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動態
「……如果在那裡浪費太多兵力的話，恐怕會對偉大的軍團之後的計劃會有影響，所以，光靠天災軍團擋不住那些來勢洶洶的敵人……」
「哼，就因為損失太大，你的廢物就夾著尾巴滾回來了？還妄圖求得我的原諒？」
被訓斥的阿爾薩斯和克爾蘇加德在一旁低頭不語，一副恭敬而惶恐的在接受提克迪奧斯的訓斥的樣子。由克爾蘇加德制定的這次攻擊計劃，集結了十幾萬亡靈大軍去圍攻吉安娜順便去阻攔艾德蘭的援軍，不管是阿爾薩斯還是克爾蘇加德，甚至是提克迪奧斯都覺得塞拉摩先鋒軍不過5000多人，而艾德蘭的援軍也就這個數字，在他們十幾萬大軍的圍攻下沒有理由不崩潰的，況且那還是野戰，並非攻城戰，畢竟這樣數字規模的人類軍團死在亡靈大軍之手的已經很多個了。
可事實卻狠狠的打了目前天災軍團的三個頭領的臉，不光是塞拉摩先鋒軍營地沒能攻陷，就連臨時登陸的那些聖騎士也沒能消滅，反而損失了一個天啟四騎士和他一大堆手下的各級軍官，比起以萬為單位的亡靈部隊的損失，那大片大片的有智慧的高階亡靈的戰死才更讓他們難以接受！
聖光的力量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就連最強大的烏瑟爾的靈魂還在霜之哀傷的牢籠中遭受永恆的折磨，其他聖騎士就可以創造出跟亡靈大軍對攻，進而取勝的戰績？
這不科學……哦、不對，這不魔法！
提克迪奧斯不是沒想過那個叫艾德蘭的年輕人類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外力的幫助，比如一直在跟軍團作對的納魯生物，那些渾身上下冒出純粹聖光的噁心生物的確是軍團的麻煩，它們跟軍團爭鬥了無數的時光，彼此都知根知底了的，只要提克迪奧斯在現場的話就能感應到對方的能量源泉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提克迪奧斯還有自己的任務，他還肩負著打通大軍通路的重任呢，並要讓燃燒軍團的部隊儘可能小受到損傷的到達海加爾山，可他剛接手亡靈天災的控制權后發現這些骨頭架子是圖有虛表，空有數量，質量差得一塌糊塗！
這次更是被大批的擊殺各級軍官后，不得不通過阿爾薩斯的總精神網路讓剩下那些亡靈撤退，以免受到更大的損失，沒有了細緻入微的控制，那些廢物連路都走不好！
「廢物就是廢物，連工具都做不好！」提克迪奧斯越想越氣，他不滿的一手凝聚了一團黑色的能量球，對著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巫妖砸了過去！
「啊」
不能閃避不能防禦的克爾蘇加德硬著頭皮吃下了這一記他尚且無法分析出來的傷害，那是不同於死亡之力的魔法，儘管威力很霸道，但沒有過多的腐蝕性和穿透性，只是傷到他的表面炸斷了一根肋骨而已。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和那個囚徒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在軍團的偉力面前，一切詭計都將灰飛煙滅！」提克迪奧斯不滿的走了兩步，轉身用及其蔑視的像是在俯瞰螻蟻一般的眼神說道：「現在，你們還有最後一次證明自己還有用的機會，滾吧，去帶著你們的廢物去打通灰谷到費伍德森林的道路！」
阿爾薩斯如釋重負的轉頭就走，克爾蘇加德則有模有樣的低頭行禮之後才轉身，但提克迪奧斯陰惻惻的聲音又傳來，「如果你們還做不到的話就別回來了，死在戰場上才是對軍團忠誠。」
看著死亡騎士和巫妖的離開，提克迪奧斯才轉了轉心情，回想著前不久在灰谷，他躲在暗處觀察，那些喝下惡魔之血的獸人作為工具而言非常令他感到滿意！暗夜精靈的部隊在他們的猛攻下節節敗退，就連塞納留斯，那個讓他警惕的半神出面阻止也無濟於事，甚至在第一輪跟那些獸人的交鋒中受了傷！
