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家村
江山代有才人出,劍祖坐化千年之後,人類的世界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的天下,欣欣向榮,萬象更新,放眼望去,處處歌舞昇平,好一派繁花似錦的花花世界!
無極山脈綿延十萬里,山勢高峻挺拔,層雲疊嶂,雲霧繚繞,如仙境一樣,屹立在大陸的西方!
作為天下第一大山脈,無極山脈當然有著傲視天下的本錢,因為並不是任何東西和事務,都敢號稱天下第一,除了高大挺拔的山勢和各種山峰層出不窮以外,無極山脈給世人的最大印象,還有那數不盡的秘境和寶地,一旦獲得一種機緣,衣食無憂是小,平步青雲才是改變命運的不二法門!
因此,自誕生之日起,人類征服無極山脈的慾望無限膨脹,前仆後繼,絡繹不絕!
不過,時至今日,人們對無極山脈的探索,僅限於外圍的邊緣地帶,至於無極山脈的最深處,常人根本無法涉足,即使是修者,也不敢獨自一人前往,輕則重傷,重則殞命,這是用鮮血總結出來的教訓!
無極山脈佔據天時地利,自然不會缺少人和,也正是因為這人和,讓無極山脈坐穩了天下第一山的名頭!在無極山脈多如牛毛的山峰之中,最著名的莫過於北斗峰!
北斗峰之所以聞名天下,當然是因為七星觀的存在,這七星觀位列四大宗門之一,是天下修者嚮往的聖地,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七星觀的開山祖師,乃是黃帝七子中的大師兄,而黃帝七子,正是劍祖黃帝的七個傳人,為了表彰七人對天下的貢獻,世人在七人名字的後面,各加了一個「子」字,這不但是對七人的敬仰,更是莫大的榮耀!七星觀的祖師,不是別人,正是劍祖的大弟子,七星子是也。
七星觀以劍陣著稱於世,千變萬化,威力無窮,一劍可開山、可裂地!是一座真正的龐然大物!無極山脈成就了七星觀,七星觀也同樣的成就了無極山脈,二者相輔相成,共同成為了天下人心中的聖地。
修者的世界,快意恩仇,五彩繽紛,談笑風生之時,殺人於無形,舉手投足之間,飛天遁地!相傳,修鍊到極致的九重天境界,不但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還獲得了進入神域的資格,一旦渡過神劫,羽化登仙,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尊神,受盡世人的敬仰,流芳萬世。
不過,傳說就是傳說,強如劍祖黃帝,也沒能修鍊九重天的境界!何況他人!
太陽照常升起,美好的生活還需自己的雙手去奮鬥,現如今的世界,大多數的人還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雖忙忙碌碌,確也異常的充實。
北斗峰上因為有七星觀的存在,理所應當的被列為禁地,普通人難以靠近其方圓百里的範圍內!但無極山脈實在是太大了,除了北斗峰以外,其他地方更多的是繁星點點的小村落,萬家燈火,炊煙裊裊!這才是天下最真實的寫照!
莫家村就是這萬千村落中的其中之一,是一個不足百戶的小山村,位於無極山脈的西南,因全村人都是莫姓而得名。
一場大雨不期而至,足足下了一天的光景,灰濛濛的天空,甚是壓抑!終日勞碌的人們,難得清閑了一日!
旁晚十分,大雨終於畫上了句號,天空初晴,一抹夕陽,高掛在遠方的天空之上,火紅色的雲彩,甚是矚目,加之山高雲淡、水霧環繞,將莫家村洗的格外透亮,遠遠望去,宛如一副水墨畫一般,細細品來,當真別有一番韻味!
雨過之後,自然是一個爽朗的晴天,第二天,久違的陽光灑在村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陸陸續續的炊煙飄向了天空之中,村子里的人們,像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勞作,三三兩兩的向著村外不遠處的耕地走去,一日之計在於晨,如此的大好時光,豈能辜負,汗水盡情的揮灑,伴隨而來的還有那源源不斷的歡笑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當太陽日薄西山,預示著今日的勞作落下了帷幕,目之所及,儘是一片春綠,村民們的臉上洋溢著收穫的微笑。
當人們回到村裡,已是夜色降臨,皓月當空,不久之後,味美的飯香,慢慢彌散開來!
皎潔的月光,衝散了黑夜的濃度,此起彼伏的犬吠之聲,充斥著整個莫家村,此刻已至深夜,大多數村民都已經進入到了夢鄉,都在為明日之事積攢著能量!
