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五章 打草驚蛇
.卜將軍,衛將軍,就在劉憲坐在篝火旁不顧眼前兒心川不安的小國使臣大吃大嚼的時候,黎涸緊張兮兮的跑了過來。「少了,確實是少了兩個。」
黎涸此刻是滿臉的愁苦之色,一旁本就不安的三個使臣聽了這話后臉色同樣是難看的要死。
劉憲卻是不在乎這些,吞下口中之肉,一抹肉乎乎的嘴巴,抬頭隨意問道:「這兩人該沒有則羅吧?。這事情似乎用不著頭親自出面。
「上將軍神算,則羅確實還在,可他的親身隨從中卻不見了兩個。」黎涸一點沒有隱瞞,接著向劉憲說道:「此二人已經跟隨則羅多年,絕對是他的心腹鐵杆。」
「那則羅可已經知曉你清點人數一事?」劉憲沉吟了一下,緊接著問聲出。
黎涸擺了擺手,「這個則羅絕對不知小人受了上將軍點醒之後,是帶著兩名貼身隨從親自差幕過目的,則羅他是萬萬不會知道的。」
「上將軍,要不要把則羅就地抓獲?然後嚴加刑訊,不信就問不出一二來。」確實了消息之後,黎涸就已經把則羅一派當做敵人了,什麼手段自然也可以都用上。
「沒證據劉憲搖頭否認道,「咱們手中沒有證據來證明這兩名隨從的行徑。則羅只要一口咬定是迷失在山林之中了,那咱們就沒法給他定罪。強行抓捕,只會讓隨行的二百護航軍士心中忐忑不安
「那就這樣白放著他?,小黎涸心中很是不忿,今天若不是因為有神秘人傳書送到,自己這一行人的性命怕是多半要葬送掉了。自己死了還是小事,那三國使臣一起死了同樣也是小事,但要是劉憲萬一有個閃失該怎麼辦?雖然對於劉憲往日的威名多有了解,可黎涸心中還是固執的認為單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從千軍萬馬中衝殺出來的。萬一劉憲死在了部善國,那麼自己追隨的大王就是有千張嘴也辨不清啊。若接下去劉皇叔怒,不,那不是「若」而是肯定會怒,劉憲可不但是皇叔帳下的席大將,更是正兒八經的漢室宗親,有亭侯之爵位在身,這樣身份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部善國,劉皇叔必要時要勃然大怒的。到時候大王的上書請罪也無濟於事,根本就不可抵消即將打下的萬鈞雷霆之怒,如此一來正挨著玉門關和陽關的部善國是什麼下場就不想而知了,地勢地利。大王就是想逃也都逃不了啊!
難道要重演三百年前之舊事?當初大漢立威西域的第一戰,先倒霉的就有都善國的前身古樓蘭國。
作為都善國的左且渠,黎涸決不允許事情展到這一步。雖然劉皇叔正欲中原的曹承相爭鋒相對,殺的難解難分,可只要他向著已經被打服了的西部鮮卑各部落一聲話,立刻就會有數以萬計的鮮卑騎兵殺入西域,就如五六十年前檀石瑰時代的鮮卑人一樣。
部善國再強,也僅僅是在西域逞強,比起擁兵數十萬,佔地幾千里的劉皇叔,那真是太不堪一擊了。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此時黎涸的急於揪出內奸的心情反而比劉憲來的要迫切的多。
「知道則羅為什麼派出去兩個人么?。劉憲徹底放下了手中的燒烤,與黎淚商議了起來。「之所以派出去了兩個人,那就是為了能夠留下一個人在那邊,好使的另一個人回來報信
「留下一個人在那邊?黎涸不是傻子,他能夠品得出劉憲這句話中所孕育的味道。皺眉了半響,黎涸抬起頭望向劉憲,「上將軍的意思是說,他們今夜會夜襲我們?