那個叫格羅姆地獄咆哮的獸人酋長素質不錯，戰歌氏族可要比這些發霉的骨頭架子好用太多了！這讓提克迪奧斯竟有些羨慕瑪諾洛斯了，不過這樣的羨慕也就那麼一瞬間，他在完成主人託付的重任中也有他的小算盤，他必須去費伍德森林尋找一個蘊含了大量邪能的神器，只要獲得它的話……不管是把它貢獻給主人還是自己享用，他來這一趟艾澤拉斯就不虛此行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想到這裡，提克迪奧斯化作蝙蝠離開，朝著費伍德森林的方向飛去，他不再關注戰場的情況了，因為邪獸人的力量足以摧毀擋在軍團道路上的障礙，至於亡靈天災，他才不關心那些骨頭架子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因為在它們之後，主人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沿著那些亡靈開闢的路線可以不用過多的浪費兵力的到達海加爾山腳下，剩下的就看怎樣找到一條合適的路攀登上那布下了無數結界的海加爾峰了……
只是提克迪奧斯沒發現，他化作蝙蝠離開的整個過程都被阿爾薩斯看在眼裡，在後者的腦海中，老獸人那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的死亡騎士之王，動怒可不是個好的死亡騎士應有的……現在，我們應該準備擺脫那個麻煩進行我們自己的計劃了……」
……
另一邊，在成功擊殺了絕大多數的亡靈各級指揮官后，聯軍部隊本還想繼續死戰的，但那些無腦的亡靈也開始了撤退，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畢竟聯軍的人數太少了，再加上高強度的作戰消耗，
讓他們無力再進行殲滅式的追擊作戰，所以在象徵性的追出幾公里后，艾德蘭下令了停止追擊。如果分批次的追擊下去的話，殺肯定是能殺光這些沒有基層指揮只得到了一個撤退命令的亡靈的，但那浪費的時間可是要按月來計算的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特別對於暗夜精靈而言，他們必須儘快返回到灰谷防線。
畢竟泰蘭德這個暗夜精靈的領袖和哨兵部隊的最高指揮官總不能長期遊離在戰場外圍，她需要回到中樞去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戰後，聯軍與塞拉摩先鋒軍匯合，並在那個已經殘破不堪的營地附近進行了短暫的休整。這一戰初步估計共擊殺了包括天啟四騎士之一的加文拉德在內的亡靈指揮官共3000多個，殺傷亡靈數量約有六萬餘，是聯軍總數的5倍多。
對於那些被擊殺的所有亡靈指揮官，艾德蘭選擇了用高濃度的聖水配合凈化法術徹底將他們的屍體和殘魂燒個乾淨，絕不讓耐奧祖再次褻瀆這些死者！
聯軍的損失情況也不容樂觀，塞拉摩先鋒軍基本被打殘了，傷亡3000餘人，就連吉安娜也受了皮外傷，現在正由艾德蘭帶來的聖職者們搶救那些傷者；艾德蘭帶來的部隊損失也比較大，儘管有他那作弊般的聖光增幅，聖騎士戰死88人，洛丹倫騎兵戰死了400多人，遊俠陣亡了32人，魔導師、哨兵弓箭手、女獵手、守望者等均未有戰死者。
光看這個數據，那這無疑是一場值得大書特書的大勝仗，但這對整個戰爭而言，不過是一盤開胃菜，亡靈可以越打越多，甚至可以殺死別的生物來進行亡靈化，但生者不行，死一個熟練兵就少一份力量，特別是這些跟亡靈大軍作戰獲得了寶貴經驗的熟練兵，而普通的熟練兵則需要長期的訓練並在戰場上活下來有作戰經驗，最少需要2兩時間才能將一個普通人訓練並培養成一個熟練兵……
在聽完報告之後，艾德蘭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歡欣鼓舞，他知道這只是多災多難的艾澤拉斯黑暗年代的一個開端，如果每一場戰鬥都要死這麼多人的話，那前景根本不容樂觀……現在的他無比希望馬上就能搞到侏儒的黑科技，從麥卡貢搞來一整套科技樹和配套的工業、科技基建和後續攀科技的各種生產資料，足以快速的讓戰爭模式發生質的飛越，所以他無時無刻不想用高科技來降低戰損！
人死不能復生，但機械毀了還可以再造！只要逃生裝置處理好的話，這可以極大程度上的降低死亡率，留下更多的熟練兵應付之後的災難。更別說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機械義肢技術了，如果那玩意很好搞的話，那現在這些在這場戰鬥中缺胳膊少腿的熟練兵就能夠在適應新肢體之後再次回到戰場上了！
