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征伐天下 四百一十七章 破敵先鋒

第四卷 征伐天下 四百一十七章 破敵先鋒

.「擂鼓吹號——」

望著對面嚴正以待的劉備軍,朱桓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解,但這並不耽誤他在第一時間下達號令。隨著朱桓的一聲令下,低沉的號角聲、雄勁的戰鼓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步弓手——上前——」

「眾軍——前進——」

伴隨著一聲聲的號令,森冷的肅殺之氣在江東軍陣營中迅速蔓延。

朱異同樣在打望著不遠處的劉備軍,心中也是充滿了不解,他們總共才六七千人,只有本軍的十分之三,不在老老實實的呆在江陵城中,跑到這裡來野戰,么不是在送死么?「難道對面劉備軍主將,腦殼讓驢給踢了?」

可看他們的陣勢,以及所選的作戰地域,也不是個白痴所能敲定的啊目光看向劉備軍陣營的兩側,左手(北面)是一大片茂密的山林,右手(南面)是一塊大江分流積灌出的小湖泊。在打遭遇戰的時候,也就是現在的這種狀況下,劉備軍已經算掩住了自己的兩翼了。

「咦,不對」朱異恍惚中感覺自己似乎錯過去了什麼,仔細再看看,是了,飛鳥。一大群飛鳥這時正在劉備軍左手邊的那片樹林上空不住的盤旋,就是不見落下。

「有埋伏,父親,劉備軍在山林中有埋伏。」不假思索,朱異立刻大聲向自己的父親叫道,還伸著右手指向那在空中一群群盤旋著的飛鳥群。

朱桓微微一笑,面上神色充滿了「洞察一切,瞭然於心」的自信,「異兒,莫讓劉備軍給恍了去」

「哈哈哈,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兵馬埋伏,只不過是在故弄玄虛而已。」朱桓哈哈大笑一通,他的眼光比朱異更敏銳,早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樹林那的不對,但他並不怎麼擔心,因為他自信與自己手中的實力。

這是正面對決,劉備軍戰術再高明也無法彌補雙方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朱桓不否認劉備軍士卒的精銳,其戰力勝過江東步軍頗多,若是他手下只有一萬五千人,怕是心中還真要謹慎再謹慎一些,可現在是兩萬五千人在握,朱桓相信,只要自己不犯錯,此戰江東必勝。

樹林裡面的所謂『伏兵」在朱桓看來多半是劉備軍在故弄玄虛。睜開雙眼仔細的去看看,只要眼神不差,就都能透過綠意新發的樹林看到那裡面一個個身披緋紅甲衣的身影,以及他們手中握著的刀槍,還有那一面面戰旗。

朱桓發自內心的笑了,事實上他正是基於這些所能看得到,才做下了最終的判斷——劉備軍不過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若在樹林內真的有伏兵,誰會不隱秘再隱秘?那些兵士肯定會隱藏的隱秘無比,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來,反而不會是眼前的這個樣子,讓江東一方几乎人人都看的到。

聽了父親的解釋,朱異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有一絲擔憂,可正如朱桓所憑持的一樣,朱異也不認為在正面對決中兩萬五千軍的江東兵馬會敗於不足七千人的劉備軍之手。

劉備軍中軍,馬謖。

作為一名「智將」,馬謖沒有像周倉、鮑隆、譚雄三將一樣列陣於兵鋒之前,他的任務是在中軍,是在調配。

「進軍——」令其搖動,馬謖大聲高喝。

肅穆無聲之中,一千名刀牌手邁開整齊的步伐,踩著陰冷的地表滾滾而前,在各級軍官的號令下,以及戰鼓的引導下,一千名刀牌手混若一體,步點清晰,踏走如一。上千塊盾牌各自提在胸前,築起了一堵堵冰冷地堅牆。密密麻麻的刀尖從盾牌上方露出來,閃爍著死亡的森冷光輝