「為什麼不夜襲?不看本侯挑選的這個宿營地正好是個死谷口么?」劉憲冷聲一笑,臉上露出了一抹厲色,「只要能封住出口,在這裡動手可比在外面打伏擊保險多了」小
黎涸這時候才想,心中瞬時間就有千百個念頭閃過,「上將軍」真是籌略深長啊」。說話間還伸袖抹了一下額頭。
「看著吧,入睡前肯定會有一人回來。之後不出所料的話,則羅會隨後就將自己在車隊中的幾個重要心腹都召集起來,然後再由這些心腹通知更下一層的,聽命於他們的士卒。」
劉憲止住了話語,伸手點向不遠處圍著一堆堆篝火吃喝正是痛快的二百部善軍士,「這批人中,聽命於你的應該佔有大多數,但則羅在其中肯定也會有一部分跟隨者。我們現在要的任務就是在敵人大隊人馬沒有趕到之前,把這批蛀蟲先清理出來。」
「把內部的蛀蟲都清理乾淨后,咱們才可以好好地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敵。黎且渠,你說是不是?。劉憲一拍黎涸的肩膀,半笑不笑的說道:「攘外必先安內,不是嗎?」
「是,是,上將軍說的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黎淚額頭之上再度滲出了一層汗水。「想必上將軍已有妙計在胸了小的敢請一問劉憲既然把什麼道道都盤算的如此清楚,那要說他現在沒想出抓蛀蟲的法子,黎涸是萬萬不相信的。
「解決內奸之魚。那樣的話就是走漏了消息。被敵人的大部隊得知之後,他們再來進攻時就會小心翼翼,這對我們的後續計劃的實施很是不利。所打盡,一個不留全部收拾掉。」
劉憲伸手從篝火堆中抽出了一根燃燒著的木棍,輕輕地抽打了一下地面,「黎且渠真就想不出么?這事情按理說應該是你全權處理的才對
望著被劉憲抽出的火棍給壓倒的一片野草,簇簇枯黃的草葉很快就被火棍上的火焰給引燃了。隨侍在劉憲身後的幾名親兵迅上前撲滅了火星,之後為防止復燃還特意潑灑了一瓢冷水。一切都看在黎涸的眼中,半響后他若有所思」,
「不錯,很不錯。」沒有絲毫的誇大其詞。也不是因為要給黎涸面子,劉憲是真心實意的誇讚此計,可以說這個計策比之他之前所想到的都要高出一個層次。
劉憲真心的誇讚讓黎淚登時間對這一切都充滿了信心,「如此。」小的就下去準備了,上將軍就請靜候小的佳音就是。」
「怎麼樣計策不錯吧?看到黎涸已經離開遠了,那三國使臣也已經各自回去準備了,劉憲這才開口說道。雖然沒有回頭,可他的聲音完全可以清地傳入劉信、劉廉等人的耳朵中。
利信、劉廉兄弟互視了一眼,劉信笑道:「到底是一國的高官顯要。就是有水平。左且渠這位子,黎涸做的一點都不冤枉。這計策想的實在是夠漂亮
「打草驚蛇,真的很完美。」劉憲微微一笑,仰頭暢飲了一通美酒,腦子裡微微翻轉,就不由自主的為黎涸這一計按套上了一個極度合適的名字。雖然這咋,名字的出處現在還遠遠不到它流傳於世的時候。
靜靜地絕谷之中,車隊的宿營之地就坐落其中。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了下來,點點寒星裝點著天幕,卻更加顯得秋冬的凄涼。
慘慘幾堆篝火還在燃燒,吃飽喝足的車隊眾人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都已經入睡了。七八十頂帳篷,大致上分做三塊布置,最裡面的自然是劉憲還有黎涸等四國使臣的用帳,稍微一層便是一部劉憲的親衛和四國使臣自身的隨行以及少量一部分都善國護行軍士,最外一層便全然是都善國的護行軍士和劉憲的親衛了。
則羅並沒有睡覺,他怎麼可能睡得下呢?今夜是要生什麼的,他可比誰都清楚。則羅並不擔心夜間的偷襲不能一舉擺平所有的麻煩,雖然前面的部隊只有一千人,可這一千人是他岳父手中最精銳的衛隊,是比之都善王的王庭衛隊都不見遜色的貼身衛隊,所以他不認為今夜自己的計劃會失敗。況且劉憲自己給自己選了個好地安做葬身之地一個絕谷做宿營地,若是選一個曠野之地或是一個活谷彎壁處做宿營地,那他還可能會有一陣子頭疼,可現在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
