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些實際的問題

在已經喊到沙啞了的「forthelordaeron」的戰吼中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的高強度突擊戰，終於在提爾之手的血色十字軍夾擊下，也在艾德蘭判斷巴納扎爾沒有後手之後，終於讓生態船開始肅清其他方向的亡靈軍隊，宣告了這次企圖攻克提爾之手或是消滅來援的阿納海姆城的軍隊的亡靈大軍被徹底擊潰。

初步統計，這次戰鬥共殲滅東瘟疫之地的各種擁有戰鬥力可以組成軍隊的亡靈約230000，其中由生態船地毯式炮擊造成的殺傷接近一半，可以說這次在取得優勢並轉化成勝勢的掃尾工作能夠如此輕鬆且取得巨大戰果，這都是納魯科技所帶來的，而它所需消耗的不過是船體內儲藏的可以通過聖光轉化供能的特殊水晶罷了。

如此強大的盟友如此強大的兵器，讓在場的所有有識之士都隱隱的感覺到，戰爭的模式變了，而當他們有幸被邀請到生態船上與維綸這位外星來客見面之後，伊森利恩，在場年紀最大的老一輩聖職者感到洛丹倫的未來似乎也要發生什麼變化了。

這次被亡靈大軍搞的一次圍點打援，生者方面損失情況比較嚴重，12000騎戰損一半，初步統計戰死了3000多人，3-4000人重傷無法再戰，剩下的輕傷或是運氣好的幸運兒也一個個在戰鬥結束后差點累得從馬上摔下來。傷亡率最大的就是艾德蘭統率的那批一直奮戰在最前線的將士們，只要輪換上去了，平均10個人裡面只有5個人能夠活下來，活下來的還各個帶傷，並且已經成了疲兵。

戰馬的損失更是直接，跟著騎兵們衝鋒的戰馬在戰後直接斃命的至少有一半，而剩下的也是進氣少出氣多的狀態了，後來那些被輪換到稍微輕鬆一些地方作戰的騎兵更是直接將疲勞得已經無法繼續作戰的戰馬換成了走馬，這些已經上了點年紀的退役戰馬在這場戰鬥中爆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色彩……

然而這一戰對阿納海姆城也好，對提爾之手也好，收入幾乎是0，甚至是負數。生者打仗要吃的，要穿的，還要給士兵發工資，戰死了還要給補貼，受傷了還要保障士兵們的下半生，這還只是士兵一個人的問題，如果是有家室的，甚至還要花錢去照顧那些烈士遺孀！不然你指望誰給你賣命？

當兵的無非就是為了保家衛國，第二就是為了家人有個更好的環境，哪怕自己戰死了，也能有一筆豐沃的錢來給家人好好的活下去。

這還只是人員方面的損失，武器裝備，糧草物資，馬匹藥物等等等等，所以說打仗是最燒錢的東西，光看這些物資分類的大類就知道這一仗看似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這對後勤而言是多大的困難？這對在後方堅持生產來供給大軍的人們又是多大的困難？

如果這是生者之間的戰鬥還好說，戰勝了可以打掃戰場，收拾那些還可以用的武器裝備，不可以用的甚至可以回爐融掉，至於對方的糧草物資那更是自己可以笑納，甚至如果這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還能夠以打促談，逼迫對方在談判桌上籤下不平等條約，甚至是城下之盟！

但是現在呢？亡靈身上有什麼呢？

如果這是在以前，還沒有阿納海姆城的冒險者協會搞出那些懸賞的時候，生者剿滅亡靈后一般都是澆上聖水后一把火將這些遺骸燒個乾淨，一了百了，那種時候就真的是完全往外賠錢了。

但現在，保證不賠錢的原因是，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冒險者會比這些職業軍人更精通如何處理這些亡靈怪物的屍體。那些體量比較大的冒險者團體得到了官方的許可，他們一般會跟在軍隊後面，等戰鬥結束后在專人看管和記錄下，分門別類的把那些殘骸收集起來，最後整理好拿去冒險者公會交換，在與軍方六（和諧）四分賬。

