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內鬥和嘴遁是傳統
當艾德蘭第一次見到范達爾鹿盔時,這位大德魯伊哪怕已經渾身上下寫滿了「疲憊」二字,但他依舊一邊接受著治療一邊頂替由於愛人身死受到打擊而無法指揮的泰蘭德在進行最後的戰略部署。
身為大德魯伊,在瑪法里奧離開暗夜精靈統治核心的時候成為二把手的范達爾自然是知道他們最後的殺手鐧是什麼的,所以范達爾正圍繞著這一點將聯軍的所有強者統統調回了諾達希爾的最後防線上,只留下一些副手在指揮軍隊繼續抵抗那些已經變得毫無章法只會各自為戰的燃燒軍團和天災軍團。
不過與其說現在這裡是諾達希爾的最後一道防線,不如說是艾澤拉斯勢力的最後的正義的反抗力量。因為阿克蒙德已經已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突然撕裂空間,出現在諾達希爾的旁邊,他並沒有直接開始吸收和佔有世界樹,而是正在搗鼓著什麼。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大惡魔好心等著己方的戰力集結完畢,而是他正在做事前準備。畢竟吸收世界樹的力量也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必須需要漫長且充分的準備才行的,所以對艾澤拉斯的英雄們而言,現在還有點時間。
但阿克蒙德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氣勢和外放的邪能,都讓這一片地區充滿了令人絕望的恐懼感力量等級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沒有人能夠肯定說自己一定能夠在大惡魔面前走上一回合。
於是雙方就這樣相對「和平」的方式各自在進行著準備工作。阿克蒙德自然是在給自己加「buff」和刻畫一些法陣增幅之類的,而聯軍一方則是調兵遣將的同時,也在暗中聚集著小精靈準備最後一搏。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艾德蘭見到了目前暗夜精靈最高統帥范達爾鹿盔,後者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嚴肅、刻板,彷彿是暗夜精靈那古老的傳統一般,范達爾就像是整合了暗夜精靈這些要素的集合體一樣,根本想象不出他會笑的樣子。
「年輕的人類將軍,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勇敢的人類,你和你的軍隊幫助了暗夜精靈,你贏得了我們的友誼!」范達爾先是高度讚揚了艾德蘭的表現,但還未等艾德蘭謙虛幾句,他話鋒一轉,說道:「但現在正是最危機的時刻,我必須將哨兵們統一起來指揮。」
然後他還不等艾德蘭說什麼直接跳過了艾德蘭,對著維琳德星歌說道:「維琳德女士,我要求你馬上去將珊蒂斯派回來的軍隊組織起來,我們必須有效的去拖延阿克蒙德的陰謀,不管他有什麼陰謀,我們必須在他完成之前挫敗他!」
維琳德星歌是泰蘭德的好朋友,但現在,泰蘭德自己把自己「關」在了月神殿之中,借口是祈求艾露恩的賜福,但只有極少數的高階女祭司知道她是因為瑪法里奧的死而傷心過度,就像當年范達爾在流沙之戰中失去兒子一樣,沒有人能夠勸解得了。
所以維琳德作為泰蘭德的副手出現在這次會議中,可沒想到的是,這位以非常強勢的姿態歸來的大德魯伊竟然將原本私下與泰蘭德的爭權奪利擺上了檯面,他甚至直接從外來的盟友手中搶奪軍隊的指揮權!
