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月提的這個賭約太奇怪,她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像是個套,她得提醒沐顏丹別上當。
就連太子楚弈也發現,流月變了。
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美的樣子,以前她要不是蹲在牆角就是縮著脖子,導致他從來沒看過她真正的樣子。
今天冷冷揚頭,姿容無雙的站在那裡,那風華那氣質,看起來竟然比第一美人上官雨晴還美。
這難道是一顆蒙塵的明珠?
不,不可能,這就是那個蠢貨加廢材,她現在展現的冷靜睿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過不了多久她又會變成以前那個無能的蠢貨,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這時,思慮清楚的上官雨晴正想阻止沐顏丹,哪知沐顏丹已經陰狠的點頭:「好,賭就賭。如果你手上有守宮砂,我馬上去喝糞水。反之,如果你沒有,你知道你的下場!」
反正她胸有成竹,剛才綠蘿已經親手檢查過她的手臂,十分確定她沒有守宮砂,綠蘿的一家老小都在她手裡,是不可能騙她的。
流月在心底冷哼一聲,這沐顏丹比她想象中的蠢,這才是真正的蠢貨,居然就這樣上套了。
等下沐顏丹輸了,被逼在心儀的太子面前喝糞水,這一幕應該很解氣。不過,由於她的守宮砂是假的,她也不敢太大意。
想到這裡,她慢慢的揚起手臂:「本來有些人不配看我的手臂,但為了我的清白,今天就容你們放肆了!我這就讓你們看!」
雖然她嘴裡這麼說,可並沒有掀袖子。
一干圍觀群眾同時湊上前,見她沒掀袖子,同時切了一聲,「根本不敢,裝什麼大尾巴狼,廢物,別再故弄玄虛。」
分明就是心虛,還敢遮遮掩掩,姦夫和身上的罪證都在,還敢裝清白,只不過想拖延浸豬籠的時間罷了。
「放肆!」突然,流月沉聲一喝,眼裡寒光萬丈,說完就朝眾人掀起了袖子,露出她比雪還白的玉臂。
「這……」眾人在看到她的右臂時,頓時一陣遲疑,有人驚得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太子一看,毒蛇般的眼睛狠狠瞪了瞪,心頭彷彿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震驚得差點吐血,怎麼會這樣?
上官雨晴一看,輕輕呼了一聲,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怎麼會是這個結果,沐顏丹不是打包票說綠蘿搞定了嗎?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太子陰沉的臉,事情被綠蘿辦砸了,盛怒的太子會不會拿她出氣!
而沐顏丹先是大驚失色,接著臉色開始發僵:「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你手上怎麼還有守宮砂?剛才綠蘿明明親眼看到沒有了,她不會撒謊的,怎麼又有了。上官流月,這守宮砂怎麼又出來了,我不相信,這是假的對不對?」
「綠蘿?」流月冷酷的眯起眼睛,像發現真相似的,「大家都聽到了,她剛才這話,意思是綠蘿事先知道這件事。也就是說,這是她們事先布置好的,怪不得她們來得那樣及時。我堂堂大將軍的女兒,要私通也不會找個滿臉麻子的醜八怪,她們故意找個醜八怪來噁心我,是想狠狠的羞辱我,毀我的名節,讓別人以為我是個連麻子都不放過的浪蕩女人,她們這是侮辱大將軍還是侮辱太子殿下?」
這下,其他不知道內情的圍觀群眾似乎明白了,敢情是沐顏丹和綠蘿買通王二麻子陷害流月,這麼毒的手段,要不是流月冷靜聰明,早就被抓去浸豬籠了。
有些本就中立的人,在看清那守宮砂之後,選擇相信流月,畢竟她們也不討厭流月,只是迫於沐顏丹的威懾屈服於她。
她們害怕沐顏丹她們欺負自己,不得不假意臣服她,與她虛與委蛇,如今沐顏丹被揭怕讓他,她們倒真想看看她的下場。
只是她們永遠也想不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太子殿下。要是知道她們崇拜仰慕的太子是如此狠毒無情的男人,她們想必也不會再崇拜他,更不會對這種儲君心悅臣服。
這下,一些人看沐顏丹的臉色怪異起來,有人開始懷疑她,鄙視她,有人則趕緊疏遠她,生怕和這樣的人交朋友,將來哪一天也會被她陷害。
見事情被揭穿,太子的臉色陡地變得深黑,這事要是再揭下去,他怕揭到他頭上,到時候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就會毀於一旦。
都怪這個上官流月,如此牙尖嘴利,早知道他直接派人殺了她就好,不需要搞這麼多事情出來。
聽到流月的話,看到她冰冷的眼神,沐顏丹趕緊搖頭,同時腦門開始冒冷汗:「不可能,我不相信,綠蘿明明親眼所見,你明明就和王二麻子有私情。那守宮砂一定是假的,我不信你個蠢貨能變出來,不行,我必須親自檢查,你讓我看看,我要拿水洗一遍。」
看沐顏丹要衝上來扯自己的袖子,流月冷冷往後退,她這守宮砂本就是假的,這胭脂並不牢靠,輕輕一蹭就會掉,更何況拿水洗。
想到這裡,她鳳眸一轉,心中立即有了主意:「你站住,本小姐可沒有作假,證據都在手上,你應該想是不是有人背叛了你,欺騙了你,而不是眼瞎的懷疑我。」
聽到流月的話,沐顏丹有些懷疑的看向綠蘿,這一看,綠蘿嚇得臉色慘白,小姐居然懷疑她?
沐顏丹見綠蘿臉色慘白,不看還好,越看越懷疑,她頓時放鬆了對流月的警惕,也暫時不想去看她的手臂,轉而瞪起綠蘿來。
看到沐顏丹這麼蠢,流月決定再加一把火,利用利用這個狠毒太子。
她看向太子楚弈,滿眼諷刺的冷哼一聲,楚弈立即陰沉的瞪著她,「你在諷刺本宮?」
流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十分鄙夷的甩了甩袖子:「不是我瞧不起太子殿下,而是殿下太沒種了。有人惡意刁難你的未婚妻,聯合丫鬟、腳夫毀我的名譽,你一點態度都沒有!都證據確鑿自己的未婚妻被誣陷,你還不敢治她們的罪。說實話,這真不像一國太子的氣度,你作為一個男人一點血性都沒有,不會維護自己的未婚妻。我已經給她們看了證據,她們還敢以下犯上。作為未婚夫,既然你沒本事給我一個公道,那我自己處置,我這就抓她們到我爹爹面前,治她們一個誣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