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金剛娃娃
龍村,文美兒對自己懷孕三年才誕生的兒子異常惱火,怎麼回事?原來這孩子自一出生,不但一聲不哭,而且一口奶不吃,凡是五穀雜糧,大人吃什麼他就跟著吃什麼。晚上睡覺,很反感和父母一起,縱使父母生拉硬扯硬要將他放在自己的被窩裡,小傢伙也是堅決反對,經常吵吵鬧鬧的,非要自己單獨一個房間。文美兒和龍昌義無奈,也就隨了他,將院內一處偏房收拾妥當,給他鋪好了床位,又安排丫頭綠蘿陪著,這才放心,只是後來才發現,那丫頭綠蘿每一晚都被趕回自己的房間,而小天天的房間屋門緊閉,更顯神秘莫測。
龍擇天在自己的房間幹什麼?這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但是,那個房間似乎永遠被一層霧氣籠罩,根本窺測不清。即使敲房門,屋裡永遠是一聲奶聲奶氣的回答:「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去吃飯!」,有時,龍昌義忍耐不住,暴力破門,見小傢伙坐在床上,有點納悶的看著不速之客,問道:「怎麼又要吃飯嗎?」。每每這個時候,龍昌義都會抱頭鼠竄,自己這個兒子實在神秘的令人害怕。
其實,龍擇天在做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三大聖人灌體,小小的身體被海量能量充斥,再怎麼是先天聖體也是難受異常。於是,自出生開始,他就開始煉化這些紫氣。一遍遍的舒筋活絡,一遍遍的洗筋伐髓,一遍遍的脫胎換骨,每日把他折騰的死去活來。而這些事情又不能和龍氏家族人說,而且以他們微末的修為,根本幫不上自己,只好,這一切都由自己來承受。沒到那些紫色靈氣把自己折騰的要死,他就狠狠地咒罵那三個把先天紫氣一股腦灌輸給他的三個聖人:「這些老東西,老傢伙,你們太不是東西了,我剛出生好不好,被你們像麵糰一樣在手裡揉捏,是要我死嗎?等我有朝一日衝上天域,我定要打翻你的爐子,折斷你的筆杆子,拆了你的蓮花台!」。
龍擇天暗自憤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每日每時都要煉化這些紫氣,終日痛苦不堪,如此五年。
龍村雖是山區,但是九座山峰環繞之下,所謂龍村八景,均在周圍群山之上。最中間的位置卻是廣闊的平地,九座山峰如同花瓣,將龍村包裹在中間,猶如花心一般。而龍村的百姓藉助這廣闊的平地,種稻田,收五穀,因為相對偏僻,很少受當地官府或者流民土匪的滋擾,倒也相對安寧。
龍擇天小小的年紀,長得如同瓷娃娃一樣的吉祥,備受村中大小鄉親的喜愛。每每看見龍擇天邁著方步走在田埂上,很多人都會放下手中的活計,聚集過來,你抱一下我掐一把,玩的那個叫不亦樂乎。每到這個時候,龍擇天心裡煩不勝煩,可是還要裝作異常懂事一般,親親熱熱的與大家叫長叫短的,那份心裡苦自不待言。
只是,龍擇天心裡明白,這是都是他樸實的鄉親,是他血脈相連的至親,這些人將來都是需要他來守護的,他當然不是真正反感這些可親可敬的親人。有時,看見哪個鄉親臉色不好,有個小病小災,他便會趁這人抱起他親近的時候,偷偷將體內的紫色靈氣輸出一點給他,哪怕只是一點,那身有微恙的人即時精神體力恢復,渾身充滿能量。時間一久,很多人都說:你難受了,你有病了?去抱一抱龍家那小子,管叫你百病全消。
這個就顯得過分神奇了,但是,村裡人都這麼傳說,而且時間一長,外鄉人也慕名而來,都想著抱一抱這小子,沾一沾那股靈氣,說不定能驅除百病益壽延年呢!
龍擇天喜歡到田間野外遊玩,看見插秧的老農,他便如同一個大人一般,趟著水,要過來一把秧苗,幾乎是無師自通的把秧苗插得整整齊齊,令人讚歎,有時那些個鄉親嘖嘖稱奇:「這小子,絕對是一把莊稼好手!」。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龍擇天在這些個過程,將自身體內紫色靈氣與大自然交融,將自己的臟腑與天地溝通,形成了天人合一的大循環,這個過程就是他的獨特修鍊過程。
龍家人見擇天天天往山裡野地跑,天天弄得如同泥猴一般,很是無奈。文美兒每每到這個時候,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抱怨道:「你這個孩子,昨天剛洗的衣服,今天又髒了,你就不怕把媽媽累死?」。
聽到母親的抱怨,龍擇天記在心裡,這回,他照樣天天跑出去,但是晚上回家,一身衣服乾乾淨淨。文美兒感到奇怪,自己與綠蘿偷偷跟隨偷看幾次,見龍擇天每到快回家的時候,都要跑到河裡,衣服也不脫,一個猛子扎到河裡,極為暢快的的遊玩幾圈,接著上岸,渾身一抖,紫氣盈天,再一看,身上衣服乾乾爽爽,如同剛換過一般。文美兒和綠蘿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後來這樣的事情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只是文美兒相信,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確與眾不同,將來必有大出息!