有一定政治智慧的維琳德自然清楚,如果自己現在接受范達爾的「命令」的話,就意味著坐實了范達爾名義上的指揮權,儘管書面上和形式上現在還是由艾德蘭這個人類在擔任總指揮的職務。而一旦自己同意了這個「命令」的話,那就意味著很可能會在當下已經磨合得不錯的聯軍中產生分裂和不信任。
然而,就在維琳德猶豫著要不要接受的時候,范達爾又說道:「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明白我們將要面對什麼了,那是燃燒軍團最凶最惡的三巨頭之一的大惡魔,我們在上古之戰的老對手!他有多麼強大,我們已經深刻的體會過了,不是嗎?」到這裡,范達爾緩緩的用視線環顧了一周,重點停留在幾位成年巨龍的身上,只有他們才是上古之戰的真正出力者,只要有他們的首肯,那個年輕的人類根本不可能不交出指揮權的。
接著,范達爾繼續說道:「上古之戰中,我們與巨龍軍團有過密切的合作,我想如今泰蘭德女士正在月神殿祈禱,暫時無法指揮部隊,而我的導師瑪法里奧閣下又……唉,我本來只是想在翡翠夢境中治癒因為永恆之井的爆炸給艾澤拉斯帶來的創傷,但現在阿克蒙德對諾達希爾的虎視眈眈讓我不得不站出來,因為族人需要我,因為現實世界也需要我!為了艾澤拉斯,我們必須爭分奪秒!我們必須團結起來!」繞了一個大圈,范達爾的目光終於轉向了正主,一直安靜得像個旁聽的路人一樣的艾德蘭,「我建議,現在將東部大陸遠道而來的聯軍歸到我暗夜精靈的麾下統一指揮,只有這樣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力量配合巨龍軍團進行抗爭,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在阿克蒙德的威逼下爭取一線生機!」
能把爭權奪利說得這麼大義凜然的,艾德蘭在前世的電視上看過西洋國的某些政客的演說外,竟然還能在穿越后再度領略這些滿口瞎話的傢伙在表演「傳統藝能」,真是不得不說世界真奇妙。
這是多麼正義凜然、大公無私和冠冕堂皇的理由,加上范達爾鹿盔在上古之戰的確有些戰功並且在流沙之戰中的出色表現,並且他在塞納里奧議會和暗夜精靈社會中都有崇高的地位,功勛、威望、身份,哪一樣拿出來都可以將艾德蘭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半路殺出來的短命種比下去。
「我附議。」
「我也同意鹿盔閣下的意見。」
這些馬上就冒出來的同意的話語基本上都是那些倖存的跟隨范達爾回到海加爾山的德魯伊發出的,唯獨只有艾樂瑞瑟雷弗拉爾這位年輕的大德魯伊,她是跟著艾德蘭一行到來的,而且也跟聯軍有過一定程度上的接觸與合作,她清楚聯軍,至少是東部大陸的那些人是絕無可能同意這種無理的要求的,因為艾德蘭的指揮和以身作則並沒有什麼重大失誤,並用自己的實力和與其他人、甚至是那些原本是仇人的人都能夠暫時放下仇恨有著良好的配合,這無疑證明了他的確擔當得起總指揮這個職務。
所以艾樂瑞瑟非常清楚,現在絕不是搞什麼意氣之爭的時候,在范達爾趁著這個暗夜精靈主心
骨不在,又面臨大敵的絕佳時機提出這個問題,這就從「如何快速的布置對阿克蒙德的作戰會議」變成了「決定凡人軍團對燃燒軍團總指揮職位的選舉會議」了!這根本……根本就是胡鬧啊!
以范達爾的優勢,他迅速獲得了德魯伊們的贊同,而後一些軍方的高級指揮官也相繼站在了范達爾一邊,只有跟艾德蘭有過接觸的幾人尚在猶豫。
而東部大陸的聯軍指揮官們本就是艾德蘭統合起來的,他們是自然不會輕易同意將指揮權交到他們並不熟悉的人身上,而且在座的沒一個是笨人,自然都能明白范達爾現在這種如同「逼宮」一樣的做法到底意味著什麼。儘管知道這爭權奪利是暗夜精靈內部的事情,只要艾德蘭不鬆口同意將指揮權交出去的話,范達爾就沒什麼可作為的,他們也都知道範達爾並不想做那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事情,那樣只會便宜了阿克蒙德,但那些人都覺得范達爾不光是想上位的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同時也破壞了團結。
也就是巨龍軍團這種常年遊離在凡人社會之外的超凡生物尚且沒有把這件事給理清楚,卡雷苟斯竟然還第一個跳出來做出表率同意了范達爾的提議,但瓦拉斯塔滋則發表了反對的意見:「我們跟艾德蘭合作得挺愉快的,就這樣下去也挺好。」
沒人知道瓦拉斯塔滋這句話到底是不是代表紅龍軍團,但知道他性格的人都覺得他是那種有點大咧咧不過腦子的類型,所以他說的話多半不需要有太過多的解讀。可是這句話對范達爾而言無疑是一種不好的信號,由於他在流沙之戰時曾經求助過青銅龍卻得不到及時的援兵導致自己兒子死亡的緣故,一直在仇視著龍族,所以現在范達爾下意識的就認為紅龍軍團也跟當年的青銅龍一樣根本就不在乎凡人的死活!
