
獨孤無雙面無表情,轉向申破天,「我的劍已入鞘,不想再出鞘,你走吧,記住,太平川那個地方你去不得,否則,我會殺了你,讓你再無投生機會!」。
申破天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注視著獨孤無雙,「你是她的弟子?」。
「滾!」。
「唉!」,申破天再也不說話,飛身而逝。
金玉天伸出大拇指,對著獨孤無雙點了點:「霸氣!」。
獨孤無雙來到金玉天面前,伸手在金玉天的肩膀上摩擦了一陣:「沒什麼事,一會兒就好了,你還是回到你的龍座上,正事不是沒辦完嗎?繼續!」。
殿中群臣本已經四散無蹤,但是這時候彷彿被一股說不清的魔力吸引,在躲藏的地方戰戰兢兢的出來,來到大殿,整齊跪倒:「參見皇後娘娘!」。
獨孤無雙仍然面色平靜,彷彿沒有看到任何事情一般,見群臣對他跪倒,不由皺眉,道:「你們都起來吧,我不習慣這個!」,接著對金玉天說道:「這是你的朝政,我不干涉!」,說著,轉身離開,沒有帶走一絲塵埃。
眾臣面面相覷:「什麼叫做霸氣?這才叫霸氣!」。
獨孤無雙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他說過,我們不需要給任何人下跪,也不接受任何人下跪。」,獨孤無雙臉上露出了絲絲笑意,接著淚水奪眶而出:「我怎樣才能阻止自己想你?」。
那道躑躅于田間的幼小身影,那道出塵於外的身影,那張不出世的英俊臉龐,那一種笑意,那一絲寵溺,那雙曾經撫摸過自己頭髮的手,如刻印在心尖的印記,拂不去,抹不掉,忘不了。
淚水橫溢,獨孤無雙快速回到漱芳齋,拿出那張畫像,輕輕撫摸,任淚水打濕了整張仙子一般的臉!
金玉天看了一眼傻在大殿的群臣,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把自己逼上了極端,左少荃作為會稽總督在會稽可謂樹大根深,如果不採取斷然措施,等消息傳出,左氏家族和會稽地方軍必然瘋狂反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左少荃一脈連根拔起,以絕後患。金玉天迅速擬了三道聖旨:第一道給金旭光,令他帶領皇家御林軍迅速對左氏家族實施抄家滅門;第二道給康同聲,令他率領寧都城大營皇家衛隊迅速佔領會稽軍總部,拿下所有地方軍將領就地關押;第三道聖旨給梁大為,令他率領近衛軍拿下總督府,所有總督府官員押入刑部大牢候審。三人領旨,迅速行動,一場大清洗就此血腥展開。
三位大臣早已經綁在皇帝的戰車上,他們深知,如果不將左氏一脈徹底清洗,待到左少荃一脈反應過來,不但皇帝有危險,連自己這些大臣也必然跟隨遭殃。所以三人索性不再觀望,傾盡自己所屬的暗門力量,投入到這場腥風血雨的大清洗當中。
金旭光點齊一千御林軍,迅速殺入左少荃府邸,沒有念聖旨,沒有任何解釋,見人就殺,不管是左氏家族成員還是門客下人,偌大的府邸上千人,如同傻子一樣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任何反應就魂走九泉。有一些武修甚至高階武修,本能的做了反抗,但是在如狼似虎的御林軍面前,再加上金旭光和他的暗客修為深不可測,那種反抗根本無濟於事,只是徒勞掙扎,根本避免不了被斬殺的命運。
左府變成了人間地獄,鮮血將偌大的宅院變成血海,隨著仲春的大風,血腥氣瀰漫了整個寧都城。城中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緊張驚悚的看著左氏大宅大火衝天,慘叫聲不斷,不知道為什麼左氏家族被突然滅門。寧都城百姓有的緊張,有的幸災樂禍,更有的憤怒不已,一時間,城內人懷揣著各種複雜情緒涌到左府,有的人自發組織起來滅火救人。
