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獨孤秀征南唐

第七百四十八章 獨孤秀征南唐

武德康一把抓住眼看就要爆發的皇帝李環,說道:「這頓飯一定要吃,還不去通知御膳房?好酒好肉,就在你這大殿里,一個都別走,隆重一些,總要讓我們好生吃一頓再做商量吧?」

李環突然下意識的看了獨孤秀一眼,隨即不作聲色的掙脫了武德康的手,極有風度的撣了撣龍袍,說道:「說的也是,大老遠的,雖說未立寸功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天水國好客,民風淳樸,不比武侯國人狡詐也不比南唐人陰險,大仙人遠來是客,總要有些禮節。孫愛卿,勞煩通知御膳房準備國宴,朕以國宴接待大仙人!」

獨孤秀隱去了寒氣,瞬間大殿又變得春風送暖,剛剛寒戰不止的群臣這是長舒一口氣,暗自慶幸,若不是皇帝見機轉得快,這麼多人未免遭受池魚之殃。獨孤秀卻明白,武德康做了和事老,否則,自己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揮手之間這剛剛修好的大殿便蕩然無存。獨孤秀笑看皇帝,瞬間變得親熱異常,道:「本仙不是弒殺之人,剛剛只不過考驗一下皇帝陛下的耐心,果然皇上心有城府小心一些總是對的,呵呵,陛下,你說對不對?」

李環雖然是個不太有大局面的人,但是見風使舵的本事卻是一流,還笑道:「大仙人入俗,與俗同流,朕...我也是看著大仙人可親,便有心接近巴結,呵呵,大仙人舟車勞頓萬里馳奔,都是為了天水國江山社稷百姓安危,這頓國宴大仙人當之無愧,當之無愧!」

國宴隆重,這是自妖禍以來,天水國李氏皇朝第一次舉辦如此隆重的國宴。無論皇宮內外,百姓因一場險些滅城的滅頂之災弄的人都感到心驚膽戰如履薄冰,雖然涉險而過,開始了恢復重建,但是,那股子心氣無論朝野都像是壓了塊大石頭,始終沒有搬掉。大衛城之外,親王李必甚至自動放棄了爵位,李雪鴻在沉悶中贖罪,只有彭連虎在而為的協助下開始將擇天閣引向正規,卻只是都城之外。都城的壓抑始終沒有緩解,知道獨孤秀到來,極度的大憂大驚之下,轉而國宴的玉液瓊漿,氣氛終於有所緩和。

好像整個朝廷都需要這一場國宴,否則,真的能在沉悶中憋死人。

這一點從參加宴會的大臣們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最初是膽戰心驚,接著是壓抑,然後是無所顧忌的釋放,最後是哭聲一片。

出使東宇國的寶慶人突然喊到:「陛下,臣有事稟告!」

皇帝李環此刻也終於放鬆下來,本來在獨孤秀武德康衛無影三人面前,就憑那一份氣場就足以令自己手足無措,放不開身心。但是,隨著獨孤秀放下那股子透著寒意的殺氣,武德康越發像個和藹的老人,衛無影潛移默化的安慰,李環逐漸放鬆下來,聽到寶慶人有事稟告,便開口道:「寶愛卿有事儘管報來!」

寶慶人清清嗓子,喊道:「啟稟皇上,微臣出使東宇國,雖然未請來一兵一卒,但是,那也是我國平定的消息傳過去的早了一些,否則,東宇國必會出兵。陛下可知東宇國太子黃文庭乃是東林詩會上不出世的四狀元,聽聞臣奉皇命請求東宇國出兵支援我天水國,便不顧他父皇的反對,便要領其親兵與臣一道而來。只是,他父皇黃玄極力反對,再加上東宇國每四年一度的東林詩會要召開,太子黃文庭乃是柄天鑒的司儀主持,實在脫不開身,這才答應微臣東林詩會後即可隨臣來到我國。」