傳令兵再將令旗往前一揮,準備就緒地五百步弓手和一千元戎弩兵各自帶著器具疾步向前,在盾陣的掩護之下迅速排列完畢,一支支閃爍著冰冷殺機的箭簇、弩矢指向了前方——

「哩?」朱桓平靜的面容有了一絲波動,怎麼回事?劉備軍只出動了兩千五百人,剩下的那些雖然還都可以看得到身影,但由於那一面面旌旗的遮擋,其陣中的確切情形卻是看不清。

朱桓暗嘆了一口氣,對面劉備軍主將選擇的這個地點確實很不錯,他們自己一邊靠水,一邊逢林,稍後一些還有個山頭可供他們做觀察敵軍軍情的哨位。以劉備軍裝備的那種千里眼的性能來看,己軍江東軍,陣內的一切變動怕都會被對方摸得一清二楚。

而己方卻沒有這樣的機會,江東軍后陣不要說是小山,就連一棵高些的大樹都找不到。

朱桓沉吟了片刻,覺得自己要做出一點改變,要防範一下意外產生。「異兒,你親率三千軍馬列陣右翼(對應劉備軍左翼),看死了對面山林。」

「是,父親。」朱異當即領命,朱桓的這一舉動正好讓他心安。從陣中調令三千步卒轉頭去了右翼,朱異將手一揮,三千步卒立刻依靠本軍大陣做好了半圓形的防禦陣勢。

前軍陣中。

譚雄昂立軍前,手持一柄蘸金宣化大斧,他也是荊南人物,桂陽人,是最近五年中荊南四郡冒出的一比較拿的出手的武將。武力值相當不低,雖然不是周倉的敵手,可比起鮑隆、陳應也不差勁。

到如今,荊南四郡中,文官著實是出了不少,其中很有一批還進入了劉備軍的高層,可武將這方面就差了很多了,唯一拿得出手的本地人就是刑茂。(沙摩柯是外族)

因為同樣使斧子,譚雄對刑茂還是相當敬仰的,刑茂名氣大么,也一直拿刑茂最為自己的第一人生目標。所以他很清楚,想要趕上自己的第一人生目標,那眼前的這一陣就必須趟過去。

「周將軍???」譚雄轉頭看向身後的周倉,他是陣前這一千元戎弩兵的統將。

可以開始了么?雖然沒有說出聲,可意思譚雄卻是明白的表達了出來。

周倉悶聲點了點頭,緊了緊手中的大刀,一雙牛眼怒視著對面的江東軍,雷霆炸吼登時從口中爆出。

這一聲暴吼就像是一個信號,陣前的譚雄當即將蘸金宣花斧揚起,沖著前方的江東軍軍陣狠狠一點。「殺——」也是一聲暴喝。

不過兩位統軍之將表現的雖然暴烈,但他們的手下卻是冷靜如冰,一千刀牌手掩護,五百步弓手彎弓搭箭,一千元戎弩兵跟進。

絲毫不亂,也丁點不慌,沉穩厚重的氣質並不因為人少而削減半分,反而會因為此戰敵我雙軍人數對比的懸殊而顯得更加難能可貴,更加厚重如山。

劉備軍的進攻不是由馬謖發號的使令,而是由陣前的周倉、譚雄二將自行決定的。正如上文說過的那樣,這一戰中劉備軍一方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主將,江陵一戰所有參與進來的劉備軍,各部將領都有自己本身的任務要完成,只要能完成自己的任務,那就一切ok。而要是那一部完不成,那麼就有居中的馬謖來調解,並最終等到戰後趙雲折返為止。除此之外,馬謖所要做的就是估摸著時機,看是在什麼時候才應該把此戰已經到位的各部依次投入戰場。(至於進入戰場之後的事情,那就不是馬謖該管的了。)

就像江東一方的自信滿滿一樣,劉備軍一方對於此一戰也是自信滿滿,並且由於要做出必要的『樣子架勢』來,江陵城中就只剩下一個趙雲能壓得住陣腳,那yin***江東軍主力的事情除了趙雲能夠勝任外,其餘諸人真就是無一能夠擔當。

