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掌 靈魂拷問
第五十八掌靈魂拷問
「王自黎何在?」
這句話非常的生硬,出現在這文會之上確實有些不合時宜,這一聽就不是來吟詩作對,而是要來找麻煩的。
林與有些好奇,打量了對方一眼。
這兩人身材都很高大,只是出聲那人身形瘦削,臉色發青,看起來就跟索命的無常一般,只是掃上一眼,林與就覺得自己心裡有些發冷。
另一人就截然不同,無論是誰看到都得稱一聲雄壯。一米八還要更高的個頭,身上的衣衫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滿滿的肌肉。一張國字臉英氣十足,配上一雙精光四射的雙眼,嘖嘖嘖……
才剛論了一場文武,這武人就找上門來了。
這兩位一看就不是舞文弄墨的材料,說一拳能打死一個老虎倒是大把人信。
瘦高個上來就直呼王自黎的姓名,且語氣之中隱含怒意,說不是來砸場子的林與都不信啊。
林老闆和謝芳對了一個眼神,兩人極有默契地退後了一步,本來覺得這文會沒什麼意思,趕緊回家弄點好吃的完事,此時卻有一場熱鬧好瞧,這兩位卻都不願意走了。
王家是此間雀見樓的主人,又是這次文會的東道,王自黎作為王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被人這麼逼到了臉上,自然不可能不聞不問。
不過畢竟是大家之子,王自黎上前一步,越過眾人,臉色雖然不大好看,卻還是彬彬有禮:「在下王自黎,請問兩位今日闖上門來,是何用意?」
這邊剛開口,門口一個聲音就嚎叫了起來:「少爺,奴攔不住這兩位,他們從一樓闖上來,咱們家的人給打傷了好幾個了……」
一個王家的僕役捂著臉出現在了門口,腿腳也不大利索,看來是挨了一頓好揍。
好傢夥,公然動手了!
林與這會更是開心,他雖然前世也算是知識分子,但對於這一群只知道黨爭內鬥的文人確實沒什麼好感,特別是剛剛作詞一事,那王自黎問他是否有心武事之時,那語氣中濃濃的鄙視讓林與很不開心。
林大少爺不開心,那自然就想見到王自黎也不開心,事情鬧得越大,林大少爺的不開心可能就越能變成開心。
那瘦高個看都沒看那僕役一眼,走進了包房,左右掃視,被他那陰霾的目光掃過的眾人情不自禁的低頭,都不敢與他對視。
「你便是王自黎?」
「不錯!」王自黎見他對自家僕役的控訴不聞不問,心中也是有氣。
「你是何人,闖入我王家私產聚會,這是可是大罪,我等是可以將你二人扭送官府的!」
「扭送官府?好!王某正要與你這奸人堂上對峙一番,你要去官府,某就陪你去一趟!」
那瘦高個性格也真是爆裂,一言不合就要發威,那王自黎不過是威脅了一句,瘦高個卻是上前一步,一雙大手就抓了過去。
那王大公子柔柔弱弱的模樣,一陣風吹過都怕要倒了,怎麼經得起這麼弄?這一抓要是抓實了,王公子一條命也就剩半條了。
「休得無禮!」
砰的一聲,卻是有人出手攔住了對方。林與驚訝地發現,那位王家的姻親,王自黎的大表哥秦彬身手卻是不錯,眼見對方一爪抓了過來又狠又快,忍不住上前一步,擋了一下。
不過秦彬畢竟是文人,雖然君子六藝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都會習練,但畢竟對於武人的成見根深蒂固,大多也就是練個樣子,也有不少人像王自黎這種根本就是四體不勤,壓根不屑於習練。
秦彬只能把對方擋了一擋,卻完全不是對手,只覺得整個右手跟被火燙了一般,大是疼痛。他驚懼之下,拖了王自黎向後直退。
「你到底是何人?衝到王家的文會上來大打出手!」
那瘦高個有點驚訝於秦彬的身手,他是沒想到,在文人堆里還藏了個練過武藝的。這其實也是兩邊的互相偏見,文人覺得武人都是五大三粗大字不識,武人覺得文人都是小貓小狗手無縛雞之力,其實,像謝芳秦彬這般習練武藝的文人,那還真的不少。
他對王自黎是毫不客氣,但對秦彬這位身手還算能看的讀書人態度卻截然不同。
「既然兄台相問,自是無不可言,某江州王厚,與這王自黎乃是本家,論起來還是他大兄,這裡有件事情,要找這位講講道理。」
王自黎此時早被嚇得傻了,一直還算頗有風度的王家大公子刺客嚇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如何回應。
秦彬看了他一眼,也是心下不滿,既是王家的本族,族內糾紛,你何至於怕成這個狗樣?真是丟人現眼!
秦彬無奈一拱手:「既然是本家大兄,就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興師動眾,若有什麼家事,還等文會結束,我們自回家門分說便是。」
這一番話把家事兩字咬得極重,言下之意大家都是王家的子弟,就算有天大的不是,那家醜也不能外揚,在這鬧起來徒讓他人看了笑話,無論對王家的哪一個人,都算不上好事。
那王厚倒是高看了秦彬一眼,這王自黎就是個繡花枕頭,自己一找上門來就嚇得縮了。這人倒是不卑不亢處世有方,連王厚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王厚一抱拳,這個行禮方式也是讓在場的眾人眉頭一跳,這是軍禮啊。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秦彬面色嚴肅:「在下秦彬,家母是王公子的姑母。」
王厚一笑:「那就是半個自家人,那也就不瞞你了,這事情,回了老王家可說不清楚,某此來就是為了問一件事情,只要王大公子願意為我解惑,厚就此揮手拜別,再不多一言,若是王大公子不願意么,呵呵,那正好請這滿堂高才,為我王某人評一評理!」
王自黎此時終於清醒過來了,看著王厚居然驚叫了起來:「你你你你你……你是那個王厚?你怎麼回來了!你你,你想幹什麼?」
「厚此來只為問王公子你一件事!」
王厚雙目圓睜,眼中滿是血色,用幾乎嘶啞的嗓音一字一頓地問道。
「王自黎,你把我母親的牌位,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