但是,左府近千口人果然沒有一個活口,有的身首分離,有的瞪著驚悚不甘的眼睛像是詢問蒼天,而有的手裡拿著蔬菜或者什麼的,面部朝地在無意識中死去。左氏家族在寧都城的人一個不剩。
但是康同聲去往會稽軍總部遇到了麻煩,剛一宣讀完聖旨,會稽軍將士從跪地接旨變為極度憤怒,會稽軍指揮使端木宏圖反而將康同聲率領的一千皇家衛隊包圍起來,兩軍衝突一觸即發。康同聲見端木宏圖反心明顯,知道彼此已經不能共存,只好徹底撕破臉皮,令皇家衛隊武力鎮壓會稽軍總部諸位將軍。端木宏圖與康同聲親自上陣,兩位至尊戰在一起,旁邊因為皇家衛隊佔有人數優勢,不一會兒將會稽軍在指揮部的高階軍官被制服,端木宏圖無奈之下,逼退康同聲抽身而走,隻身飛逃。
梁大為那邊進展順利,他採取了和金旭光一樣的措施,來到總督衙門,二話不說將所有在場官員制服押進了刑部大牢。
………
獨孤無雙在漱芳齋安坐,美麗的眼睛似睜似閉,兩隻手支在桌案上,捧著下頜,像是看著窗外又像是魂游天外。後邊,金玉天悄悄的走了進來,立在獨孤無雙身後,幾次想張口,卻又忍住,只是看著獨孤無雙的背影,躊躇著。
獨孤無雙沒有轉頭,仍然雙手端著自己的下頜,輕輕問道:「朝會散了嗎?」。
「我將所有的大臣安頓在養心殿,外面有御林軍守衛。」,金玉天頓了頓:「我想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呆在皇宮裡邊比較好。」。
「當心會稽軍,他們在蘇寧和北燕有大軍,離寧都城最近的滬水有一支龐大的水軍,沿大江西下,一天就可到達寧都城,左家最有價值的人並沒有在寧都城,左少荃的兩個兒子和三個弟弟分別在蘇寧北燕和滬水,消息很快傳出,左氏家族不會善罷甘休。」,獨孤無雙仍然沒有轉頭,依舊端著自己的下頜,看著窗外。
「我在想,你的父親雖然人在益梓,但是他對寧都城發生的事情不會不管,寧都城周邊有朝廷的江防大軍,最近的離寧都城只有三十里,這件事情我需要他的幫助,畢竟江防守軍我是調不動的,兵符一直在你父親手裡!」。
「我父親會動嗎?」,獨孤無雙說道:「本來寧都城定都,我父親是想以朝廷壓制左少荃,但是現在左少荃被滅,會稽軍必然大舉報復,我父親會站在哪一邊?」,獨孤無雙嘆了口氣,仍然沒有轉身,「關鍵是武瀛水師從石泉已經向太平川進發,武瀛人對龍擇天的仇恨比我父親強烈得多。我知道你的的想法,你是想收編會稽軍直接赴太平川幫助太平川抗擊武瀛,但是,我父親會甘心把這支軍隊交到你手裡讓你有與他抗衡的資本?如果我猜想不錯,我父親會按兵不動,直到會稽軍兵臨寧都城將你困死在寧都城,然後他會命令江防軍勤王護駕,將會稽軍收編到朝廷軍下,而你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替我父親做了他一直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
「我自己馴養了三千親兵,我可以把這些人推上去,不過,我不想被困在寧都城,我想離開,我要去太平川!」,金玉天堅定地說道。
「你不能離開,你是皇上,棄城而走難道你是想棄了皇位?那麼,那些跟隨你的大臣怎麼辦?城破之日就是他們抄家滅族之時,你不能丟下他們!」。獨孤無雙終於轉過頭,看著金玉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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