當然，在某個已經摳門到一定程度的首席執政官的強

烈要求下，會根據單個團體單筆大宗交易的數量將這個分賬的數額擴大到七三了。

這種充分調動人民群眾積極性共赴國難的做法得到了艾德蘭的極大好評，畢竟，如果真的只靠一個領地的財政稅收的話，想支撐起這樣一個國家長期的抗爭那是不可能的。而在跟死者的戰鬥中獲取利益，或許可以單獨讓軍方吞下來這筆巨款，但軍職系統的舞弊和貪腐問題可是要比一般的貪官造成的麻煩要大得多得多了……

而且如果讓下面掌權的軍人也獲得了財權的話，那這個國家這個政權還能長久得到哪去？所以對這些東西「以史為鑒」並還略懂一二的艾德蘭很早就開始防微杜漸了，把政權、軍權和財權老老實實的分開，並且還建立了以凡妮莎為首的對內監察對外刺探情報的部門來暗中防範。

到目前為止，也許是艾澤拉斯的土著民風比較淳樸，尚且還沒有發現什麼這樣的苗頭，又或許是因為國難當頭，那些有這樣想法的傢伙暫時還沒有機會把手伸進不該伸的地方。畢竟他們也知道，就算伸了，國家或是這個政權都無法安穩的話，他們伸來也沒什麼用，自己的小命都無法確保，貪那錢來作甚？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艾德蘭本人好像現在就已經朝著軍閥的方向發展了……然而，這也算是封建貴族的一個究極的發展方向吧，想做大，想不受鉗制，想不受什麼窩囊氣，就得不擇手段的增強自身。

這種封建餘毒對國家統一和安定是要不得的，但是現在卻是艾德蘭極為想獲得的。哪怕他將來把卡莉婭迎回洛丹倫王城並奉她為王了，阿納海姆城也會成為洛丹倫王國的國中國的，這已經是將來洛丹倫復國后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了。

除非她卡莉婭為了國家統一完整願意下嫁給頂著復國英雄光環的艾德蘭，以親王身份成為洛丹倫攝政王的艾德蘭就可以再將整個北地的政權、財權和軍權再度高度的集權化，嶄新的洛丹倫才能夠得以涅重生。

當然，或許卡莉婭會不願意，但她身邊那些老臣，那些想在復國的功績中分一杯羹卻沒能趕上最直接抗擊亡靈或是輔佐公主逃難的舊臣、舊貴族，又或是一些新的、從事某種見不得光的行業並渴望得到靠山的某些人等，他們會不遺餘力的促成這件事的完成。畢竟從龍之功太大了，大到不敢想象，哪怕上面的人把大功勞都吃了，剩下的一些殘渣都足夠讓最後這種人弄到一個體面而合法的官方身份。

也可能會出現另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們會像對趙匡胤那樣，或是受暗示、或是直接對已經完成復國大業的艾德蘭黃袍加身……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低，畢竟艾澤拉斯這邊的王權傳承並不太會搞這種幺蛾子事。血緣關係才是他們最看重的，如果是軍閥，始終只能是軍閥，哪怕自己稱帝也很難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可。

當然，那是王道的選擇，如果真的要選擇霸道之路的話，那就可以無視那些反對或是勸諫自己更進一步的聲音，繼續以一個國中國或者是不聽調的領主的身份將艾澤拉斯聯盟發揚光大，藉助納魯科技和有可能搞到手的麥卡貢科技直接跳出人類諸國的政治遊戲，獲得一個更高的發展空間就好。到時候自然是拳頭最大的人說得算了。

而今，在一戰葬送了亡靈的主力部隊后，東瘟疫之地的戰況已經趨於明朗了，並且提爾之手在布麗奇特阿比迪斯的統率下，甚至都沒用烏瑟爾等人出面，就表示願意回歸到白銀之手騎士團的編製中，願意聽從艾德蘭的調遣。

也正因為這樣，艾德蘭現在才在溫柔鄉中思考著戰後的問題，因為在得到了生態船這樣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個百年的高科技武裝后，洛丹倫的復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至於溫柔鄉，自然是飽受相思之苦的布麗奇特的大腿上了。嗯，這已經是事後的賢者時間了……（雖然沒什麼人看，但