這才是艾德蘭所希望看到的將來艾澤拉斯抗住各種災難的有效模式，而不是像「歷史」那樣用人命去填，而且還要無休止的內鬥……
在簡單的慶祝后，聯軍高層商議得出由塞拉摩先鋒軍的殘部護送傷員通過海路返回塞拉摩城進行有效的治療，吉安娜也跟船回去，再由她整合已經待命的矮人與侏儒的援軍出發。至於艾德蘭這支高機動的部隊則需要儘快休整完畢然後趕往灰谷戰場支援那些被邪獸人圍攻的暗夜精靈部隊。
泰蘭德已經通過某種手段獲得了半神塞納留斯受傷，和珊蒂斯率領的主力還未到達戰場，原灰谷的哨兵防禦部隊大減員的情報，這讓她憂心忡忡。
但是，那些還相對較遠的憂慮還不足以讓她煩惱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瑪維影歌，曾經的月之女祭司，艾露恩姐妹會的高階成員，如今的守望者的領袖，守望者地窟的最高負責人帶著她剩餘的部隊追了上來！
眼下，曾經是好朋友的兩人如今在一處營帳里吵得不可開交。
「泰蘭德！你自己瘋了還不夠，還要把那個殺死族人的劊子手放出來！是想要把我們暗夜精靈都毀了嗎？」瑪維怒不可遏的樣子，她根本沒打算壓低聲音，那爭吵聲讓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本來泰蘭德是想好好跟瑪維交談的，但話沒說幾句，瑪維的僵脾氣就上來了，她可不管對方是誰，指著泰蘭德鼻子就罵了起來，就算泰蘭德以智慧與溫和手段治國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樣子，但她可不是什麼對自己人心慈手軟的主，於是兩人的火氣就越吵越大。
「瑪維！你才瘋了，惡魔來勢洶洶，我們拿什麼抵抗？你和你的守望者會主動參加到戰爭中嗎？會嗎？塞納留斯都已經負傷了，你叫我怎麼辦？暗夜精靈社會才基本穩定下來，我們能有多少族人要死在這場該死的戰爭中？」
本來句句在理的話，但到瑪維這裡就用一句話給堵了回去，「統治國家那是你的事，看守監牢那是我的事！」
「你瘋了！」
「你才瘋了！」
……諸如此類的對話反覆循環，在場又沒有第三個職位與她們相當的重量級人物在，這導致兩人的爭吵根本就是無休止一般。這讓外人覺得，這兩個八字不合的女精靈居然到現在還沒打起來也是夠奇怪的了。
反倒是伊利丹，他邀請艾德蘭一起圍坐在一個篝火邊上，一邊聽兩個女精靈的爭吵，一邊事不關己的喝著人類的美酒；艾德蘭則是一臉便秘的樣子一邊聽伊利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一些上古之
戰對惡魔的往事，一邊還要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中烹烤兩頭獵來的野豬；至於在他兩身邊坐立不安的是陪聊的莉亞德琳、已經饞出口水的克羅米、以及那些被夾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的手裡拿著武器的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像是在站崗似的守望者們……
相對這一圈人員構成和各懷的心思比較混亂相比，外圍的其他人就安靜多了，他們雖然很好奇兩個暗夜精靈高層的八卦，但還是非常本分的各自休息進食，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們又要上路了的，現在必須抓緊每一分鐘用來休息……
……
就在東部大陸的聯軍與暗夜精靈正式確定了聯盟關係並取得對亡靈的戰鬥的第一場大勝的同時，留守在東部大陸的恐懼魔王們，糾集了大批亡靈后開始重新對反抗得最激烈的東瘟疫之地的血色十字軍開始了反攻，戰爭的烈度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血色十字軍大多都是白銀之手殘留下來的聖騎士，他們的仇恨滿腔怒火，與那些重新冒出來的亡靈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廝殺，哪怕有著數量巨大的亡靈天災和恐懼魔王的親自指揮，竟然還落得打成平手的下場！