而趙雲去后,江陵之戰所參與進來的各部將領中也真就無一有資格擔任主將的。雖然劉封能力和資歷以及身份都不差,可要他總領江陵之戰前後六七萬水陸兵馬,他還真有些不夠格。且劉封常年與李嚴搭檔,鎮守上庸一帶,與荊州牽連極少,不了解情況也不能服眾,讓他做主將真的不行。基於種種考慮,此戰中劉備軍前期階段不設主將也就成了無奈中的現實,至於中後期,趙雲接手全軍的指揮權,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了。

「殺——」對面陣中也同樣傳出了一聲暴喝,朱桓手中長槍向前一點,裨將謝旌、李異、劉阿三人便分自引軍向前。

與劉備軍相比,兵多將廣的江東軍進軍,聲勢無疑要威猛上許多,號角齊響,戰鼓齊鳴,一步一喝,聲震長天。

嘎吱嘎吱的弓弦緊繃聲中,一張張硬弓被挽成了滿月狀,每一名弓箭手都神情漠然,兩眼微眯,銳利的目光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前方的敵人。

「放箭——」

「咻——」

「咻——」

兩軍越靠越近,當有百步距離之時,兩軍陣中同時響起了各自領軍將領的號叫聲。一聲令下,雙方數千步弓手同時鬆開右手,弓弦響處,刺耳的銳嘯聲劃破長空。一支支鋒銳的鵰翎箭帶著冰寒的殺機,瞬時飛臨兩軍陣營上空,然後像雨點般惡狠狠地紮下——

劉備軍並沒有吃虧,雖然對面射來的箭矢是他們射出的數倍之多,可依靠一千訓練有素的刀牌手的掩護,江東軍射落而來的數千支利箭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傷。

反觀江東步軍,區區五百支利箭確實也不能給數目眾多的他們造成什麼恐慌。

靠近,靠近,在靠近——

人力有時盡,再精銳的步弓手也不可能連續不停的放箭,兩軍相對百餘步距離時開始,到相隔三十步時元戎弩兵出手,嘩嘩落下的箭雨一共下了二十輪之多。先前挺立的五百名步弓手此刻已只剩下寥寥百人還依舊站著,對於江東軍的殺傷,數目則是遜色了不少。

但以四百步弓手的傷亡為代價,劉備軍並不是一無所獲的,至少他們的死傷換來了江東軍至少兩千名步弓手短時間內的「歇戰」。兩臂連續開弓,帶來的酸痛感使得這些江東弓手短時間內再也無法發揮自身的戰力。

「嘣嘣嘣——」

江東軍手中的盾牌最大限度的削弱了元戎弩箭的殺傷力,雖然還是倒下了近千人之多,可是半刻鐘之後兩軍到底是絞殺在了一起。元戎弩兵後撤,然後向戰場的兩翼散開。同時行動的還有殘存的百餘步弓手,他們有的甚至拋下了手中的弓箭,卻將受傷未死的同伴擔在肩上,一步一頓的堅決的向著兩翼撤散。

陣前的廝殺最大限度的遮掩了朱桓的目光,等到左右兩翼各自將消息傳到之後,心中這才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劉備軍的弩兵就算是撤,也該是往後方主陣中撤退啊,怎麼向兩翼散開了,還有那些弓手,也是如此,就像是在給什麼人讓路一樣

再給什麼人讓路

一瞬間,這句話就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直刻在他的心底。是了,劉備軍這就是在給後面的部隊讓路——

他們要全軍進攻了

雖然不清楚劉備軍即將打出的底牌是什麼,可一絲擔憂已經在朱桓心中升起。「戒備,全軍警戒——」

劉備中軍。

馬謖兩眼精光一凝,一千元戎弩兵既然已經安然撤到兩翼,那麼接下去……「來人,點狼煙——」

「戰車出擊——」手中令旗狠狠向前一點,馬謖高聲大吼,這一戰終於是到了**了。

戰車,還是戰車。當年劉憲在淮南密訓了六百輛戰車和相配的三千甲士,結果沒用在江東頭上反而在長沙與曹軍血戰了一場,此一戰後六百戰車三不存一,所余之數二百且不足。在此之後,戰車就已經泯然於眾軍之中了。