但這個時候克拉蘇斯這位一直在凡人種族中生活最久的巨龍站了出來,他少有的用嚴肅的表情說道:「我想我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討論這個問題吧?阿克蒙德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的,女王陛下和瑪里苟斯陛下的幻影已經到來,只要阿克蒙德敢對諾達希爾動手,兩位陛下就會馬上行動起來的。所以,我們應該儘快決定以何種方式來配合兩位陛下的進攻,而不是在這裡討論凡人軍團的指揮權問題。」
克拉蘇斯的話一出,無疑將所有人的目光從艾德蘭的身上轉到了他的身上。
「我認為克拉蘇斯閣下所說正確,對付阿克蒙德我們沒有經驗,一切聽從巨龍軍團的調遣。」
艾德蘭是第一個表態的,隨後東部大陸的聯軍指揮們一個個都認同了克拉蘇斯的意思,然後是艾樂瑞瑟和維琳德,她們兩人的意見也影響了一些暗夜精靈,原本搖擺不定的哨兵指揮官們紛紛開始倒向了克拉蘇斯這邊。
畢竟,上古之戰哪怕是暗夜精靈帝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是主力依舊是巨龍軍團在抗爭,凡人種族只不過還是起到了輔助的作用,所以現在正主發話了,沒有理由自己死扛著了。就以當年暗夜精靈帝國的輝煌也不得不在燃燒軍團的鐵蹄下垂死掙扎,如果不是巨龍軍團和荒野半神們的介入,恐怕這個輝煌的帝國就連傳承都不會剩下了。
那麼現在到底要聽從誰的指示已經很明確了,就連那些被范達爾拯救的德魯伊最後也動搖了,變成了范達爾黑著臉尷尬的座在首座。
眼見沒有了反對意見,克拉蘇斯做出了安排。其實他的安排也很簡單,就是成年巨龍及以上力量等級的人才有資格去直面阿克蒙德,其他人,除了法師們可以運用聯合施法的方式進行輔助和干擾阿克蒙德外,剩下的他更多的是將他們當做法師們的肉盾,或者治療傷患等任務,其他的單位他就都打發到了一直持續著激戰的海加爾山半山腰的位置處進行增援。包括巨龍軍團的幼龍,那些幼龍也跟這些派不上用場的凡人士兵一樣,他們留在這裡只會白白送死。
於是會議很快就順利的進行了下去,聯軍就像一個巨大而精密的機器一樣,隨著一個個小小的齒輪轉動起來,這台巨大的機器開始運轉起來。
「綠龍軍團那邊要怎麼處理?那些翡翠巨龍也是一支強大的戰鬥力,就任由他們遊離在外圍戰場嗎?而且解決完阿克蒙德,我們遲早要面對翡翠夢境的險境的。」趁著會議還未散場時,艾德蘭問出了這個一直被范達爾迴避的問題。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年輕得過分的人類說出這種話來會有點天方夜譚,畢竟阿克蒙德還步步為營的準備著他的邪惡魔法,時刻準備著要吸收世界樹,而自己這些人能不能戰勝這個強大的惡魔還不好說,現在艾德蘭卻提出了關於綠龍軍團的運用和翡翠夢境的解決問題……
在有些人看來這是本末倒置,但在有些人看來這是未雨綢繆,但也經過艾德蘭這麼一提,在面對燃燒軍團三巨頭之一的阿克蒙德之前這種緊張的氣氛算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