「你自己找死,蒼天也幫不了你」小獰聲一笑則羅臉上滿是恨色。自從二人見面的第一天起,則羅心中就有一種感覺,劉憲瞧不起自己。他看自己的目光從來沒有向看黎涸一樣平等,而且他的目光實在讓人太難受,近距離相接觸時,劉憲兩眼射出的目光就像是能看穿人心肺腑一樣,讓則羅別提有多難受了。
則羅聽說過劉憲的一些傳聞,但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從萬馬千軍中直殺而出呢?或許他是一名征戰沙場的名將,這一點則羅便是想否認也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因為西部鮮卑距離西域並不遙遠,西部鮮卑最西面的部落可是時常在西域北道諸國打秋風的,便是北道三強面對來去如風的鮮卑鐵騎也只能自認倒霉。可就是這樣的西部鮮卑,竟然被劉憲一人給打的七零八落,好不慘然。據聞到了最後,中原的曹承相曾經起兵十多萬騎軍前來救援西部鮮卑,可最終還是落得一敗塗地。
儘管非常的不願意承認,但則羅心中還是認同了劉憲的軍事指揮才能。「或許正面衝突的時候,你憑藉你的指揮才能還能給我們製造一些麻煩,可今晚是夜襲,在第一時間內,我就會親自斬殺你於刀下。
。對於劉憲武力的傳聞,則羅像來不願意相信,他更願意相信那些傳聞是劉備軍自己為了神話自己的大將而創作出來的。
看他那樣的身板,簡直就是黎淚一樣的文臣,那裡有武將器宇軒昂的矯健雄姿,他的身體甚至連黎涸的都不如。在中原,這樣人應該是自幼熟讀兵書,所以才知曉戰陣的吧。他不是大漢的漢室宗親么?聽說祖父輩都是顯耀之極,那自幼的家境必然極好。長大后也會順理成章的當大官,然後帶兵打仗,就如當年的竇氏兄弟一樣。可要說到武藝么」則羅想到這裡再次刺鼻而笑。
「夜襲,有賊子夜襲」
「殺啊殺啊」
是時,營地外圍突然傳來了陣陣呼殺聲,還有凄厲的慘叫聲,喧囂聲瞬間就讓則羅支起了身來,與他同睡一帳的兩名親隨也利索的坐了起來。
此刻若是有外人在,就會驚訝的現,他們三人說是進賬睡覺,可實際上卻是連鎧甲都沒有退,兵刃更是放在手臂觸之可及的地方。
「怎麼回事,這還不到約定時間的啊?明明說好的是後半夜,先在還早著呢?」則羅驚訝之極,轉而就氣急敗壞的吼道。剛入睡不到兩三刻鐘,晚上吃的那麼好,肚子里的油水那麼多,必然是個個興奮,說不定現在都沒多少人睡著了。這個時候進攻,那不是夜襲,簡直是強攻。
「肯定是那群人耐不住性子了。他們都是小王身邊的人,平日里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除了您還能讓他們收斂一點小的們那裡約束得了他們啊。」一名親隨在則羅身邊叫屈到,就是他和另外一人前去聯繫的那隊人馬。「咱們只有三十人不到的內應,這點人手他們就更看不上眼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則羅恨聲罵道,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沒辦法了,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迅在左臂紮上白巾,咱們出去接應」
「是,將軍。」兩名親隨立刻應道。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白巾系扎在自己的左臂之上,然後三人提著兵刃就大步邁出了軍帳。,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