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希望

「我爸欠你多少錢？」

楊辰將他媽媽扶起來，問道。

「不多，一萬整。」田富國伸出一根指頭。

然後，他說道：「趕緊拿來。」

「我身上沒錢。」楊辰說道。

「沒錢？」

田富國憤怒的瞪圓了眼睛，過了好一會，他才道：「好，很好，我在礦上認識一些人，明天你給我下礦去，一年的工資都歸我，否則，咱們沒完！」

對於礦工，楊辰還是了解的，礦工是高危作業，工資蠻高，就是新手過去一個月也是有個兩三千的，一年就是毛三萬了。

這田富國打的好算盤。

「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最多三天，我把錢還你。」楊辰說道。

「哎喲，半年不見長本事了啊？」

田富國冷笑道：「三天你能弄來一萬？」

「那是我的事情。」楊辰手指門口，「請你離開。」

田富國是村裡有名的無賴，一直以來楊辰對他都沒有好印象。

「行，我給你三天，三天後你要是還不上錢，我綁也要把你綁到礦上去！」

田富國拿起門邊的一把雨傘，走出了楊家。

「小辰，你怎麼回來了啊？」

張芹哭著道。

床上的楊萬里哼道：「你還回來幹什麼？」

當初，楊辰捨棄了學業和蕭萱萱離開，家人是反對的，可是，架不住楊辰執意要走，當時楊萬里放下了狠話的，說是楊辰踏出這個家門就永遠的不要回來了。

當然，說的是氣話。

可如今，楊家負債纍纍，他是不希望看到兒子的。

「爸，你的腿……」

楊辰走了過去。

張芹跟在後面，「小辰，你為什麼說三天啊？三天時間你到哪裡弄一萬塊錢啊，你連十八都沒有到，你跟著你那個師傅遠離小河村吧，嗚嗚……」

「媽，你別哭了，我有辦法的，你兒子在外面學了好多本事。」

楊辰笑了一下，幫他媽擦掉了眼淚，「媽，咱們家怎麼回事？」

楊辰離開的時候，家裡在小河村是最有錢的人家之一，因為他爸楊萬里在縣裡做藥材生意，還算紅火的。

「哎，都是你那個常叔啊。」張芹摸著眼淚道。

「常山？」楊辰道：「常山不是爸的合作夥伴嗎？」

「嗯，是合作夥伴，也是他坑了你爸。」張芹道。

「別說了！」楊萬里吼道。

「我就說。」

張芹喊著：「本來生意做的好好的，可他常山非說要擴大規模，當時我就叫你注意了，結果嘞？常山卷了錢跑了，藥廠也停止了合作，咱們才欠下這麼多的債啊。」

「欠了多少？」楊辰問道。

「村裡有二十萬，縣裡欠了將近四十萬，那是高利貸啊，還不上利息，你爸的腿……你爸的腿被打斷了啊，嗚嗚……」

張芹捂著臉大哭。

「你說你，和兒子說這些幹什麼啊！」

轉而，楊萬里等著楊辰，「你上次離開的時候咱們就斷絕了父子關係，這個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滾，你滾啊！」

欠下了如此巨債，楊萬里不想連累了兒子，他的吼著嗓音都變了。

「爸，我來看看你的腿。」

楊辰直接將楊萬里的褲腿掀上去。

「你滾啊，你滾，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啊……」

楊萬里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楊萬里已經廢了，他都做好了死的打算，兒子還年輕啊，不能這麼毀了。

楊辰不吭聲，他摸到了他爸的雙腿多處骨折。

他用兩隻手分別在楊萬里的兩條腿上按摩。

按著按著，他猛然一用力，斷了的骨頭恢復了原位。

楊辰的手繼續摸索著，他閉著眼睛。

隨著楊辰手的動作，楊萬里的膝蓋位置竟然跳動了幾下。

楊萬里立馬感覺到了，他驚的張大了嘴巴。

張芹也停住了哭泣，他看著丈夫膝蓋的跳動，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她張嘴要說話，楊萬里對著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過了小一會兒，楊辰睜開了眼睛。

「小辰？」張芹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兒子會醫術，但是，兒子的手法讓丈夫的腿有了反應，她就抱有希望。

「爸的腿殘廢有兩方面原因，一是多處骨頭斷裂，二是經絡。」

楊辰說道：「錯位的骨頭我給按了回去，至於經絡的復原要配合藥物一起治療。」

「小辰，你跟著那個女的學了什麼？」張芹好奇的問道。

「學了很多知識，我師傅姐姐教給我的知識，是在學校里學不到的，醫術方面就是其一。」

楊辰笑著說道：「爸，你的腿沒事，等我找些草藥來，配合治療，最多三天，你的腿就能動。」

楊萬里和張芹是了解自己兒子的，從小到大，楊辰就沒有說過大話。

「你那個女師傅這麼了得？」楊萬里問道。

「嗯。」

楊辰點頭道：「師傅姐姐可厲害了……」

他的神情有些黯然。

「小辰，怎麼了？」

張芹道：「你突然回來，是你惹了女師傅了？」

「師傅出遠門了，她就讓我回家了。」楊辰說道。

「你爸的腿，三天後真的能動？」張芹確定一下。

楊萬里臉上有些激動。

「我需要到山上找一些草藥，然後配合針灸，爸的腿沒有大礙的。」

楊辰說道：「至於咱們家欠的錢，我會儘快的還上。」

「我的腿只要能好，我就能工作了，還債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去找你的師傅去，不要在小河村待著。」楊萬里道。

楊辰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爸爸好強的性子。

張芹感覺自己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不管錢的事情，只要丈夫腿能好了，那比什麼都好，以前她家裡在小河村很貧窮，而丈夫頭腦好，沒用幾年就成為了村裡最有錢的家庭之一了，張芹相信，只要人好了，欠款終有還清的一天。

楊萬里是她的天，楊萬里倒了，天也就塌了。

現在，她又看到了希望。

所以，張芹心裡高興，「小辰，媽媽去給你做飯去，還有，你快去換一身衣服，都濕透了，會感冒的。」

楊辰進了他的房間，找了一件以前的衣服穿上。

楊辰這半年的變化很大，衣服有些小了。

短袖貼在身上，顯出他身上的肌肉線條來。

張芹下了麵條，家徒四壁了，她和丈夫基本上是一天兩頓的麵條，早晨只喝稀飯。

不過，楊辰吃的香甜，半年沒有吃家裡的飯了。

楊萬里今晚很有胃口，吃完了一碗后，讓張芹去給拿了一碗。

楊萬里看著老婆兒子，他心裡暗暗的想著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頂樑柱要重新給他們擋風遮雨。

而楊辰則是想著是時候幫爸媽擋風遮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