李環喝了一口酒,道:「這些,朕都知道了,你參加了整個詩會的全過程,可有新的見聞?若是沒有,就喝酒吧,不必稟告!」

寶慶人笑道:「皇帝心急了,皇帝知道東林詩會的影響不但在東宇國,哪怕是在大雍州都極有影響力,皇帝也知道新晉四狀元乃是來自中洲大陸中城的極為年輕的世子龍小白,但是,陛下可知這龍小白乃是何人?東林詩會背後的主持又是誰?」

李環笑了笑道:「賣關子,你以為朕是閉目塞聽之人?誰不知道那龍小白公子乃是擇天閣閣主龍閣主的兒子?聽說黃文庭還和龍公子結義成了兄弟,至於東林詩會背後的主人,說說看,朕想知道!」

親王李隆插話道:「寶大學士回來得晚,不知道其實龍閣主已經蒞臨錦繡城,若是沒有他,錦繡城別說半城不存,哪怕是整個天水都會成為瓦礫廢墟!」

李環突然淚流滿面,道:「龍閣主是我朝大恩人,也是整個天水國眾生的大恩人...對了,寶愛卿,該說說那東林詩會背後的主持是誰了吧?」

寶慶人道:「微臣上不得天,但是,聽說那高高在上位於虛空之上的主持人乃是道祖親傳弟子呂尚呂大仙人,乃是龍閣主的師兄,黃文庭太子的老師!」

「我靠!」,獨孤秀突然手一顫,酒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眾人皆轉頭聚焦,目光驚訝的看著有些失態的時而面善時而倨傲的大仙人,一臉探究。獨孤秀信手一吸,將那杯子吸在手裡,又用手指頭轉著圈抹了抹,倒了一杯酒,喝酒掩飾尷尬,說道:「一雷之危,乃至於此!」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青天白日,哪來的雷?但是,眾人不敢取笑這位反覆無常的大仙人,又把目光轉向寶慶人,有人心急,問道:「後來呢?」

寶慶人看了看獨孤秀,隨即把目光轉向皇帝,說道:「陛下知道,東宇國的太子黃文庭是一個重心守諾之人,雖然未出兵,但是,答應微臣,並請微臣轉告陛下,東宇國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他將親自攜黃金十萬兩來我國面見陛下,以表唇齒之情,他還告訴陛下,他此來不帶一兵一卒一個護衛,只有他的結義兄弟小白公子和他的師尊呂尚大仙人,並在拜見皇上之後要借道天水去往烽火台然後去往妖族之地,若能永絕後患,也算功德一件!」

又是「叮噹」一聲響,獨孤秀的杯子再一次掉落在地上!

「一雷之威,何至於此?」,武德康輕笑,在人們驚詫狐疑中,果然晴天霹靂,震動屋瓦!

獨孤秀又一次拿起杯子抹了抹,再一次倒酒,說道:「愚氓不知大仙何人,本仙乃是那龍閣主的老丈人,是那龍小白公子的外公,呵呵,這雷來的不巧!」

皇帝李環驚訝的看著獨孤秀,不敢流露絲毫懷疑之色,雙手抱拳行禮,道:「原來是恩人的岳父,請寬宥小王愚蒙之罪!」

獨孤秀突然正襟危坐,說道:「這一路上聽孫家堯大學士說皇帝共派出三路使者,一路為武侯國,一路為東宇國,還有一路應該是南唐國,為何南唐國還沒有消息?」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皇帝李環小聲答道:「軍機閣大學士王丙辰一去不返,不知道是被扣留還是已經叛國。」

獨孤秀「啪」的一拍酒桌,弄的湯水四濺,憤然說道:「你這個皇上做的窩囊,無論是扣留還是叛逃,南唐國都難辭其咎,應該興兵討之,否則,皇威何在?本仙見不得如此窩囊的皇帝,真想一掌拍死你,但是,本仙不忍,喝了你的酒就有心為你分憂,看在你山河破碎的面子上,你也拿不出幾吊錢來,本仙好人做到底,這就令我那十萬精兵,討伐南唐到時,滅了南唐,讓你這個窩囊皇帝做個大國皇帝!」

