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有點兒泛酸
晨星上樓了,鍾遷不解地問羅蓮:「晨星家怎麼像個幼兒園?」
凌槐風事隔一個星期沒來,他也正為門口一大堆的小孩子的鞋子而納悶哩。
「你忘了,晨星高考時舞蹈專業分是全省第一名?!這樣的人材,在這樣的小城裡,哪找去?孩子是我介紹來的。就她那點工資,還不夠我們家養一個保姆呢。這些孩子一人三百,挺不錯的吧?」
「三百,是多長時間啊?」鍾遷是學法律的,他對每一個問題都很理性。
「到暑假就一個多月了,暑假期間,肯定得另外算數的。」
「噢,那還行。」鍾遷點了點頭,他就是沒來晨星家,也知道她們家經濟上不是很好,但進到他們家后,感覺要比他想像中的好多了,雖然沒的一件上檔的傢具,但收拾得很有家的味道。叫一個想家的男人就像一個在大海的狂風巨浪中顛簸流浪漢突然遇到一個港灣似的,那種舒適和感動無可言狀。
晨星還是那麼的美,或者說比以前更美,因為以前的美多少還有年少的青澀,而現在,她成熟中透出一種女人的溫柔和博大,像……像什麼來著?
聖母!對,就是聖母!這種美需要一定的閱歷和內涵,再燦爛的少女也無法與她相比較!
他想,她嫁給肖峰那樣的男人曾讓他久久不能釋懷,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鮮花能夠養得這麼燦爛,一定跟那堆牛糞有關。
鍾遷只是猜對了一半。
女人的幸福是一種感覺,是不能用金錢和物質來衡量的。
沒有多大**隨遇而安的女人,她們只要三餐有飽,日有衣穿,夜有歸宿就是幸福,要是再有點別的,那就幸福得奢侈了!
而有些女人,她們來到這個世上不是來享受,而活著就是為了佔有,這種女人就是泡在蜜罐中,也會被她攪得發酸變霉,永遠也別想有甜的感覺。
凌槐風看見鍾遷的那副呆像,就知道他心裡想誰了,本來,他和晨星什麼也不是,根本用不著他來吃哪門子醋。但鍾遷那雙小眼睛恨不能把晨星裝了進去,揉進心裡的那個痴勁兒,叫他不能不心裡有點兒泛酸,但又不完全酸。
男人和女人不同的是,自己欣賞的人為別人欣賞,反而會暗自竊喜。
凌槐風此時就有那麼一點沾沾自喜。鍾遷算什麼?呆上幾天還得回去!而他,每一個周末都可以借著送女兒見著她,還可以和她聊上一會兒。這麼一想,他不禁有些兒同情鍾遷了,於是站起來說:「要不,我們上樓看看去?」
鍾遷早有此意,羅蓮和凌槐風都不說,他又不大好意思提出來。一聽凌槐風的建議,他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急切地說:「走,我們看看去!」
「噓――」羅蓮沒他們猴急,她比了個手勢,要大家別驚動了孩子們。
他們躡手躡腳地向樓走去,來到樓上,他們悄悄地靠在窗戶邊。
八個孩子分成兩組,思思帶一個小組,玲玲帶一個小組,合著音樂的節拍,兩個小傢伙指揮得像模像樣。
晨星在一旁微笑著看她們練得不錯,正要下樓去招呼客人了。她一扭頭,看見了看見了窗戶口的三雙眼睛,笑了,和孩子們說了一聲:「你們好好練吧,我要下樓去招呼叔叔和阿姨了!」
「是!我們能練好的!」
孩子們齊聲地回答。
窗外的三雙眼睛看得都有些呆了,才多大的孩子啊,在家又任性又嬌氣,帶一個就折騰得夠嗆,而在晨星的手裡,竟然個個都是那麼的聽話。嘖嘖嘖!真是三百六行,行行出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