甚至，當擁有灰燼使者名號的亞力山德羅斯出現在戰場上之時，率隊進攻的一個叫做巴納扎爾的恐懼魔王在短短几輪交手后丟下了自己的部隊逃之夭夭……
但隨後，還未等人類歡慶勝利，亡靈大軍就開始用分散式的多點進攻方式，巴納扎爾和德賽洛克分別在暗處指揮著亡靈大軍的進攻，將為數不多的血色十字軍的聖騎士們徹底打散，無法形成一個有效的拳頭對亡靈天災的重要目標進行反擊……
對此，缺少高端戰力的血色十字軍非常被動，亞力山德羅斯也不得不多次率領聖騎士們東奔西走到處補救，這讓東瘟疫之地的局勢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相比東瘟疫之地打得熱火朝天不同，在提瑞斯法林地，防守森嚴、易守難攻的阿納海姆城沒有受到過多的攻擊，駐守在洛丹倫王城廢墟的瓦里瑪薩斯也只是派了一隊亡靈過去「盯著」這些人類，不讓他們出來與東、西瘟疫之地的血色十字軍匯合。
這樣的局面也讓留守阿納海姆城的高層暫時鬆了一口氣，畢竟艾德蘭是打算把幾乎所有的精銳都算在遠征軍的範圍內，哪怕現在領地里還有很多精銳部隊，但他們也只是在等著海船歸來，總有一天這些部隊都要開拔離開的。
這意味著恐懼魔王由於擔心招惹到這批精兵強將而沒有主動進攻，只是想通過的盯梢和阻攔等方式讓兩地盡量斷絕聯繫從而孤立這裡，但如果阿納海姆城的防禦力量降低到一個危險程度之後，那那些恐懼魔王可不會跟你講什麼仁義道德，他們絕對會抓住這種好機會大舉進攻的！
畢竟就現在而言，戰爭的主動權掌握在恐懼魔王的手裡。
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定在第二批的遠征軍，由希爾瓦娜斯帶隊的遊俠和人類步兵為主的部隊被調動用來與「來犯」的亡靈在阿納海姆領地外小打小鬧起來，更多的新兵、民兵被按比例的投入老兵的隊伍中，參加到這樣的戰鬥中去，使他們在其中獲得了大量而寶貴的經驗。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但為了以防萬一，經過留守高層的投票表決通過了減少5000-10000人規模的熟練兵去投入到遠征當中，這段時間他們打算將領地內更多有志參軍的適齡青年、少女都編入新兵的行列加緊訓練，希望這些經過訓練並有實戰經驗的「新兵」能夠有效的代替那些原本應該渡海的遠征軍。
而這封投票的決意信，也會隨著第二次增援的船隊送抵卡利姆多，只不過現在艾德蘭是看不見了。
兩周后，在斯坦索姆，這座已經被血色十字軍光復了大半的城市裡，由瑞文戴爾男爵率領的主攻部隊再次與城內的殘餘亡靈部隊取得了聯繫，它們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力，打得教堂區的人類守軍猝不及防，達索漢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用來對付通過後門進入這座城市裡的亡靈大軍。
從此，血色十字軍的中樞部隊也被徹底牽制了起來，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改變整個戰局的暗子已經被那個叫做巴納扎爾的恐懼魔王埋下了，一個針對新生的血色十字軍的陰謀正在醞釀著……
……
幾天後，就在艾德蘭一行緊趕慢趕的過程中，灰谷。
「哈哈哈……」猙獰而狂躁的格羅姆地獄咆哮抹了一把臉上沾滿的那頭叫做塞納留斯的半神的鮮血，他非常興奮的跺了兩腳被他踩在腳下的那個半人半鹿的鬼東西的頭顱。
周圍到處都是殘肢和鮮血，一邊還有幾個瀕死的暗夜精靈哨兵絕望而悲傷的看著她們信仰的森林之王被邪惡的獸人給殺死，連屍體都要被踐踏！
格羅姆本想讓手下把那幾個快死的暗夜精靈也卸掉手腳然後丟給座狼虐殺致死再分食的，但他敏銳的發現空中好像有什麼「呼哧、呼哧」的聲音傳來，他聚精會神的盯了一會，原本稍作冷靜的他又被體內嗜血狂暴的能量充滿全身，他興奮的大喊：「敢挑戰戰歌氏族的綠色大蜥蜴？很好，你們也會跟這愚蠢的半神一起成為我最棒的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