獨孤秀說罷邊站起身,在人們的一驚一乍中器宇軒昂的離桌,遠遠的喊道:「待彭連虎和李必回來,告訴他們,就說獨孤秀已經兵發南唐!」

武德康衛無影知道獨孤秀為何突然抽風,武德康笑問:「你就那麼怕呂大仙人?」

獨孤秀斜眼看了一眼武德康,憤然道:「瞧不起誰?我會怕他?不過見面總會有尷尬,還是暫時不見的好,那個誰,衛無影,你說說我會怕他?」

衛無影笑著搖了搖頭,道:「獨孤大人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呵呵!」

獨孤秀覺得不是滋味,但是也挑不出毛病,心中其實惴惴不安,生怕果然在此處碰見那個讓他頭痛的大仙人。

獨孤秀雷厲風行,出皇城至西門外,責令十萬大軍即刻拔營,目的地就是直奔南唐!

武德康不解,問道:「何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大雍州四國,相對和平,雖然也有些齷齪,但是歷史上總體來說相對幫扶,未發生過大規模戰爭,你鬧這一出,是攪亂了整個大雍州的平衡,擇天也不會同意,還請三思!」

獨孤秀嗤笑道:「虧你還是當過皇帝的人,格局忒小,也難怪,武瀛乃彈丸之地,格局充其量也就到那座海島,怎麼能跟泱泱大國的一國首輔的格局相比?大雍州四大國,各自為戰,難以形成合力,這一次妖族入侵天水國就足以說明問題。大難來臨,各家鎖門閉戶以求自保,沒有一絲唇亡齒寒胸懷天下蒼生的格局,為何?皆因各國和你一樣,都是老守田園的貨色。擇天整合各大陸勢力,是想在各洲建立一統各洲的擇天閣,說到底就是要各皇朝各種勢力都要聽從擇天閣的號令。但是,一塊大陸,像這一次妖族入侵各國各留心眼就可以看出,若沒有強力控制,擇天閣整合天下就是空中樓閣,有些地方非得要武力彈壓,讓他們心服口服。這一次兵發南唐,我就是要告訴他們,擇天閣來了,所謂的皇朝,不過是擇天閣旗下的俗世王朝而已,不服,宰了,換個皇朝便是。擇天在銀雪洲,太岳國吞併了西羌國,也無非如此,只不過他是被逼無奈,西羌國天道實在難容而已。但是,這塊大陸不一樣,各種勢力糾纏,水深的多,我從南唐下手,就是要立威,告訴大雍州,告訴各種勢力,獨孤秀來了,擇天閣來了!獨孤秀在此,諸神退位!」

武德康雖然不太贊同這些歪理邪說,但是,獨孤秀過激的行為之下卻真有一些道理,正如一處終點,怎麼走從哪兒走或許選擇不同,但是,最終目的卻是一樣,反而,獨孤秀的路徑簡單直接!

大軍都是騎兵,行軍當然神速,獨孤秀也不是太急,以戰養戰,獨孤秀是行家裡手,即使現在沒有戰,但是,以獨孤秀的秉性,所到之處不說黃金萬兩,當然不缺油水。獨孤秀是個會帶兵的人,這些騎兵從老家武侯一路轉戰幾萬里,不說人困馬乏的事情,也不說人在異鄉倍思親,只要看著手裡按月發放的豐厚軍餉,像獨孤秀大元帥畫出的大餅一樣誘人,因為獨孤秀大人說,此番征戰之後,每一個軍人回國,你們的軍餉足以夠購買縣太爺那麼大的府邸,縣裡最富的地主那麼多田產,吃幾輩子都吃不完!

大軍始終熱情高漲,朝氣蓬勃,就連馬匹都是上等草料餵養,比在國內軍營的馬廄里還要油光鋥亮。大軍氣勢如虹,一路飛馳紮營,搜刮油水,一板一眼,絲毫不亂。

武德康也不得不服氣,衛無影更是驚嘆:「獨孤大人若沒有碰上龍擇天,一統龍洲的必定是獨孤秀!」

大軍跋涉數千里,天水國南,獨孤秀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南唐北部第一關隘陳塘關,留下騎兵一萬,並瓦解了陳塘關的南唐官僚體系,成立了南城擇天閣,而那一萬騎兵就是南唐境內的第一支擇天軍。