但凡事都有例外,有的人,今晚就格外的精神,絲毫沒有睡意,在莫家村東南的角落裡,就有這樣一戶人家!柔和的月光撒進這個小院,將這個由三間茅草屋和一個不大菜地組成的小院照的格外清晰,院里還有一隻大黃狗在來回的徘徊,像哨兵似的保衛著自己的領地。此時,茅草屋內,一個質嫩嫩的聲音響起:「父親,明天我就十二歲了,已經不在是小孩子了,可我的腦袋為什麼還跟小時候一樣疼呢」。
「雲兒,乖,等你長大一些就會好的。」一雙飽經風霜而又雄渾有力的大手在小男孩的頭頂輕輕的撫摸,很和藹的回應道。
男童聞言,反駁道:「父親,從我記事的時候您就這麼跟我說,聽得我耳朵都生繭子了」。
父親看了一眼懷中的男童,眼神中滿是溺愛,布滿皺紋的臉上陷入到了深深的回憶中:
那是十三年前,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自己和妻子像往常一樣進山砍柴,臨近傍晚的時候,收穫頗豐,正要啟程回家的時候,天氣驟變,烏雲壓頂,電閃雷鳴,轉眼間,大雨傾盆!
事發突然,暴雨也來的猛烈,自己和妻子只好尋找地方避雨,一番搜尋后,一個山洞成了夫妻二人的首要目標,此洞不大,僅比自己的院子小點,忙活了一天,身體比較睏乏,加之暴雨好像沒有盡頭似的,還在那裡盡情的發泄,不知不覺,夫妻二人便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自己和妻子被一道刺眼亮光驚醒,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道閃電劈在了洞口的地面上,轉瞬之間,火光四濺,光禿禿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不是很深的裂縫。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讓自己感到有多麼的意外,就要扭頭繼續入睡的時候,忽然,裂縫中的一個耀眼的光點吸引了妻子的注意,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妻子來到了光點近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類似星星形狀的石頭,晶銀剔透,一閃一閃,異常的誘人。
多年的生活經驗使妻子明白,此物定是一個稀罕玩意,毫不猶豫的將這塊晶銀剔透的石頭收入到手中,就在此時,風雲突變,一道閃電再次劈下,正好是妻子所在的位置,一切的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做出營救妻子的動作,閃電就已經和妻子的身體發生了接觸!
本以為妻子就要在劫難逃,香消玉損,誰知關鍵時刻,妻子手中的石頭突然進入到妻子的體內,瞬間將打在妻子身上的閃電全部吸收,速度之快,比迅雷絲毫不遜色!
就這樣,妻子莫名其妙的逃過了一劫,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損傷,獃獃的站立在原地,像個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樣!
自己第一時間來到妻子身邊,伸開雙臂將妻子攬入懷中,確認妻子平安后,長出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一絲陽光透過層層的驅散了嚴寒,緊接著,烏雲散了,閃電也消了,溫暖的陽光再次普照大地,就像剛才暴雨沒有來過似的,而那顆晶銀剔透的石頭則在妻子的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事過去不久,妻子便懷孕了,十月懷胎苦,一朝分娩本應該是盡享天倫之時,誰知卻讓自己與妻子陰陽兩隔開!妻子因產後大出血不幸過世,新人送舊人,無可奈何,又不得不去面對!
心愛的妻子,撒手人寰,此事對自己的打擊非常的大,原本幸福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盼頭,終日昏昏噩噩,要不是妻子臨終前囑咐自己一定要將孩子撫養成人,自己也就隨妻子而去了!為了紀念過世的妻子,自己給孩子取名:莫雲,因為妻子的名字中就帶一個「雲」字。
「父親,父親,想什麼的想的這麼出神!」這句呼喊將父親從十三年前的思緒中拉了回來,看著眼前剛到自己胸前,跟瓷娃娃一樣的莫雲,父親滿是愧疚,愧對於妻子的在天之靈,莫雲的頭痛癥狀是與生俱來的,莫雲出生時,額頭處正好有一個星星形狀的胎記,跟那顆晶瑩剔透的石頭一模一樣,而這個胎記正是莫雲頭痛的根源所在!
多年來,父親帶著莫雲到處求醫問葯,希望能醫治好莫雲,可無論嘗試了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沒有一位郎中,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皎潔的月光下,父子倆的對話還在繼續,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笑聲,和諧又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