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離開花果山(中)
美猴王抱著小靈兒掉落潭底,拚命地帶著她往岸上游,儘管他不停地掙扎,不願放棄,可是這時的小靈兒已經失去了生命,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www.tsxsw.com美猴王經過一番掙扎,終於抱著死去的妻子爬上了岸。
看著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他懷中的小靈兒,面容時那麼安詳平和,可是這可愛的妻子再也活不過來了。美猴王的心彷彿被萬箭穿刺,傷心痛苦地恨不得和她一起同去,難過的仰天一聲長嘶。
那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剎那間電閃雷鳴,緊接著暴雨宛如瓢潑般的落下。彷彿是為了烘托他心中的悲傷,雨下的異常激烈,異常悲涼,那瘋狂的盡頭像是要將世間的一切不公和悲傷都給洗去。
大雨傾盆,抱著愛妻的美猴王卻是不閃不避,任憑大雨沖刷著他單薄的身體,不停地責問老天為什麼如此的不公平。他不過是一隻與世無爭的猴子,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如此對他,像這樣殘忍的奪走了他的小靈兒。
小靈兒有什麼錯,那麼善良可愛,從未做過有愧良心的事情,居然讓她不得善終。還有更無辜的是她腹中的孩兒,還沒出世,沒有見識到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就匆匆的離開了。來的那麼偶然,走的卻是那麼突然。
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失去自己的王位和地盤,失去自己摯愛的妻子,失去尚未謀面的孩子,這一連串的打擊是何其巨大,降臨到美猴王的頭上,幾乎將他徹底壓垮。
美猴王也不知道這樣在水潭旁邊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淚都哭幹了,同時也有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在他的心裡悄悄成長。終於,美猴王不再悲傷,抱起小靈兒就向著花果山山頂走去。
美猴王帶著小靈兒來到了他出生的地方,這山頂曾因為他出生引來的天劫炸的凹凸不平、一片狼藉。現在經過時間老人的修補,這山頂已經不復當初的模樣,再次變得繁花似錦,碧草幽幽。
美猴王不舍地看了小靈兒最後一眼,然後就葬在他出生的地方。此時,傾瀉了許久的暴雨早已止歇,天空一片寧靜,就如同此刻美猴王的樣子,他平靜的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美猴王已經沒有了眼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只是慢慢的姜小玲兒葬了,然後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的站在小靈兒的墓前。他這一站就是三天三夜,在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久。
如果他實力強悍,混世魔王就不敢來搶他的地盤,如果他實力強悍,他就足以保護小靈兒,小靈兒也就不會死。之所以走到此刻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他沒有實力的緣故,於是他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一個足以影響天下安寧、天界存亡、佛界興衰的決定,那就是他要了離開花果山,去遍訪名師,拜師學藝。這個決定可能是在龍騰飛的魂魄影響之下才做出的決定,如果只是一隻普通的猴子,他如何會有這般思想和遠見?
經過這番發泄,收起悲傷,重新振作起來,美猴王拜別了小靈兒。找到躲回山裡的猴群,對著猴族中的幾個長者問道:「當今天下何人能夠不服麒麟管,不服鳳凰轄,不拒閻王招命,躲過輪迴,不生不滅,與天地同壽?」
聽到美猴王所問,一年老馬猴說道:「這個世界有三種人物的存在,能夠達到大王說到的境界。」
「哪三種人物?」
「他們分別是佛、仙和神聖,也就是超脫凡胎,修成正果的存在。」
「他們三種人都居住在什麼地方?」美猴王又追問道。
老馬猴又回答道:「他們大多隱居在滾滾紅塵之中,古洞仙山之內,只有有緣之人才能遇到。」
美猴王聽了這話,原本悲傷地心情也好了幾分,歡喜的說道:「我這幾天就離開花果山,走遍天涯海角,也務必要尋找到這三種人,學一身本領,然後歸來為小靈兒報仇,奪回本來就屬於我們的水簾洞福地。」