可自從去年開始定計之後,戰車這一正面衝擊力極強的兵種就立刻被荊州眾人所想起。

當年存留的三千甲士,至今還留在軍中的已是寥寥無幾,殘留下的不足二百輛戰車更是早已經破爛不堪。但好歹還是有根基的,荊州文武請出了已經退出行武多年的丁儀(丁奉、丁封之父)出山,然後不管是否已經退出行伍,亦或是在軍中另有任職,再度把那時長沙之戰後殘存的六百餘戰車甲士集中到了一起。

當年的三千甲士,一戰之後就只有千把號人還活著,除去殘廢的以及隨軍入蜀的,荊州地界就只剩下了六百來人。

依靠著這六百來人,三個月中荊州軍重新拉起了一支三百輛戰車的隊伍。同當年在淮南一樣,這支隊伍的存在在荊州也屬於機密,今日之戰與當年長沙一戰中的三千甲士一般,屬於他們的第一戰。

「轟隆隆——」

三十輛一列,三百輛戰車分作十列,跨過旗門瘋狂奔出。

終於看清了對面的底牌是什麼了,「弓箭手,放箭,快給我放箭——」朱桓的臉色瞬間一片蠟白,幾乎是瘋狂了一樣,沖著陣前步弓手方陣高聲吼叫道。

可惜,先前的一陣互射已經消耗掉了他們太多的戰鬥力,不少步弓手舉起了弓箭卻拉不開弓弦。即使稀稀拉拉飛出去了幾百支利箭,也沒能夠給劉備軍造成多大的損傷。

之前還與江東軍瘋狂絞殺在一起的一千刀牌手,此刻竭力的向著兩翼撤去,即便其中的一側就是水泊,如之前的元戎弩兵、步弓手一樣,泡在水中也比被戰車撞死、碾死來的強

山林中。

劉封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江東軍,面色嚴正,不見一絲波動,整個人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平靜。

在上庸,與曹軍對年的對峙,已經磨去了他太多的暴躁和火氣,整個人都顯得像一座山,不驕不躁,不氣不餒,用自己的穩定和厚重,壓迫著每一個與之敵對的人。

透過樹木極目望去,山林外已經是一片混亂,近萬名江東步卒正漫山遍野地掩殺過來,向著苦苦支撐的一千劉備軍刀牌手蜂擁壓迫,旌旗飄揚,刀光耀眼,聲勢頗為駭人。

接著三百輛戰車湧出,殘存下的刀牌手不顧一切的向著兩翼散去。

看清楚對面湧來的是什麼的江東步卒,臉色也瞬間為之一變。不少本就追著劉備軍刀牌手而跑去左右兩翼的江東步卒索性再加一把勁,繼續往下追了去。而更多的江東步軍,面對著轟轟而來的幾百輛戰車,則是嚇得兩腿發軟,欲戰不能……

狼煙點起了,劉封雙目中精光閃現,一聳手中的長槍,指向依然混亂了的江東軍大喝道,「眾軍聽命,隨我破賊——」

「殺啊——」兩萬人的大聲高喝匯成一句,瞬時間震破長空,盤旋在山林上空的飛鳥群,就像是一團被擊碎的雪團,立刻分崩離析,四散而去。

兩萬劉備軍的出現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江東軍瞬間崩潰了

之前出現的戰車,江東軍上下雖然懼怕心中卻還有那麼一絲底氣在,畢竟他們人多勢眾,而對方人少兵弱,這是眾所周知的。所有的江東軍軍士心裡都清楚這一點。

「我們人多」,這一刻到骨子裡的心理暗示讓他們「堅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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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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