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戲精
認錯人?
賀雲錫盯著密聊頻道的名字看了好幾秒——1柱^擎天,四個字連中間的特殊符號都分毫不差。
通過好友列表密聊的消息,怎麼可能會認錯了?
該不會老闆沒人陪他在崑崙浪,一氣之下把號賣了吧?
賀雲錫搖走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能買得起老闆這種土豪號的人,一時半會是找不到,比起賣號,盜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只是,有盜了號,還這麼囂張的盜號賊嗎?
賀雲錫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遊戲屏幕閃動起一瞬一瞬的紅光,提醒著角色的血量正在瘋狂下降。
他將思緒轉回屏幕上,才注意到邊上一個一身白衣的道士點了他的仇殺。
賀雲錫抬手先給自己加了一口血,手下一動和那道士拉開了距離,溜著那個道士在主城轉圈,沒幾下就看到那人被主城的NPC活活打死了。
非野外區域一律禁止玩家爭鬥,這道士得是有多大仇多大恨,頂著主城的NPC還要仇殺他?
賀雲錫見到那道士在NPC的手下慘死,沒幾秒又站了起來,再次往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
【被玩壞的布娃娃】:兄弟,等一下,有話好說。
賀雲錫點了道士密聊,只覺得自己一個星期沒上線,好像漏看了好幾章的劇情。不僅老闆不認得他了,怎麼還從天而降一個要仇殺他的道士?
【貧道有話說】:誰是你兄弟?貧道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賀雲錫只看那「貧道」二字,就知道自己又碰上了一名戲精。
天龍這遊戲門派繁雜,不過要說盛產戲精的,還要數道門和少林兩派,投在這兩派門下的玩家往往一口一個「貧道」「貧僧」,十分入戲。
【被玩壞的布娃娃】:姐妹,一切都是誤會。
不讓叫兄弟,賀雲錫順勢改口喊上了「姐妹」,反正他現在玩著女號,皮下是男是女別人又不知道。
【貧道有話說】:……
【貧道有話說】:什麼誤會,你不要再狡辯了!貧道不會聽信你這個狐狸精的花言巧語!
狐狸精……
賀雲錫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能被用上這三個字。
【被玩壞的布娃娃】:犯人還有知道自己罪名的權力,道長你要殺我,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貧道有話說】:哼,告訴你又何妨。貧道生平最恨破壞人家感情的小三,你搶了小清荷的情緣,貧道定不饒你!
【被玩壞的布娃娃】:……
從那聲「狐狸精」出口,賀雲錫就該知道的。這戲精道士,應該是老闆和他那個新情緣引來的。
「墨羽清荷」的名字,就算是賀雲錫都有所耳聞。這道長是真傻還是假傻,口口聲聲說最恨小三,居然幫著「墨羽清荷」來仇殺自己?
要說起來,自己才是被三的那個好不好?
【被玩壞的布娃娃】:道長,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搶她情緣了?
【貧道有話說】:貧道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被玩壞的布娃娃】:她看上了我情緣,我讓她就是,哪裡用得著僱人來仇殺我?
【貧道有話說】:你不要血口噴人!小清荷不是那種人,是貧道自己要來殺你的!
賀雲錫不得不長嘆一口氣,「墨羽清荷」還真是魅力無邊,哪裡找來這麼沙雕的備胎,一門心思被她拿著當槍使。
【被玩壞的布娃娃】: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隨便找個老玩家問問就知道。道長,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打不死我的。
賀雲錫說的是大實話,道長卻偏偏不肯信,又被NPC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了幾次,都沒摸到賀雲錫的血線。
趁著道長復活的時間差,賀雲錫先行一步溜走了。
這位道長傻得可以,或許是聰明人各有各的聰明,沙雕卻總是相似的。賀雲錫從這位道長身上,看到了老闆的影子。
若是老闆真和「墨羽清荷」走到了一起,恐怕到時候就是第二個「道長」了。估計比這道長還要傻上好幾倍。
甩掉了道長,賀雲錫百無聊賴又打開了好友列表。老闆的位置還是在副本里,自那一句「認錯人」之後再也沒有回復。
習慣了上線崑崙的遊戲生活,沒了嘰嘰喳喳的老闆在身邊,賀雲錫望著崑崙的遍地紅名,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他對著崑崙的雪山發了一會兒呆,天龍這遊戲他玩了五年,頭一次覺得好像也沒他現象的那麼有意思了。
老闆的頭像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去,應該是出了副本就直接下線了。
賀雲錫想起那位道長的前車之鑒,還是決定給老闆提個醒。
【被玩壞的布娃娃】:「墨羽清荷」的名聲不好,你和她在一起小心點吧。
他想了想,最後又補上了一句。
【被玩壞的布娃娃】:別再去纏著大姬了,要找我來我們幫會的YY。
賀雲錫留下一串YY的房間號碼,天龍沒有語音系統,打本和陣營戰的指揮全靠YY,大部分玩家沒事都會在YY上掛著。
老闆包了那麼多的團,一個YY號還是有的,倒不用他再特地解釋YY是什麼東西。
賀雲錫對著聊天框又發了一會兒呆,下線換了號。
這些日子在小號上花費的時間太多,也該上一上被他冷落多時的主號了,不然到時候連裝分都要跟不上幫會的代打了。
賀雲錫上了「雲中溪」的號,沒再往崑崙去,而是待在競技場裡頭和對手打得天昏地暗。
他和大姬還有幫會裡的一個武當組的三人隊伍,打起競技場來都有些忘我,賀雲錫平時總是淡淡,今天卻比往常投入得多,好像特意要把所有的心思沉在比賽里。
他們打得投入,連YY頻道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白馬(白馬:白色馬甲,YY頻道的遊客,普通用戶)都沒注意到。
還是隊伍里的武當中途去上廁所,切出遊戲一看,見到了房間里悄無聲息的第四人。
武當也是個大老爺們,性格一驚一乍,嘴上又每個把門。和他打競技場經常是沒被對手打死,倒是先被他嚇個伴死。
他見房間里多了一個白馬,當下一句「卧槽」喊了出來,「靠,你們誰在外面始亂終棄了小姑娘,這都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