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這,就是我跟姜北笙的初次見面。

如果讓我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隻能是糟糕透頂。

昨天晚上,我抱著必讓事情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決心,與他進行了三個回合的鬥智斗勇,奈何狐狸我道行不夠,反讓他掣肘處處落了下風。

甭提我有多沮喪。

加菲貓十分好奇:狐狸,他是怎麼將你KO的?

KO?我冷哼一聲:你以為是擂台比武招親?

蚊子速速飛來一個吻:抱抱我家狐狸。不哭。

我速速回了一句:廢話少說,你們老實交代,到底是誰給我召來這麼一隻妖孽?

很顯然,這招興師問罪對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姐妹們來說,必須是完全且徹底無效的。

江湖上,曾流傳過這樣一句惡搞女人友情的話。

只有你過得不如意,需要我同情與安慰的時候,我們才是牢固與親厚的。

不管我認不認可,我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黨,卻是在用實際行動證明這句話是真的。

聽完我的控訴,她們個個戲精上了身般,囔囔著要化作福爾摩斯替我破案。

破案?

這能叫破案嗎?

這不叫,這叫做賊的喊捉賊,這叫打死不認賬。

我氣得咬牙切齒,一怒之下發了把帶血的菜刀。

不到兩秒,蚊子率先表明立場:這也太損了吧?給狐狸介紹這麼一人?誰呀?

這個立場,發得四平八穩頗有官方風範,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一丁點破綻,只好按兵不動。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誰幹的誰知道,趁早站出來承認錯誤還能做姐妹。否則,別怪本貓要替狐狸打抱不平,翻臉不認你。

加菲貓這個語氣,殺氣騰騰,瞅著,不像是個包藏禍心的混世魔王。

我斟酌斟酌,發了個問號臉:芸豆,此事你怎麼看?

芸豆秒回:狐狸,拍照留證了嗎?發出來,讓本豆瞧瞧,本豆倒要看看,誰這麼缺德見不得你好?呃,對了,你有他照片嗎?

蚊子順手發來一個陰險表情包:芸豆,你露陷了。

加菲貓五個狗頭來襲:誰第一次見陌生人就舉著手機咔嚓咔嚓拍照?芸豆,你此舉非但不是為破案尋找線索,反有增加難度之嫌。這一輪,我站蚊子,你露陷了。

芸豆痛呼一聲冤枉:本豆若行此招,就讓本豆不得家庭和睦生活美滿。

蚊子嘆了口氣:芸豆,你是一個離婚人士,你賭咒發誓發什麼不好,發不得家庭和睦生活美滿,這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麼區別?

加菲貓再度奉上五個狗頭:芸豆,我以姐妹團的名義,命令你馬上立刻向狐狸賠禮道歉。

芸豆大有一種被逼急后的破釜沉舟:剛才的誓言,加兩個字——餘生。

這就有點狠了。

我隔岸觀火的默默點開相冊,姜北笙的人頭肖像,我還真有。

呃,別誤會,此事純屬巧合。

狐狸我這顆老姑娘的春心,從始至終想要圖謀不軌的對象只有一個白慕言。這才會趁他低頭買單時,做出偷拍這種……呃,少女懷春之事。

可惡的姜北笙。

如果我的祈禱能夠再次應驗,如果姜北笙真的是一隻妖孽,那他一定是從日本偷渡到我泱泱大中國的百目妖。

就在我按下快門的那一霎,那張黑出翔的臉,就這麼突然而至的搶去了半個版面。

「偷拍我?」

末了,還被他恬不知恥的倒打一耙。

我謙虛的擺擺手:「不敢不敢。」

「拿來,我要檢查。」姜北笙手一攤,我嘴角歪了歪:「我們好像不是很熟,檢查手機這種事,你……不覺得……不太妥當嗎?」

「不覺得。」

姜北笙趾高氣揚的吐出三個字,我臉色略略有點難堪。

心裡暗道:我若是一根鞭子,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欠扁的男人抽到滿地找牙。

可惜,我不是。

所以,我只能忍氣吞聲的攥著手機不動。

幸好我中意的男人,有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心腸。

他笑著給了姜北笙一拳:「你又不是豆腐,還怕被人拍?」

姜北笙不悅的橫了一眼,卻總算鳴金收兵不再與我為難。

我吁了一口氣,雖然我很感激白慕言替我解圍,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笑話真的很冷。即便是過了一夜倒帶回想,它仍然只是一個萬惡的冷笑話,令我對姜北笙的厭惡,又上一層樓。

本姑娘難得被一個不相干的人,氣到這麼不要理智。

芸豆說過,女人的理智就像瓶子里的酒,誰沾誰倒霉。她這句話僅說對了一半。

另一半是,失去理智的女人也不會太幸運。

我拋棄理智后,幼稚的豎起中指戳姜北笙兩隻朝天大鼻孔,戳得不亦樂乎。一不留神,戳錯了位置,這張合照就像一支不能回頭的箭,嗖嗖飛去了聊天群。

時間就在那一刻靜止了。

憑我對那三個女人的了解,這種靜,只能是暴風前的寧靜。假象而已。

果然,三十秒后,芸豆激情四射的跳了出來:竟然瞞不過眾姐妹的法眼,本豆便適可而止的承認了,沒錯,這傢伙就是本豆給狐狸介紹的。

我痛苦的將太陽穴揉了揉。

蚊子拋出一個白眼:芸豆,你要點臉行嗎?這明明就是我給狐狸備下的神秘禮物。

加菲貓連發三個哈哈哈:你二位想邀功,我不攔著,但你們在邀功之前,是不是也該問問我這位幕後功臣願不願將功勞拱手相送?

芸豆笑了:剛才是誰哭著求著讓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是不是有所誤會?照片上明明有兩個男人,你們知道我不遺餘力想要討伐的是哪一個嗎?

曾經有一位無聊至極的磚家說過,如果你想分化女人,讓她們談男人;如果你想團結女人,讓她們談男人。

事實證明,這位磚家一點都不無聊,她說的,呃,全中。

我的三位死黨在一通撕逼大戰之後,因姜北笙這個男人,她們的口徑與看法,達到了空前一致。

我汗顏不已:你們不覺得斯斯文文白白凈凈五官還好看的白慕言,更值得我冒險嗎?

蚊子送出一個NO:狐狸,你該去配副眼鏡了。

我眉頭一鎖:什麼意思?

芸豆呵呵:意思是,你沒有看男人的眼光。

我奇了:你們看不出他是一個面相兇惡的男人?

加菲貓連發三個NONONO:「這不叫面相兇惡,這叫酷與帥兼備。」

好吧,我承認,以一敵三的確是很愚蠢。

便嘆了口氣,決定繞過姜北笙,直接與這群見色忘義的女人們普及普及白慕言的美好,一個不受歡迎的電話橫空出世。我冒著多出一條法令紋的危險,接了。

「你在哪?到了嗎?」

「到,到什麼到?」

「伍小柒,我不喜歡不守時的女人,更不喜歡言而無信的女人。你最好趕緊過來。」

「呃,姜北笙先生,我承認我昨天晚上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是出現過不守時的行為,但這言而無信,我,我就真的有點聽不明白。」

「市中心電影院,上午九點場的電影,你說你請我看。」

「呃……這,你昨天不是……」

「現在是八點零五分,記住,打的過來。我不喜歡不守時的女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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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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