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你是誰?這是哪兒?你怎麼跟我一個房間?啊……你別過來!」
當時宴盈盈根本就不想再和程豪傑說話了!
這個人,找他幫忙他就弔兒郎當的,玩笑的說各種不切實際的損招。
宴盈盈不耐煩的想走開,但程豪傑卻拉住臉上透著不耐煩的宴盈盈,整張臉上堆滿了笑,眉頭一挑一挑的說:「我覺得啊,這個招肯定管用,你肯定覺得好!」說著就湊到了宴盈盈耳邊。
宴盈盈很少和人靠這麼近的距離,程豪傑的靠近讓她反應很大。
他推開程豪傑,臉上是不加遮掩的驚慌。
程豪傑的表情一下子變的非常鄙夷的樣子:「喂,你用得著這樣嗎?」說著看看自己又看看宴盈盈:「好像我身上沾著病毒一樣,你躲我那麼遠幹什麼?」
宴盈盈看向別處,有些氣鼓鼓的說:「你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什麼?」
「說秘密當然要靠近點,難不成隔幾丈遠,沖著對方大吼啊?」程豪傑說著猛然靠近兩步,一把拉住宴盈盈的手腕說:「哎,你聽我說啊!就是……」
他非要湊到宴盈盈耳邊說話,說的很快,聲音里透著雞賊和調笑。
如果是之前,宴盈盈肯定一把給他打開,可是聽到程豪傑出的主意,她愣住了,並沉默了很久。
而程豪傑在一邊問:「喂?你傻了?」他的手在宴盈盈的面前晃了晃。
宴盈盈一把給他打開,程豪傑笑的略猥瑣的臉就湊了過來,道:「怎麼樣?這個主意好吧?」
「只要你家霍大少愛上別的女人,一心去顧自己的情情愛愛了,哪兒還有時間理你呀?」程豪傑說著,頭慢慢慢慢的湊到了宴盈盈的肩頭,還故意做出奸佞的聲音:「沒時間理你就疏遠你了,疏遠你了就和你的感情淡了,感情淡了等你死了也就沒那麼傷心了,到時候你的目的不就達到了?你說這個主意是不是非常棒?」
程豪傑說著,自己的眉頭一挑,甚至還伸出手來給自己鼓掌:「這個主意,這個邏輯,完美!」
原本宴盈盈還在思考,但是聽到他拍手,轉頭一看,看到程豪傑竟然靠在自己的肩頭,整個眼睛瞪大,肩頭一抖身子躲開:「你沒骨頭啊你?」
程豪傑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猛然被這麼一抖,「哎喲」一聲,捂著自己的脖子喊:「你是想要謀殺我啊?」
宴盈盈就眯起眼睛盯著他好半晌,看的程豪傑自己都怪異起來:「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宴盈盈皺著眉頭說:「我說你這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
「哪裡奇怪?」程豪傑低頭看看自己。
宴盈盈說不上來,但是這個年紀的男生不都應該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大大咧咧,愛好籃球足球或者其他運動什麼的,但是程豪傑似乎對這些都沒興趣,鬼主意鬼點子倒是很多,甚至還寫過一些小段子給她……
哎呀真是!
……
宴盈盈當然不會把當初程豪傑給她出主意的事兒告訴霍然,也不能把自己心衰的事兒告訴霍然,所以她看著霍然,想了想,就把事情經過簡化:「心臟病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惆悵說:「我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會隨時死。如果我們的感情太好,我死了你會難受會哭對不對?」
霍然愣了一下,滿臉憂鬱,然後重重的點頭。
宴盈盈看著霍然就笑了起來。
說起來,霍然比她大幾歲的,但兩個人通常都是宴盈盈看起來更加的成熟。
「所以……」她拍了拍霍然的手背說:「原諒我之前的刻意疏遠,我以為,我疏遠你們,你們就會疏遠我,可是我錯了……」
她的疏遠沒有換來對方的疏遠,而是換來對方更加關切的疼愛。
霍然原本緊皺著眉頭,聽到這兒,她立即說:「所以你決定不和我們疏遠了,就和我哥……」
他的兩跟食指相互對了對,嘴還撇了撇,大大的不高興的樣子:「這麼說,不是我哥欺負你,是你願意的?」
宴盈盈低下了頭,臉有些紅。
霍然咬咬牙:「你們太過分了!」
宴盈盈愕然。
霍然一下子站起身:「盈盈,你不跟我們疏遠了我很高興,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跟我哥……」
「哎呀,霍凜是我們的哥哥呀盈盈!你跟哥哥談戀愛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都不會覺得亂……」
那個字,霍然實在說不出口,她臉都漲紅了。
宴盈盈似乎已經料到了霍然的反應,她看霍然這樣反而表現的很平淡。