「我們在幹掉阿克蒙德后還有大麻煩要處理!」這樣的心態也非常好,至少能讓那些被被阿克蒙德展露出來的強大威壓所嚇得瑟瑟發抖的人有個盼頭,我們還有希望,我們之後還有事要做,這樣的明示暗示就是如此。
凡人的心理是脆弱的,他們需要希望,也需要一定的妄想,不然在這樣殘酷的現實中,他們可不像那些英雄一樣擁有堅定的心智和決心,他們得靠這樣的語言來暫時麻痹自己,給自己尋求一絲安慰。
克拉蘇斯沉吟了一會,說道:「通知他們來這裡參戰是來不及了,我會讓幼龍去告訴他們過來匯合的,等我們處理完這裡的問題再一起尋找解決翡翠夢境危機的辦法,到時候肯定還需要藉助綠龍們的力量。」
「好的,我沒意見……然後我想提個申請。」艾德蘭輕描淡寫的把綠龍的事情帶過了,彷彿他就是為了提後面這件事一樣,「我沒有稱手的武器了,凱爾薩斯曾贈與我一把擁有強大附魔的鳳凰雙刃,但它的強度經不起在阿克蒙德的戰鬥中使用,而兄弟會之劍在幹掉阿茲加洛的時候被邪能毀掉了,所以……我想向你借一下白銀之手聖錘,克拉蘇斯。」
「提爾閣下的遺物我不能做主,我得先請示女王陛下……其他人
沒有意見的話就按剛才商量好來的進行布置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說罷,克拉蘇斯對眾人點點頭后,在這裡刻下了個空間坐標印記后一個傳送,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克拉蘇斯留下的話就像是散會的標誌一樣,眾人開始各種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艾德蘭則眯著眼盯著范達爾,說道:「范達爾閣下,我想請你單獨出來聊聊,當然,這位克羅米女士會作為中立方出席,還望你賞臉。」然後他轉向了一直跟著他不吭聲的克羅米,在突然意識到艾德蘭的用心之後害怕麻煩上身的後者想用女性侏儒的小巧溜掉的,但被艾德蘭一把像抓小貓似的逮了起來抱著帶她先一步離開會場。
遠處是高大的世界樹諾達希爾和在它下方的一個巨大的惡魔!這種藍天白雲青山綠水的環境中,阿克蒙德的身影的確是非常顯眼且不和諧,特別是他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在空中不斷的勾畫著什麼東西,這更讓人感到不適。
諾達希爾近郊外的山坡上,艾德蘭把克羅米放了下來,低聲說道:「幫我一次,你知道的,一個對時間線影響無足輕重的凡人換來一個可以對艾澤拉斯影響深遠的人物重新站回到我們一方是多麼重大的意義。」
克羅米嘟著嘴沒有答話,她不情願的看著滿臉狐疑的范達爾鹿盔走來。
「說吧,你單獨找我出來是為什麼?」范達爾當然不擔心這個年輕的人類會對他做什麼,以他范達爾的實力根本不怕這個所謂的聖騎士,哪怕對方擁有參與擊殺兩個深淵領主和一個恐懼魔王的功勛也一樣。
而且范達爾之前在會上處處針對這個年輕的指揮官,雖然最後被紅龍克拉蘇斯給破壞了,但這種外人**裸的不信任還是讓不少人私下對范達爾感到不滿,當然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但他同樣問心無愧。為了復活他的兒子,他什麼都願意做!