聽到這話,猴群都是鼓掌稱讚,開心不已,多日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紛紛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大王學成歸來我們就再也不會受別人的欺負了。我們明天就為大王採摘山果,釀造美酒,為大王送行。」
美猴王接著說道:「我走了之後,更是苦了孩兒們了,原本舒適的生活也結束了,又回到以前辛苦危險的生活,我美猴王真是對不起大家呀!大家要堅持住,等到我歸來之時,就是我們猴族復興之時,也是我們的好日子正式開始之時!」
聽到美猴王的這番話,猴群更是喜不自勝,期待著那一天的早日到來。大事商量已定,猴群就散開了,準備明天的餞別之宴。
第二天,眾猴紛紛出動,采仙桃,摘果子,挖山藥,尋黃精,擺上自釀的極品佳釀猴兒酒,整整齊齊,滿滿當當,一桌子豐盛的美酒佳肴就置辦齊全了。
宴會之上,美猴王已經收起來悲傷,將其深藏在心底,端坐上方,眾猴則依照輩分次序排列下方。猴兒們這個敬酒,那個獻果,美猴王自是來者不拒,痛痛快快地狂歡了一天。
第二天醒來,美猴王安排好族中的幾位老人負責好族群的日常事務,又道:「小的們,替我砍樹伐竹,編造一個筏子,弄跟長竹竿子做篙,收拾些果品吃的,我這就要離開了。」
眾人拾柴火焰高,一起動手速度自然很快,沒多久一艘木筏就下水了。美猴王登上木筏,用力一撐竹篙,木筏前行,飄飄蕩蕩向著大海的波濤中劃去。猴群自是依依不捨,哭訴離別,久久凝望,知道海上失去猴王的身影。
這一走也使得他美猴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成為了名揚天下、流傳千古、婦孺皆知的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
美猴王本事趁著天風,直去南瞻部洲,可是茫茫大海實在是浩瀚無邊。每日都是太陽暴晒,風餐露宿,美猴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發現食物和淡水越來越少了,可是依然不見陸地的影子。
浩渺水面一望無際,接著隨風飄蕩了幾天,小木筏上的所有食物和水都被美猴王用光了,他也已經到了虛脫的邊緣,已經無力再撐篙。艱難的熬過了一個白天,伴隨著夜晚的來臨,美猴王無力的躺在木筏上,希望回復一點力氣接著前進。
可是他的身體已經太累了,已經超脫了堅持的極限。要不是心中又為妻子的報仇的執念,加上縛靈罩內龍騰飛的靈魂的不斷暗示,估計他早就放棄了,成了茫茫大海上的一具浮屍。
美猴王無力再堅持站起,哪怕動一下手指都變得如此艱難,他只有努力維持自己的意識,不讓自己昏過去,他知道他只要一睡過去,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醒來了。那樣所有的堅持都變的沒有了意義,妻子的仇永遠不能報了,等著他歸來的孩兒們也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
美猴王的精神漸漸地開始恍惚,宛如身在夢境的時候,卻看到浩瀚的海面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令人驚奇的是那女子居然是從水裡冒出來的,烏黑光亮的秀髮,白皙細嫩的皮膚,精緻秀氣的五官,那靚麗的容顏應該是海洋女神給予她的最大恩賜。
總之以美猴王那貧乏的見識是形容不出來對方的容顏,只是感覺自己的一顆猴心悸動不已。可能是因為龍騰飛靈魂暗示的緣故,這一瞬間美猴王才發現,原來世界還有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子。他除了會喜歡母猴之外,還會喜歡人類女子。
出於求生的本能,美猴王向著突然出現的女子發出了微弱的求救。那女子也看見了躺在木筏上一動不動的美猴王,可能是出於自我保護意識,她一時之間也不敢靠近,只是在遠處游弋。
過了許久,那女子終於確信美猴王真的是陷入了困境,筋疲力盡,生命垂危,才慢慢靠近木筏。當那女子爬上木筏之後,美猴王才發現她和人類女子的不同之處,她的下身不同於人類女子的兩條修長的美腿,她的下身居然是一條長長的魚尾巴。
此時的美猴王已經管不了這些了,只是不停地呢喃著要水喝。看那女子的樣子就知道她對於控水之術一定很擅長,看見美猴王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身體脫水太嚴重,再不救助可能就性命不保了。
女子雙手舞動,結出一個個手印,慢慢的在掌心凝聚出一個淡藍色的小水球,水球慢慢變大逐漸到了碗口般大小。女子控制著水球向美猴王的嘴邊飄去,當美猴王一接觸那水球,確定不是鹹鹹的海水之後,猶如巨鯨吸水般貪婪的將那水球全部喝進腹中。
一個不過癮,那女子接連餵了美猴王六個水球才停了下來。有了水的滋潤,美猴王也漸漸的恢復了幾分力氣,勉強支起身子向對方道謝,對方只是輕輕搖頭,羞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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