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小的幸福
雖說艾德蘭現在已經算是洛丹倫的無冕之王了，可還是有很多他搞不定的事。除了公事，自然還有私事。
比如當布麗奇特跟著艾德蘭一起回到阿納海姆城，並出雙入對一般的一同進入領主堡的時候，很多大佬的臉上都是一些玩味的表情，因為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另一邊莉莎懷特邁恩會在例行會議結束後會搞出什麼事來了，並開始懷疑這個小小的領主堡能不能經得起這位已經進入英雄階的牧師一通狂轟了。
也的確，這次會議結束的速度比較快，就連最不會看氣氛的羅寧也在自己老婆的暗中「幫助」下，揉著腰間的軟（和諧）肉跟著散會後的大佬們一起離開了。
然後會議廳里就比較尷尬的剩下了艾德蘭、莉莎和布麗奇特三個人。
透過開著窗，能夠感受到空氣中蔓延著的沉默，乾澀和冷硬裹挾著晚春特有的濕冷，讓會議廳內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雖然艾德蘭繼承了灰燼使者，但當布麗奇特羞澀的被他帶到莉莎面前時，尷尬就徹底取代了莉莎為自己男人得到如此成就的喜悅了。
原本以為自己挾大勝和灰燼使者繼承人的巨大功勛可以當做沖淡這種必然出現的結果的，可艾德蘭看著莉莎那張平淡中帶著一些憂傷的臉后，他張了張嘴，最終沒能將那些借口化作任何語言，只嘟囔著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或許不是在向什麼人尋求認可，混雜了無奈、苦笑、自嘲又或是更深一層晦暗不清的情緒。但艾德蘭還是得將它說出來，這算是像他這種沒有王霸之氣的人想開水晶宮，想坐擁齊人之福的必經之路了。畢竟無法用「強大」來使女性承認的話，就只能通過這樣試圖讓對方理解的方式來進行了，而理解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承認錯誤了……
然後，談話並沒能持續下去，這句話說完之後就到達了話題的盡頭，沉默再次降臨，讓在場的三人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艾德蘭你沒錯，錯的是我。莉莎……是我忍不住寂寞……對不起。」但布麗奇特站了出來，她承擔起了犯錯的一方，順便還把艾德蘭的錯誤給自以為是的排除掉了。
「……」艾德蘭本想全部擔下來，但這樣做了的話，恐怕會讓莉莎更難做吧？這就好像自己的男朋友帶著新歡在自己面前不斷的秀恩愛一樣，太折磨人了，所以艾德蘭選擇了沉默。
「唉……」就像是死囚認清了所犯之罪后，平靜又蒼涼的吐露出的嘆息一般，讓人讀出了彷彿是在歇斯底里后的筋疲力盡。莉莎從窗邊走了過來，對著兩人說道：「我早就知道了，從小就知道了，在修道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啊……布麗奇特。你的感情太直白了，直白到這個混蛋根本不會拒絕……」
莉莎輕擁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布麗奇特，像是認命了一樣，繼續說道：「還有你……艾德蘭，你的愛太博大了，而且從小你就是這樣，註定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過久的，我一早就知道了的……」
「莉莎，你……」
「真是便宜你了！」莉莎一挽布麗奇特的胳膊就往外走，頭也不回的說道：「走吧，今晚是女孩的睡衣密會，我得好好審問審問你，你可要做好準備，我會讓你好好感受一下阿納海姆城的聖光大檢察官的威名的。」
「哼哼，大檢察官很了不起嗎？我可是血色十字軍的大將軍，才不吃你這一套。」
「那也是『前』血色十字軍了！」
「哼，艾德蘭已經準備給我安排新官職了……」
看著兩人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到他自以為的劍拔弩張，再突然到現在像是回到了孩童時代的宛如姐妹一般親密，艾德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頗為感慨，果然家和萬事興是好事啊，如果這兩位天天給他鬧這鬧那的話，他哪還有什麼心情去種田啊，開了水晶宮后的男人的辛苦就是這麼簡單直白且枯燥。
「真是太好了呢，發情的禽獸領主大人。」除了艾德蘭以外看不到第二人的會議廳里突兀的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沒有讓艾德蘭吃驚，反倒是十分熟悉的吐槽讓他頭疼似的扶額，無奈的說道：「……凡妮莎，說了多少次，你都改不了偷聽的習慣……還有，你既然都從頭聽到尾了，就不能為我即將為洛丹倫在戰後的出生率做出偉大表率貢獻而高興嗎？」
「哇噢，您的冷笑話還真是令我感到陣陣酥麻呢。所以從剛才的對話中到底哪裡有關任何洛丹倫會因為您強娶了另一位美人之後而得到貢獻嗎？」說到這，從陰影中顯形出來的凡妮莎非常誇張的雙手按著自己的夜行衣然後接連後退幾步，「難道您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獸慾要開始對領地里的其他適婚女性下手了嗎？不然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單從剛才的對話中得出讓洛丹倫的生育率得到提升的結論。」