「過去可以回首,但時光不能倒流,即使過去再溫暖、再甜蜜、再悲傷,也無濟於事……我本想這麼說的,時間緊迫,我也不廢話了。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要相信那些你自己都能感覺到邪惡的東西,它們會讓你喪失理智,相信泰坦造物賜福的守護巨龍吧,特別是青銅龍,它們或許能夠讓你得到救贖,將來的某一天,也許有某次回到過去的旅途,如果你能混到這個資格的話……」
「青銅龍?哈哈哈哈哈……」對於艾德蘭的一席話,范達爾嗤之以鼻,「當年要是他們要是能夠及時重視蟲人大軍的威脅肯早來一點的話,我的兒子就不會死了!你現在叫我相信他們?這個世界太過殘酷,僅僅是希望某人能夠活著這種單純的願望,有時候也需要付出額外的犧牲才能夠實現。所以人們才會想要找出自己出生入死的理由,我也一樣……」
顯然,對於艾德蘭所說的場面話范達爾並不放在心上。當然,艾德蘭也沒指望過就僅僅憑藉這樣的話語可以打動這位因為兒子死亡陷入瘋狂的大德魯伊。
「我理解這一點,但我無法接受你投身黑暗的做法,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把這位克羅米女士一起叫上的原因了,她是一位年輕的青銅巨龍,我不怕告訴你,巨龍軍團除了黑龍外都是以守護艾澤拉斯為己任的,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去幫助青銅龍,只要是為了拯救和保護艾澤拉斯,這樣的功勛得到認可的,相信在時光之王的幫助下,你從其他被判定為不會影響主時間線的時間線中把你的兒子帶回來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嗎?」
時間法則是最神秘的存在,哪怕是大德魯伊也無法窺探周全,范達爾也只是一知半解,但這不妨礙以他的眼力能夠看出眼前這個小侏儒是青銅龍的變形術,他也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龍族特有的氣息,所以在聽聞了艾德蘭的說辭后,他細細一想,穿越時空跟復活這種事情比起來,可信度和可操作性要太高了,而且中的是,幫助巨龍軍團是心安理得的事情,而不像幫薩維斯和他那不肯露面的邪惡存在,儘管范達爾覺得為了復活兒子值得這麼干,但這畢竟得偷偷摸摸的進行,生怕被人發現他與邪惡有所勾結!
現在還不是大災變時暮光、元素、古神一口氣搞事,范達爾也沒有徹底對這個世界絕望,特別是當他聽到還可以從別的時間線拯救自己的兒子后,他更是燃起了希望,況且,如果他為了兒子的復活而幫著把艾澤拉斯毀滅了的話,沒有了生存的土壤與環境,那復活過來到底有什麼意義?父子和兒媳一起死去?光這一點,范達爾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從小就一心為了族人奮鬥的兒子了?
難道要告訴兒子你的父親為了復活你與全世界為敵?這句話聽上去好像非常不錯,非常偉大!但實際上呢,成為了滅世的幫凶,殺死了自己兒子最想保護的族人、同胞,換來的僅僅是一個縹緲的復活承諾……是啊,薩維斯和他的主人僅僅給的只是一個承諾,甚至連用什麼方法都沒有告訴自己,而青銅龍這邊至少自己是明確知道有時間線這種存在的。既然可以回到過去,那麼……
這邊,克羅米也知道裝不下去了,於是迎著范達爾心動與充滿希冀的目光說道:「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雖然有能力穿越和幫助別人穿越,但我是監視者和修正者,就我個人而言是絕對不准許任何存在破壞時間線的,哪怕是一個對時間線正常與否影響微不足道的凡人也一樣。但是……」
「但是?」
「如果你可以用你的功績打動諾茲多姆陛下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
經過了整整5秒的獃滯,范達爾鹿盔的表情像是得到救贖一樣,他甚至有些欣喜若狂的一把抱起這個小小的女侏儒又蹭又跳的,嘴裡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眼中甚至能夠看到淚花……
本來受驚的克羅米想直接解除變形術把這個無禮的凡人給轟飛的,但當她的臉龐被范達爾的淚水濕潤后,常年遊走在凡人群體中的她沉默了,只好用求助的眼神死死瞪了幾眼一旁看戲的艾德蘭,彷彿說道:「你欠我一次!」
但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堆心靈雞湯想灌給范達爾的,卻發現前者已經自己想通后無所事事的艾德蘭卻狡猾一笑,回答道:「為了艾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