可以說,陳塘關脫離了南唐,成了南唐國擇天閣北部關隘的第一處關口。

然後,獨孤秀一路南進,所到之處或殺或俘,解散所有南唐皇朝的官僚體系,重構擇天閣,這一路數十天,二十多座城池,無數鄉村,變得與原王朝體制面目全非。

待南唐王朝反應過來,獨孤秀手中只有一萬騎兵,距離南唐都城南屏城只有一千里,而獨孤秀眼前的大城為南唐第二大城唐安城。

唐安城城主也是南唐皇族陳氏的一位親王,乃是當今皇帝陳書通最親近的胞弟,陳叔寶。親王封地,往往越是親近的越是離天子腳下近,反之則遠,最近的也要千里之外,像這樣距離都城恰好千里之地的,更像是為天子守門,非要嫡系親近人不可。

獨孤秀一路風捲殘雲,所到之處天地變色,南唐北方已經變了顏色,殺戮加上征服,半個北方都已經脫離了朝廷管轄,就算是朝廷反應再慢,總會有所反應,唐安城聚集了本地和朝廷派來的兵馬共四十萬,在唐安城築起了鋼鐵防線。

獨孤秀的一萬騎兵像是入了海的水滴,面對泱泱大城腳下的人山人海,比水滴大不了多少。

只是,獨孤秀武德康衛無影三人三馬站在大軍的前方,南唐軍的對面,三人如千萬兵馬,如一道山巒,壓的南唐軍越發渺小。

獨孤秀寶劍一指對面,說道:「天下擇天閣兵鋒所指,無不臣服,守城的城主叫什麼來著?陳叔寶對吧?打開城門,換旗易主,我保你陳氏一門平安!」

陳叔寶騎黑馬,一身銀色盔甲,頭戴銀盔手持虎頭槍,一看就不是簡單貨色,武將打扮,卻說不出口的風流倜儻。手中虎頭槍一指獨孤秀,說道:「你這屠夫,一路搶掠而來,又江山易主,還打著什麼擇天閣的旗號,我管你是誰,今日本王就擒拿你,交給我皇發落!」

獨孤秀笑道:「好膽!這一路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你是第一個,既如此,我就高看你一眼,咱們單挑一次,你勝,我自縛雙手任你發落,你敗,臣服於我,這唐安城歸我擇天閣!」

陳叔寶一提馬韁,呵斥了一聲,不顧身邊人勸阻,竟黑馬銀槍,一黑一白兩道光線白駒過隙一般直撲獨孤秀。

獨孤秀哈哈大笑,竟然飛劍釘在數裡外的巨大城門之上,一釘之威竟使城門破碎,然後赤手空拳,撥馬迎擊,嘴上碎碎念:「不簡單,這小子我都不忍心殺了!」

一黑一白兩道白駒過隙的光線如利劍穿空,瞬間奔襲向獨孤秀,獨孤秀不用神通,縱身而起,飛離馬鞍,大袖招搖獵獵於空,手掌探下,信手抓住那白光,黑光撞向可憐的獨孤秀坐下馬,一聲嘶吼慘叫,那馬化為血霧。獨孤秀抓住虎頭槍,向懷裡一拽,不甘心放手的陳叔寶來到獨孤秀面前。陳叔寶那裡知道獨孤秀的厲害,悍然一掌拍向獨孤秀的面門,獨孤秀一手拽著槍,一手迎擊來掌,「轟」,銀甲將軍不由自主被擊向空中,變成白點,像是流星。

對面飛出幾十道人影,均是高來高走的神仙修為,密麻麻如蝙蝠飛天各種招式法寶一股腦招呼向獨孤秀。獨孤秀再次哈哈大笑,縱身而起,如鯤鵬展翅,一雙肉掌揮動得看不清頻率,幾十道人影如中敗革,像天上掉下的石頭,砸在地面。

獨孤秀看到天空下落的銀色身影,伸出長臂,將其接住,夾在腋下,若大鳥騰飛,瞬間降落在唐安城城牆上,喊道:「武德康,引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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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天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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