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絕對不能放過她
「牧可晴?」
夏安安疼得感覺下巴的骨頭都要被她捏碎了,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她不是在……國外嗎?」
陸芸姿不屑嘖了一聲,「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牧可晴之所以去國外,是為了給君胤找治病的方法,現在君胤恢復記憶了,她能不趕回來嗎?當年君胤對可晴多好,早就認定她是自己唯一的妻子了。除去這三年,你覺得,憑現在的你,比得上牧可晴?」
「我……」
夏安安臉上血色盡褪,唇瓣發顫著,原本因為出身而脆弱卑微的心,再一點點被她的話擊垮。
陸芸姿所說的一切,就是她最害怕發生的一幕。
如果是重新站在雲端上的陸君胤,她還有勇氣去靠近,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嗎?
夏安安疼的心像是在滴血,彷彿有個聲音不停地在她腦子裡迴響,對她說:你不配。
「所以,夏安安,趁著我弟弟親自開口讓你滾之前,你還是識相點自己離開吧!」
陸芸姿鬆開夏安安的下顎,冷笑一聲,轉身要離開安全通道時,卻撞上了一堵人牆。
正氣惱地要開口大罵,卻對上了陸海華陰沉如霜的黑臉!
「爸……你怎麼在這裡?」
陸芸姿嚇得連忙後退了兩步。
陸海華冷笑:「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不在這裡,不就眼睜睜地看著你把我的好兒媳給逼走了嗎?!陸芸姿,你可真是好樣的!老子說過的話,你全當耳邊風了是不是!」
陸芸姿被吼得心慌不已,但還是繼續強裝鎮定,咬牙說:「爸,我這可是為了夏安安和弟弟好!你看弟弟都恢復記憶了,你了解弟弟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接受像夏安安這樣的妻子的!夏安安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恥辱!弟弟那麼要強,從小到大都追求完美,您以為……」
「住口!」
陸海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陸芸姿的臉上,「君胤就算失憶了,忘記了安安,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他拋棄安安母子!」
「爸……」
夏安安握緊了雙手,看著神色堅定的陸海華,心中一暖,感動不已。
「別擔心,爸馬上就帶你去見君胤……」
陸海華笑著。
然而。
話音剛落,他的後腦勺就一陣鈍痛!
轉頭看到的就是陸芸姿手持玻璃藥瓶的猙獰面孔!
「你……」
陸海華氣得氣血上涌,伸手就要去抓她,卻被陸芸姿身後忽然躥出來的高大男人用力地一推……
整個身體便踉蹌地向後面的樓梯倒去……
「唐壘,你……」
「爸!」
陸海華從樓梯向下滾落,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夏安安焦心不已,大喊著就要下樓,卻被陸芸姿的丈夫唐壘給緊緊地用毛巾捂住了口鼻!
陸海華從樓梯滾落,原本被砸的後腦勺已經不斷地往外滲血,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顫抖地手指著樓梯上的陸芸姿,嘴裡也吐出了鮮血,憤怒地吐字不清:「你……逆、女……」
陸芸姿居高臨下,昂著下巴冷笑道:「爸,你不是要一直維護這個小賤人嗎?不是為了她要把我和媽趕出陸家嗎?呵,那就別怪女兒我心狠手辣了!只要沒了你,陸家,遲早都是我的囊中物!」
陸海華又吐了一口血,最終帶著憤怒,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被捂著口鼻的夏安安哭得眼淚直掉,嗚嗚地掙扎著,就是逃不開唐壘的束縛,很快也徹底失去意識,昏死過去了。
陸芸姿見狀,嫌棄地昵了她一眼,對丈夫說道:「人可別弄死了,按照我說的做,把她生的那個小賠錢貨也還給她,立馬把人送上船,到了目的地再動手!」
唐壘看見倒在樓梯下,不省人事的陸海華,依舊心有餘悸,「老婆,我們這樣做真的不會被發現嗎?爸他……」
「閉嘴!你忘記我之前說的了嗎?爸在查弟弟和這小賤人車禍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人是我們安排去撞的,分分鐘就會把我們夫妻一起送進監獄里去!而且,陸家就算是落魄世家,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可沒辦法再忍下去了,否則這老東西,遲早把財產都留給這賤人和她生的小賤種!」
陸芸姿恨聲說著,臉上又露出了幾分得意,「呵,弟弟失去記憶了,更是天助我也。等把這賤人和孩子送走,我們就把爸摔樓梯的罪推到她的身上!再加上我買通了這邊的醫生,只要我不讓爸醒過來,他就只能一輩子就這麼給我躺在床上!」
唐壘看著面露狠色的妻子,想到陸海華醒著他就可能去坐牢這事,當即也就心軟不下來了,立即用準備好的麻袋和推車將昏迷的夏安安裝進去,迅速送出了醫院!
做好這一切,陸芸姿才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推開安全通道慌亂地大喊:「護士……快來人啊,我爸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短短几分鐘,原本好端端的陸海華就被送進了搶救室,等送出來的時候,就被告知嚴重中風成了植物人……
剛剛蘇醒的陸君胤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就冰冷的黑眸更是再覆上了一層寒霜。
陸芸姿哭哭啼啼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控訴:「是夏安安做的!她知道你病倒醒不過來,就急著要帶著孩子離開陸家!我聽到爸大罵夏安安白眼狼的時候就沖了進去,看見她抱著孩子站在倒在那裡的爸爸面前,還說什麼這怪不得她,她也不過是拿錢賣子宮給君胤生個孩子而已!現在孩子生了兩個,拿了該拿的錢,帶走一個孩子是她的權力……」
「夏安安?!」
溫淑婉本來就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聽到女兒的話,更是震怒不已:「她怎麼敢這麼做?你爸對她那麼好!都不介意她是因為代孕才留在你的身邊,她居然這麼狠心地下毒手害你爸……君胤,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她還帶走了我的小孫女……絕對、絕對不能放過她!」
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映著陸君胤俊美無儔的側臉,他微垂著眸子,隱忍著一抹濃濃的戾氣……
許久,他才微微動了動冰薄的唇瓣,近乎無情冰冷地,像是要刻入骨髓般,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夏——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