後來,因為這孩子實在怪異,三周歲上,龍漢清就請了私塾先生為龍擇天單獨開設課堂。只是,七天,僅僅是七天,私塾先生狼狽逃竄,龍漢清問怎麼回事?那私塾先生苦笑道:「此子不但精通六藝絕學,更兼對所有事物究根問底,某家才疏學淺,實在教不了此子,還請令請高明!」。
怎麼這樣說?
私塾先生第一課,便在課堂上提的第一個要求是拜天地君親師,小傢伙一晃腦袋,問道:「天在上,行風雨潤萬物,乃是天之本分,何以拜?地乃萬物之母,然萬物生長乃是自然造化,也是地應盡之德,何以拜?親,乃父母高堂,特別是母親,借其腹,孕我命,該拜!只是這個君是個什麼東西?天地蘊萬物養眾生,雖然是自然大道之法則,但是,畢竟人之所拜天地,求的是五穀豐登豐衣足食,拜一拜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這個君算個什麼東西?他孕五穀了?滋潤萬物了嗎?這個東西我不拜!」。
老先生嚇得當時差點暈過去,小聲威脅道:「這個君不是東西,是皇上,是萬民都應該朝拜的皇上,你此言大逆不道,若是被人聽了去,告發到官府,龍洲幾千口性命都不保了!」。
龍擇天一聽,不屑道:「皇上,若不能解民之倒懸,只知道享樂自得,這個皇上不但不值得拜,還該殺!」,圓溜溜的大眼睛殺機令人不寒而慄,私塾先生嚇得灰溜溜逃了出去!這就是第一個私塾先生的下場。
接著又來了第二個,老先生接受了第一個先生的教訓,開堂第一課講的是孝經。
老先生搖頭晃腦,聲音造作的如同唱戲: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龍擇天未等其念完,介面道: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坐,吾語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
老先生奇怪的問龍擇天:「小子,你學過?誰教的?」。
龍擇天笑道:「此孝經乃是儒教十三經之一,乃是儒聖及其弟子所做,小子我對此早已倒背如流!」。
老先生嘆道:「小子果然不凡!」,然後看著龍擇天道:「那《三字經》你也一定背得,你說來我聽聽?」。
龍擇天大眼睛一忽閃,狡黠道:「的確有疑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說的是人一生下來本性都是善良的,因為後天的教育不一樣,性格上也就有了好與壞的差距,而且如果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但是,我有疑問,既然人之本性是善良的,怎麼一教育就會有變好變壞之分呢?先生你看,大凡在官府朝堂為官之人,他們哪一個不是深受道德文章教育開化?但是在他們之中,作姦犯科者不知凡幾,反而是普通百姓,雖然未經教育,卻善良寬厚,以德服人以德待人,這麼說,是不是這聖學教育將原本善良的人都給教育壞了?而沒有經過聖德教育的百姓反而更好?」。
老先生氣的鬍子都翹起來,怒斥道:「大膽庶子,怎麼可以如此譏諷聖學之道?你竟然如此對待鴻學大儒,真真豈有此理!」。
龍擇天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老師此言差矣,因為所謂鴻學大儒,教化人的是如何學成文武貨與帝王家,老師您之所以為一介鄉儒,無非或是聖學不精,或是學成了文武藝只是沒有帝王要,既然如此,老師何苦為難自己?莫不如分田二三畝,終老於田園,豈不強過窮經皓首,而終歸不過是一介酸儒而已?如果都像你們這樣,只知道死背四書五經,圖的是在方寸之試卷上做出錦繡文章,然後博聖顏一贊,從此出人頭地,那麼龍洲帝國遲早會被你們這些無用的酸儒廢掉!如今,四大部洲十六強國紛紛發展空中飛舟,堅船利炮,而爾等仍念念不忘幾行腐朽之文,龍洲帝國豈會不衰落?我要學,要麼是文武藝以力治國,要麼是學外大陸精細之技以技圖強,絕不要這酸腐誤國之學!」。
老頭氣的推門而出,大罵道:「反了反了!」。
其實,龍擇天說到這些,只是氣憤那儒聖老頭在他的體內密密麻麻的灌輸了浩若煙海無數文字的錦繡文章,讓他不得不消化,不消化就如同爆體一般的難受,這讓他憤恨不已,所以,氣走私塾先生,完全是反感體內那種他揮之不去的酸腐之文所逼。
然後,龍擇天再也沒有進過私塾。反而是種地收莊稼,打算盤,做農具,甚至到家族各生意堂口向賬房先生學記賬等等倒是樂此不疲。龍漢清唉聲嘆氣,道:「我龍家難道只能出莊稼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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