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言器靈皆無情,源帝躬身表敬重(第二更)
源塵屏住呼吸,緩緩向著池底沉去。
在那池底,模糊可見有一道太極圖案,而那金銀雙環便分別卡在黑白兩儀眼中。
源塵雙眼放綠光,這鎖仙環可是好東西,攻防一體,更能幻化分身,絕對是攻防保命的超階神器。
據說無主鎖仙環雖然弱小,但一旦與主人確定關係,便會終生追隨,伴其成長。
「可惜了,這對鎖仙環顯然是有主之物。」
源塵擺動著受傷小腿,來回穿梭在池底黑白兩儀眼間,反覆確定,最終滿臉鬱悶,小臉又皺成了苦瓜。
「而且這下面還封印著邪物,就算是無主之物恐怕也不能取走。」
源塵就算再貪財,也不能犯下私通邪派之事。
自然也就不會偷走陣心鎖仙環,放出邪物為禍人間。
「虧大了,虧大了,如果再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可就什麼都不管了啊。」
說話間,源塵偷瞄了一眼金銀雙環,神器有靈,更何況是有主之物呢。
果然,源塵聲音剛落,在黑白兩儀眼內有一金一銀兩道身影浮現。
金銀雙環,金男銀女!
「少俠莫急,我們有要職在身,無法離開,還請少俠見諒。」
銀女睜開銀色眼眸,望著源塵,抱歉開口。
源塵聞言,大失所望,但隨即眼睛又亮了起來。
「但是我們的孩子卻是無主之物,如果少俠不介意,可以將他們帶走。」
金男也睜開金色眼眸,有些緊張的望向源塵,似是生怕源塵拒絕。
源塵雖然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但修道一途,誰又能肯定他不是活過萬載歲月的老頭,更遑論這小子一眼便是喊出金銀雙環的名字。
源塵眉頭一皺,似是猶豫不決。
「你們冷眼看著上面邪修閉關突破,卻不加阻攔,是為何罪!」
金男銀女齊呼冤枉,著急道:「我等奉白帝大人之命封印域外邪魔,距今已有萬年時光。」
「我等靈力皆為大陣所用,實在沒有多餘靈力滅殺邪族,還請少俠諒解。」
這一點源塵自然明了,他不過想要嚇唬嚇唬這兩個器靈,好套出更有價值的寶貝。
「原來是這樣,真相竟是如此,好吧,我答應你們,我會將你們的孩子帶離這裡,但你們也要給我些許報酬。」
源塵恬不知恥的開口,金男銀女卻覺得理所應當。
「與左密室對應的右密室中,有著白帝大人留下的天材地寶還有域外邪魔的一本邪術。」
「邪術萬萬不可碰,那種東西若是露面會引發大禍。」
源塵雙眼中神采湛湛,早已將鎖仙雙環的提醒拋到九霄雲外。
鎖仙雙環重新化出原形,一銀一金縮小版鎖仙環從鎖仙雙環中脫出,在鎖仙雙環的牽引下,牢牢套在了源塵的手腕上,左金右銀,爍爍發光。
一種靈魂相容之感油然而生,源塵吃驚的望向鎖仙母環,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它們會把精神烙印拱手送出。
「我們命運早已註定,只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擺脫這裡,精神烙印給了你,我們的孩子就會對你產生親切,這樣你再以血立主,便不會產生排斥。」
源塵對著逐漸暗淡的鎖仙母環緩緩鞠躬,這是源帝、誅仙劍主第一次對器靈認可。
若是讓往昔部下得見,定會各個嘴歪眼斜,被雷個外焦里嫩。
鎖仙環,鎖諸仙;守諾言,忠義全;舍己身,為蒼生;源帝躬,美名傳……
未來的一首童謠,家喻戶曉,流傳萬古。
源塵遊了好一會,才爬上了密室中心的圓形修鍊台。
將被自己砸暈的邪派弟子翻過身體,望著那熟悉且陌生的面容,源塵沉默了。
源塵撿回唯一一個沒有破損的夜明珠,背上邪派弟子,游過水池,正準備原路返回。
突然間,那股熟悉的香氣再次傳來,源塵一愣,猛然回頭。
啵!
白蓮花的一片花瓣凋落,露出一顆眼珠大小的血紅色蓮子。
源塵原本鬱悶的心,在看到那蓮子時剎那煙消雲散。
放倒邪派弟子,源塵游到那白蓮花所在,一口便將血紅色蓮子吞到肚中。
源塵行事法則:「雁過拔毛,掘地三尺,靈材即吃,靈寶帶走。」
打了個飽嗝,源塵背上邪派弟子緩緩離開。
九彎連環陣,在源塵眼中,不過是小孩子把戲。
每過一彎,源塵手腕上的鎖仙子環便亮一分。
初次離家,便是永別。
源塵似也感受到那種悲意,那份對未來的恐懼。
「今日以後,你我便相依為命。」源塵輕撫過鎖仙子環,「他日我若重回帝級,我會回來,救出你們的父母。」
「嚶嚶嚶~」
兩滴鮮血無聲無息被鎖仙子環吸收,源塵都未感覺疼痛。
原本無紋的鎖仙子環,隨著兩滴精血遊走,開始猛烈的進化。
左手閃金光,右手閃銀光。
源塵穿過黑暗的甬道,重新站在血紅門前。
「這門有陣法,需要邪派弟子的血。」
源塵在邪派弟子的臉上抹過,一掌拍在了血紅色門上。
鮮血融入石門,石門訇然中開。
源塵眼前,有冰層橫亘,透過冰層,有寒潮狂涌。
「誰也阻止不了我。」源塵歇斯底里的怒吼。
天材地寶就在隔壁,只能看不能拿?
那絕不是源塵的行事法則。
左右手腕上的鎖仙子環,依舊一閃一閃亮晶晶,顯然還在升級中。
源塵將邪派弟子放下,將雙手放在冰層上,一股極致的寒冷順著源塵的手臂將源塵冰封起來。
不一會,源塵便成了冰雕。
極北雪域的夜晚並不平靜,確又異常安靜。
能見得極北夜景的存在,要麼有冰神令,要麼就是冰神族人。
困於冰雕中的源塵,其左右手腕依舊交替閃爍著金銀雙色,在其胸前,又有一色綻放。
藍,深海的藍,極致之冰的藍。
藍色如同一個護罩,覆蓋源塵全身。
冰雕以胸口為起點,開始融化,源塵蒼白的臉也是漸漸顯露。
「賭成功了,我果真是天選之人。」
源塵吐出冰渣,隨即向胸口摸去,哪料到,那裡空無一物。
源塵眉頭一皺,乾脆脫掉上衣,在其胸前,那收藏的令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冰花。
那冰花,藍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