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偷潛入學校吧

又是一天大清早，校門口的學生陸陸續續進了校門以後，始終在忙活的早餐店攤主才放鬆下來，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攤子，然後才低下頭，看了看趴在一旁的草叢之中正在偷偷看著外面的鬼魂少年。

「你至於嗎……」

茂盛密實的草叢裡不斷發出細細嗦嗦的響動聲，像是有什麼小動物棲息其中，見這個鬼魂少年這樣使用自己的騷靈能力，早餐店攤主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凡霖越，今天只有你一個人過來？你的那個室友，洛楊呢？」

「他在補覺，他可是趕了一晚上的稿呢，真厲害啊……喂！你在說什麼啊！我幹嘛一定要跟他一起出來，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蟲。」見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凡霖越才一股腦站起了身，幾個躍步就來到了即墨愉的攤子前。

「嘿～這位小哥，你要來點什麼呢？」即墨愉哈哈一笑，以面對客人的腔調說道。凡霖越卻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只是神情嚴肅地向他伸出手來，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給我。」

「嗯？你想要些什麼呢？」

「當然是說好的那個。」凡霖越的眉頭向上揚了揚。

「哎呀，行了，怕了你了。」即墨愉無奈地笑了起來，接著從自己的攤子下面拿出了一個飯盒，遞給了已經迫不及待來接的凡霖越。

鬼魂少年迅速地打開了盒子，在裡面排布整齊美觀的點心上嗅了嗅，點心上飄出的氣息給他一種暖和的感覺，讓這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感受不到溫度的少年心頭一熱，他也沒用即墨愉之後遞過來的筷子，直接用手抓起了一個點心塞進嘴裡，吧唧吧唧咀嚼起來，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直到盒子里空空如也。

「怎麼樣啊？」

「一般吧。」

「你就不能坦率些？我希望有人誇誇我的靈力料理啊，你知道那些遊魂都已經不會正常說話了，能有像你這樣神志清醒的鬼魂鄰居也不容易啊。」

「好吧……哼，好吃。」凡霖越擰著眉頭，彷彿百般不情願把這個詞語說出口。凡霖越把飯盒一把還給了即墨愉，後者卻見少年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靜，以他對凡霖越的了解，這個少年吃完應該會馬上溜走才對。

「凡霖越，你還不走么？」

「你在趕我？我今天可不只是來吃東西的，我還有別的事情。」說完，凡霖越再次趴回了草叢，拉過幾根樹枝遮在自己身上，似乎正在以目光監視著校園。「山神，你這個學校最近的轉校生還挺多的啊。」

「可不是嘛，平時沒有那麼多。」即墨愉一下子知道了他所說的事情。「洛楊和你說了靜槐的事情吧，不過她在你來之前就已經進了學校，好像是個刻苦好學的好學生呢。」

「哼，好學生，明明是驅魔師……」

「這可不矛盾。」

凡霖越冷笑了一聲，倒是並不在意與她錯開。「沒事，我主要來看看另一個人是個什麼樣的傢伙，哦喲?看來她遲到了。」

就像某些校園套路動畫里的女學生形象，一個看上去有些馬虎的少女叼著麵包，一路氣喘吁吁地沿著道路小跑到了校門口，然後她把麵包一口吞進了肚子，彷彿這東西一路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現在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道具一般。

「哇，太過刻板了吧！」凡霖越在心裡暗暗默念。

「嘿嘿，遲到了。」少女一頭亮橙色秀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蓬鬆可愛，一身隨性的休閑打扮，完全看不出是個來上學的學生。學校門口檢查紀律的老師冷冷地看了看她，然後向著即墨愉的方向望去，後者笑著搖了搖頭，老師無奈嘆了口氣，只能把少女放進了學校。

「哈哈哈，真是個活力十足的小傢伙呢。」

「那明明是個妖狐啊，天知道她已經多少歲數了……」一想到那個女學生賣弄可愛的樣子和她也許千百上下的真實年齡，凡霖越的嘴角陣陣抽動。「山神，她來這個學校想要幹什麼？來這裡吃掉你的學生么？」

「咳咳……我覺得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她是和那個驅魔師同一時期申請轉校的，她們之間估計有些故事，我說凡霖越……你跟著她去學校里看看不就行了。」即墨愉看向鬼魂少年，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笑意。「你可是本鎮子最厲害的鬼魂啊，稍微認真起來，想躲過那些小姑娘的偵查應該不是問題吧。」

「別奉承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凡霖越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炸毛貓咪一樣突然從草叢裡跳了起來。「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我會被他們擠來擠去，總會有些不長眼睛的傢伙疊在我身上！」

對他這樣奇怪的潔癖即墨愉只能撇了撇嘴。

「原來你擔心這種事情啊，來吧來吧，你跟著我進去。」

「啊？」

「這些學生還沒有囂張到衝撞校長呢。」即墨愉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走進了學校，凡霖越猶豫了片刻，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就像一個犯了錯誤被抓包的學生，不過這當然是有人能夠看見他的情況。

「讓我想想她們在哪上課來著……哦，她們都轉到了高二（1）班。」兩人上了樓，走廊上還有幾個學生走過，他們見到了即墨愉，行了個禮便從旁邊繞開，他看向了身後有些愣神的凡霖越：「怎麼樣，校長的身份很方便吧。」

「啊？……哦？……我有個問題。」

「你說。」

「你不是這裡的山神么，那你知道我以前，我是說生前……有在學堂之類的地方念過書么？」

「怎麼，勾起你美好的學生時期回憶了么？」

凡霖越使勁搖頭，腦海里一點點關於學校的記憶都沒有。

「你那個時代還沒有這樣的學校……」

「很久遠么？」

「呵呵，我不多說了，到時候你會想起來的。」

「切，我才不稀罕。」凡霖越撇過頭，不再搭理這個說話總是喜歡留一半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