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陽春三月,日光正好,可是卻有些冷。

「死了沒?」

「沒動靜了,應該是死了。」

「也該死了,都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還能活著不成?」

耳邊傳來的聲音是那樣的諷刺,卻又好似幾百隻鴨子一般,沒完沒了的聒噪,吵得不能再吵了。

腦袋裡一片混沌,死了?誰死了?在說誰?自己嗎?笑話!她堂堂絕頂刺客,怎麼會死?她……才不會……死……意識越來越消散,最終沉寂在一片虛無。

腦子裡亂的很,一會兒是家族被滅,一會兒是與組織同歸於盡的場景,下一秒卻是被人辱罵,唾棄甚至毆打。疼,渾身都疼。誰敢打她罵她?活得不耐煩了嗎?

意識逐漸清晰,腦海中卻充斥著大段的記憶片段。天鑒大陸,全民習武,且以武力為尊。庄澤林,人族祥陵國宰相,實力足以和皇帝媲美,府中的兒女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唯獨九小姐庄青竹是個例外,無法修鍊鬥氣和魔法,是個廢柴。而她,這個絕頂刺客,因為一場爆炸,復生在這個廢物的身上。

由於無法修鍊鬥氣或者魔法,所以一直被自己的兄弟姐妹嘲笑,欺辱,甚至是毆打。

更可笑的卻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夫,祥陵國的太子,竟為了迎娶自己的大姐,而設計陷害自己!原身更是被自己的親姐姐,推入水中命喪黃泉。

庄青竹,從今天起,這個名字就屬於自己了。

雙眼猛地睜開,卻發現伸手不見五指。眉頭輕挑,手掌向上摸去,果然摸到一片粗糙的堅硬。怪不得,她感覺有些氣悶。柔弱的手掌細細的摩挲著,每種東西都有它的薄弱點,只要找到薄弱點,使用巧勁就可以輕易的毀掉一件東西。

「轟」的一聲巨響,棺材的板子被人從裡面掀開。庄青竹擰著眉頭從棺材中坐了起來,她起來的一瞬間,恰好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液體。腦海中的記憶太過雜亂,而庄青竹卻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父親?」

聲音稚嫩,卻帶著一絲疲倦的沙啞,支撐身體的掌心有些刺痛。庄青竹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瘦骨嶙峋的手掌上遍布傷痕,有結了痂的舊傷,也有正在滲血的新傷,這是剛剛打翻棺材板弄傷的。庄青竹舔了舔后槽牙,自從自己成為組織里一等一的殺手后,好像還沒受過這樣的傷吧?這副身體,弱爆了!

「青竹……九丫頭,你真的還活著嗎?」庄澤林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一聲呼喚,讓庄青竹的心頭忍不住一跳。冷漠的看了眼那名還有些陌生的男人,她沒有開口,即便是整理好了記憶,卻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一旁的庄秀荷心裡有些驚異,這庄青竹已經死了超過五個時辰了,如今竟然醒了過來?是還沒死透,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死了?庄秀荷暗暗心驚,她沒有忽視那突然掀起的棺材板,更沒有忽視庄青竹露臉的一瞬間,眼中流露出的凌厲。

「九妹?九妹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聽說你身亡的消息,爹爹有多麼的傷心!現在好了,雖然你都昏迷了近十個時辰,但好歹也算是保住了命。你看,就連太子殿下也來了呢!」

庄秀荷說著,一邊拿著手帕壓了壓眼角,那傷心欲絕的模樣,讓庄青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她親媽呢。只是,每次自己被人辱罵或者毆打的時候,都會有這位可人兒的大姐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有……太子殿下?呵,是為了確認自己死透了才來的吧!

「沒死成,不過夢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庄青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臉淡漠的看著庄秀荷。庄青竹從棺材里翻身出來,那利索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暗自心驚。這九小姐庄青竹不是天生的廢物嗎?魔法,鬥氣都不能修鍊,可是瞧瞧剛才的動作,那可不是一般的瀟洒!

今天本是相府九小姐的弔唁之日,但是因為庄青竹天生廢柴不受寵,所以到場的也只有寥寥幾人,更多的卻是府中的主子奴才。

「有趣的事?九妹,你莫不是嚇糊塗了?你說的話,我們可聽不太懂啊。」庄秀荷看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庄青竹,臉上的冷漠讓庄秀荷忍不住有些心虛,緊張的心跳加快。同時,卻也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曾經一直被自己掌握的廢物。

「大姐,你在害怕嗎?怕什麼,我只不過是夢到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爺爺而已。」庄青竹笑的開心,但是搭配著那張丑如惡鬼的臉,卻讓其他人忍不住陣陣作嘔。原本就不大的綠豆眼,此時一笑,更是看不到了。

「庄青竹!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孤已經說了,在迎娶秀荷之後,會給你留下一個側妃之位!你為什麼還是不知足,竟然妄圖用死來嚇唬孤?」凌卿陽一臉的正義凌然,說出的話彷彿是多大的恩賜一般,庄青竹好像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他,忽然笑了。

「你是二愣子嗎?太子殿下大可以直接退婚,你又何必耽誤我大好的年華!」庄青竹翻了個白眼,在她腦中的記憶里,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自始至終都不喜歡自己,每每看到自己眼中都會流露出明顯的厭惡!這送上門來的婚姻,她還不稀罕!

「孤耽誤你?哈!庄青竹你還真敢說,孤看你是嚇傻了吧!要不是因為父皇答應這門親事,你以為孤會看上你這個廢物?!做夢!」凌卿陽怒極反笑,雖然不知道庄青竹為什麼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但是無論她是用什麼手段,自己也是絕不會看上她的!

「太子殿下還請慎言!這門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太子殿下怎可心生不滿?!」庄澤林聽了凌卿陽的話卻是不樂意了,他好不容易才讓皇上同意這門婚事,本想著藉由著太子妃的身份保護庄青竹,但是現在看來卻像是選錯了人一般。

「父親彆氣,還是先聽聽我的夢吧。我啊,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夢裡有一個鬍子花白的爺爺。他啊,說我並非天生廢柴,只不過是不到時候而已。至於這臉嗎……呵,也不過是天生歷練吧。那白鬍子爺爺說他是什麼神族之主?嘖,我記不太清了,反正他告訴我許多我聽不懂的事。但是沒關係,我現在明白了。」

庄青竹面上一本正經,而心裡卻忍不住腹誹,自己雖然不知道這鬥氣和魔法是什麼東西?但是自己這一身功夫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至於這個所謂的神族之主么……反正也沒幾個見過神族,誰知道呢!

庄青竹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庄秀荷走去。庄秀荷心底發虛,想要動用鬥氣與庄青竹保持距離,卻發現在自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大驚之下,竟然忘記了使用鬥氣是要用意念的。

庄青竹凌空封住了庄秀荷的穴道,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伸手將庄秀荷手上的一隻白玉鐲子摘下。那動作溫柔的令人髮指,也讓庄秀荷心裡忍不住發毛,面上卻還要努力維持端莊的笑容。

自己的母親留給自己一隻鐲子,裡面似乎藏有一些秘密,只可惜後來被庄秀荷設計要了去。雖然自己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但是這隻鐲子有些不尋常,她自然是要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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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毒妃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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