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校園怪談製造計劃4

之後的校園非常太平，見還留在其中的學生們在緊張中溜達了幾圈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紛紛離開后，洛楊把那個墨水瓶重新收回了口袋。

「哎，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雖然凡霖越看上去還沒有盡興，但是此時也不得不跟著洛陽從樓上下來。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走在前面的洛楊突然停下了腳步。

「嗯？洛楊，你怎麼不走了？」

「凡霖越，你轉身看看身後的樓梯。」

「樓梯？樓梯怎麼了？」

聽到這句話，凡霖越一頭霧水，但還是照洛楊所說的回過身，身後是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樓梯，上方就是樓上的走廊，被昏白的月光輕柔照拂著，還算能勉強看得清走廊的輪廓。

「你數一下那樓梯有幾階。」

「哦……一，二……」數數可難不倒凡霖越。「十一，十二，十三……一共十三階。怎麼了？」

這個鬼魂少年搖晃起腦袋，在潛意識裡覺得十三是個不怎麼美妙的數字。

「你知道其他樓層的樓梯都是十二階，但是這裡卻多出了一階來……」洛楊的語氣相當沉重。「凡霖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么？」

隨著他的話語，周圍似乎颳起了一陣令人瑟瑟戰慄的冷風。

「什……什麼……」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凡霖越只感覺周身一陣寒意，原本悠閑的心思被猛地提起，不由得左顧右盼起來，生怕自己的周遭發生突變。

「意味著……」洛楊欲言又止。

「到底意味著什麼啊，別賣關子了！」

「意味著那位山神先生裝修的時候太粗心了。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的身後的樓梯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本就神經緊繃的凡霖越一下子從原地蹦了起來，他也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個幽靈，根本就不用循規蹈矩地順著樓梯下樓回去，洛楊就見他臉色煞白，側身就往牆壁一穿，直接飛快地飄出了教學樓，當然等候在校園外的即墨愉還是叫住了他。

洛楊搖了搖頭，他只不過說了些模稜兩可的東西嚇唬一下對方而已，沒想到後者的膽子這麼小，大概是被這裡逐漸升起的怪談氣氛感染了吧。

不過那陣歌聲……洛楊順著仍在發出的聲音向上看去，天花板上貼著一張幾乎和牆壁同色的符咒，想來也是那位山神的事前準備之一，那個人為了讓學生們不在他睡覺的時間上山打擾自己可真是煞費苦心。

洛楊以平常的速度走出了教學樓，和校門口的兩人匯合。

凡霖越已經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是即墨愉早先安排好的伎倆，現在正咬牙切齒氣得不行。

「誰知道正好被你碰上了，哈哈哈……這是我準備給學生們的，但他們提早就回去了，這也不是針對你的啊，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即墨愉看著氣急敗壞的鬼魂少年，有些好笑地聳起肩膀，一副概不負責的嬉笑樣子。

「你！——不行不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凡霖越一想起剛才自己的丟人模樣，感覺臉上一陣陣火熱。

「那你想怎麼樣？」即墨愉摸了摸凡霖越的頭頂，就像逗小孩子一樣問道。「當然打架我可不奉陪，像你這樣的……鬼魂，打來打去只會讓你的性子變得更加惡劣。」

「你還沒資格和我打架呢。我想想，這樣吧……」凡霖越故作沉吟，邊說著他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估計他心裡早就有了盤算。「剛才看你給那些小朋友什麼東西，拿一點給我看看。」

「哦……哦??」

「別笑啊！」

即墨愉收斂起笑容，從口袋裡抓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東西，凡霖越雙手捧住，然後往手心看去，那看上去是一些用彩紙包裝好的糖果，見裡面並沒有任何靈力的氣息，他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轉手把這些糖果塞給了一旁沒有插話的洛楊。

「今天的差事還算有趣啦。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吧？」

「先別急著走，凡霖越，其實……」即墨愉沒有回應少年的問題，依舊一臉嚴肅，其他兩人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他指了指那些糖果，又指了指凡霖越自己，說道：「你把你的鬼氣外放一些在普通食物里，就能品嘗到食物的味道了，這和我做的靈力點心是一個原理。」

凡霖越抓了抓頭髮，臉上有些茫然。

「什麼鬼氣，什麼靈力？」

「你一丁點都不記得？真的忘了個精光？」

「啊？這是我應該知道的事情么，拜託，我連我生前是個什麼東西都沒數，怎麼會記得這些。」凡霖越用手指在自己的手掌上畫著圓圈，嘴裡完全是拒絕談論這些東西的語氣。

「呵呵那就不說這些吧……」即墨愉乾笑了幾聲。「嗯，不愧是你。得了，你有空早上來校門口吧，我可以把給遊魂的靈力食物分給你一些。」

「不要把給我的和給他們的混在一起！我和這些髒兮兮的傢伙才不一樣呢！」

「那我專門給你做一份，行了吧？」

「哦，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來交換呢？」凡霖越自以為很懂事地說道。「當然我沒有那種世俗的錢給你，也沒有人燒給我冥鈔……」他突然一愣，他身上的確是沒有什麼能夠拿出來當成報酬的東西，畢竟除了宅子，他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東西，當然，那宅子本質上也不屬於他。

「你啊……以後晚上偶爾來學校轉轉吧，今天的視頻被那幾個學生散布出去以後，大概會有些學生晚上來這裡探險，你陪他們玩玩。」

凡霖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也算是一種能夠打發閑暇時間的娛樂活動。

「那我們回去了？」洛楊見兩人再無多話，便開口了。

「嗯。」

「走咯走咯。」

「路上小心……其實也不用怎麼小心，這個小鎮白天夜裡都挺安全的。」即墨愉向著兩人揮手告別，目送兩人走遠，即墨愉卻將視線投向了更遠的地方，那裡是小鎮的邊界，順著公路再延續下去，就是距離幾十裡外的大城市。

他突然笑了，輕聲喃喃起來：「接下來又有有趣的孩子要來這裡了，這個小鎮會更加熱鬧吧。不過不知道她們能不能和這裡的人們相處融洽……有些擔心呢。不管了，應該問題不大?」

山神先生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校園，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地回山裡休息，今天的他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