這書里沒有開車，只有剎車。）

按道理說，布麗奇特現在也是將軍之位，她是血色十字軍大將軍，但由於血色十字軍本就是非法組織，而且布麗奇特也不是由官方渠道任命的官職，只是由於在戰爭中上官陣亡，下官頂替的方式繼任這個職位，所以在艾德蘭這種有官方為後盾的正統部隊到來之後，她不管是因為對艾德蘭的戀情也好，還是服從安排也罷，都會非常配合的將指揮權交出去。

但是現在，一切都先拋到腦後了，戰場的打掃什麼的也都交給那些副手們張羅了。因為在剛剛結束的戰鬥后，布麗奇特根本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剛下馬的艾德蘭一個熱情的熊抱，並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幸福的淚水當即就成這位女將軍的臉龐灑下，這下就算是再白痴的人也都能看懂氣氛了，他們自覺的退下，開始處理那些不要緊的戰後打掃工作，和著手開一場相對簡單的從上到下的慶功宴了。

在已經被兩人激情過後滿是狼藉的床鋪上，艾德蘭那已經有些長的額發被來回撥弄得有些癢，但卻很舒適，不過在被布麗奇特的敲打腦門后，艾德蘭停下了他正在思考的國家大事和那雙在女孩身上與身下都不老實的手。

這下艾德蘭才睜開眼睛，盯著滿臉羞紅還有些微喘的布麗奇特，女孩把臉扭到一旁，抱怨道：「你這麼熟練……肯定是跟莉莎做了很多次吧？」

「呃……」你知道還問？艾德蘭本想這麼說，但很明顯這是送命的回答，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這個，如果我說我正在考慮復國之後的事情，然後剛才的動作……呃，是你的吸引力太大了，我情不自禁無師自通的下意識的動作……你信嗎？」

「哼……如、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姑且相信你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艾德蘭清楚的看到了布麗奇特翹起的嘴角，並且原本輕柔撫摸自己頭髮的手又重新開始撫摸起來，女孩的心情一下子就從嫉妒變成了開心，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容易下線，這句話還真是有一定道理的嘛……

布麗奇特是美人胚子，從小就是，到了現在，亭亭玉立的女孩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給了從小就喜歡上了的男孩后，可以說全身心都已經做出了改變，從一個在艱苦的環境下扛起軍隊指揮官的重任並堅持到現在，再終於能夠將身上的重擔分攤一些到自己絕對信任的人身上后……如果這個時候艾德蘭拔diao無情的話，那布麗奇特可以說是人財兩空了，甚至還可能會變成下一個被逼瘋的女人……

突然冒出這種想法的艾德蘭覺得自己有點危險，於是為了打消這種奇葩的可能性，他選擇了身體力行來「補償」布麗奇特，於是本來打算就這樣膩味在一起過一會就睡了的兩人，在艾德蘭用聖光的治癒下，那已經瘋狂了許久的身體再次得到了很好的恢復，緊接著在布麗奇特的驚訝與嬌羞中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瘋狂……

畢竟，這是一個歡慶輝煌勝利的夜晚，並且這次勝利也在很多有識之士的眼中認定成了敲響亡靈天災在洛丹倫土地上敗亡喪鐘的漫長的開始。哪怕這樣的功勞幾乎完全是建立在一個下級貴族領主的努力上，也建立在一個剛剛與之建立起良好外交關係的「天外來客」的幫助上，但這畢竟對已經有三分之二國土都成為焦土的洛丹倫王國而言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了。

難道大家的眼睛都瞎嗎？卡莉婭公主流亡到暴風王國后，除了可以用相對較低的價格買一些糧食和物資外，還有一次象徵意義要遠大於實際意義的出兵后，暴風王國對洛丹倫王國的態度甚至不如鐵爐堡和已經麻煩纏身的諾莫瑞根流亡者！所以這怎麼能不讓洛丹倫這些人對外來的助力感恩戴德的同時也抱著美好的幻想呢？

這個夜晚還很長，洛丹倫的未來也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