久違的在得到放鬆之後，艾德蘭也終於想起自己這位小師妹是喜歡毒舌和悶騷的傢伙，他也挺湊趣的做出了一副禽獸看到美女就發情的樣子幾個跨步就逼近了凡妮莎，像是演舞台劇一般，一手攬過對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肩頭，居高臨下的用男性高大的身軀俯視著對方，「那麼，我親愛的小師妹，你已經做好準備成為我這樣禽獸領主的第一個犧牲品了嗎？」
然而艾德蘭意料之內的耍寶橋段沒有繼續下去，凡妮莎意外的沉默了起來，她那雙跟他一樣的黑色眼瞳閃爍著不知名的異樣光彩，而那為了靈活行動的黑色短髮也讓艾德蘭感到意外的懷念。
這幾年凡妮莎以在他懷裡這樣嬌小柔弱的身軀撐起了整個阿納海姆城的情報體系，在各個方面都做出了非常優秀的成績，這不光堵住了那些質疑艾德蘭將如此重要的部門交給一個年紀輕輕毫無經驗的、甚至被懷疑是跟艾德蘭有不正當關係的女人才爬上了如此重要部門的首腦位置。
但只有艾德蘭等少數幾個人知道凡妮莎在這樣成功的背後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艱辛，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她在處理這樣龐大的情報網和部門內部的事務同時，自身的實力還保持著穩步的增長，如今的她也是一位英雄巔峰等級
的潛行者了，這在如今的艾澤拉斯大環境中恐怕也就只有瑪維和她的守望者們才有這樣強大的個人實力吧？
所以這樣用實際行動來堵上所有質疑過她的人怎麼又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愛戴呢？當然很多油水豐富的部門對凡妮莎和她的陰影信條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有陰影信條的存在，那些想發國難財，或是撈撈油水的傢伙們在被陰影信條提供的證據明正典刑過一次后就幾乎全部成了乖寶寶了，至少表面上變乖了。
這些也是凡妮莎和她的部門所帶來的貢獻之一，如果說她的父親埃德溫作為首席執政官在明面上為了阿納海姆城的建設、管理和發展操碎了心，那麼作為女兒的凡妮莎就是這光明之下暗中守護這片光明的陰影，為了能夠支撐起不斷茁壯成長的大樹的而心甘情願成為通常不被人所見的根……
也正是因為她是這樣的凡妮莎，所以艾德蘭對她的「胡鬧」和「偷聽」之類的行為都抱著相當寬容的態度，而且也會時常做出類似這樣的舉動來配合她這種排減壓力的耍寶行為。
只不過這次……好像自己做得有點過了。正當艾德蘭在反省的時候，他感到被他攬著腰幾乎是要發生點什麼的樣子的凡妮莎難得的看到滿臉通紅的樣子，呼吸也加重了不少，這對一個潛行者而言絕對是大忌，但偏偏凡妮莎就像個純情的少女一樣把頭偏過頭去，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回了一句：「可以哦……」
「什、什麼？！」以艾德蘭現在的實力再微小的聲音他都能聽到，何況凡妮莎這種從未見過的嬌羞狀態下的嘟囔聲了。
雖然艾德蘭小時候是惦記過凡妮莎的大白腿，但如今他也已經不是那個不光沒拱過白菜也沒見過白菜樣的小豬崽了，他現在可是已經脫離了想拱而拱不到的身份，徹底成為人生贏家系列了。
然而在凡妮莎露出這種嬌羞的反應后，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心悸，這就是男人的悲哀嗎？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儘管艾德蘭不知道凡妮莎什麼時候起對自己的好感度就達到了可以進行羞羞事情的程度，但他還是想確認清楚對方的感情。
「你是認真的嗎？」
凡妮莎加重了幾個呼吸，然後扭過頭來緊緊盯著艾德蘭的雙眼，但沒一會又像是羞澀難擋的別過頭，不敢與他直視，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如、如如如、如果是你的話……也，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對我負責嗎？」
「好，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你會成為第一個犧牲品的！」說罷，艾德蘭一把將凡妮莎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犧牲品……」
「呀！」
這位在外面被姦猾小人恐懼的「毒婦」，現在在艾德蘭懷裡手足無措的任由這個總算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混蛋抱進了會議廳的休息室中……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那一夜在某個已經有了不少經驗的穿越者的幫助下，凡妮莎也得到了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