霍然在沙發前左右走了兩遭,然後站在了宴盈盈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她:「盈盈,剛剛你也說了,心臟病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她說著覺得這個高度不舒服,緩緩的坐在了宴盈盈身邊,說話的時候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沉重:「你看你現在的身體,讓你稍微運動一下你就心臟受不了了,這樣的情況你怎麼跟我哥談戀愛?」
「你跟我哥談戀愛了,以後肯定要結婚吧?結婚了你們……你們……」
霍然是大學生了,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兒多少還是知道的。雖然她沒有男朋友,但是也知道男女朋友之間應該干點什麼事兒。
「你知道那事兒的吧?」霍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我在網上查過的,那些事兒是會導致人體的多巴胺和腎上腺素迅速升高,這些東西升高了就會……就會……就會導致心臟負荷加重。」
「你想啊,你正在和我大哥那啥……」她紅著臉更小聲的說:「你突然心臟病犯了,對我哥來說是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霍然越說越激動,也顧不得臉紅了:「再說了,結了婚就要小孩的吧?你看我們家,我爺爺,我爸爸,我哥哥,這都是一個兒子的對吧?」
宴盈盈點點頭,面色非常坦然平靜,像是一個傾聽者在聽好朋友抱怨一樣。
霍然等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那麼憤慨,可是宴盈盈表現的太平靜了吧?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霍然有些生氣了。
宴盈盈點頭說:「聽著呢!」
「那我都說什麼了?」霍然氣嘟嘟的質問。
宴盈盈很認真的說:「霍凜需要生孩子,特別是男孩傳宗接代。」
她說的這樣坦然又平靜,宴盈盈楞了一下,表情有點緊張:「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拉住宴盈盈說:「盈盈,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絕對不是重男輕女或者說人必須結婚生孩子什麼的!可是你看我,我……我是什麼都不懂的米蟲吧?我爸爸不管事兒,我爺爺的態度你是知道的吧?那可是要把家族的未來都交給我哥的,對不對?」
宴盈盈還是很認真的點頭。
霍然微微鬆了口氣,覺得宴盈盈真懂事,接著說:「我哥接管了霍氏之後,肯定會很忙,對不對?然後他整個人都要投入到家裡的生意上去,感情上需要安定對不對?安定就需要一個賢內助對不對?當然啊,我不是說你不是賢內助,只是……你這個身子……」
她看著宴盈盈,突然就覺得這似乎越說越亂,越描越黑了!
宴盈盈也看著她,笑的有些尷尬:「然然,所以,你會因為我這個身體,我的心臟病就看不起我?」
「當然不是啊!」霍然嚇了一大跳,慌忙想要解釋,但是宴盈盈又繼續發問:「那你會因為我作為一個女生不能生孩子看不起我嗎?」
「那當然是不會的呀!」霍然急的舉起手來,像是發誓一樣:「真的!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而且都什麼年代了,女人要不要生孩子都是自己的自由,而且新時代的女性單身獨自美麗,堅強瀟洒利落,那樣的生活也是很酷的!」
她這樣說完,宴盈盈沒有馬上說話,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平靜的看著她。
她又愣了一下,自己這話說的真是前後矛盾啊!
於是煩躁的低下頭,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但是還是小聲的嘀咕:「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盈盈我剛剛說那些話絕對不是要說你,都說我在拚命找的借口!我只是覺得你和我哥……你們怎麼可以在一起啊?」
宴盈盈歪著頭看她,忽而笑了:「意思是,你哥不管怎麼說也是要生孩子的,我生不出來,所以我們不可以在一起?」
「哎呀當然不是!」霍然又臉紅了起來:「我是!腦袋沒你靈光,你不準再嘲笑我了!」說著又急了:「總之就是,我不想你和我哥在一起!」
這話說的坦蕩了,宴盈盈反而笑了起來:「然然,我們沒有在一起。」
霍然哼了一聲說:「沒有?你當我沒看見啊!」
沒有在一起就接吻啊?
騙鬼呢!
宴盈盈身子向後靠在沙發上,拉著霍然一起,然後頭一歪,自然而然的就靠在了霍然的肩頭。
然後閉上眼睛,小聲說:「真的沒有在一起。然然,霍凜哥對我的好大家都看著呢,你覺得他對我的病了不了解呢?」
霍然嘟嘟嘴,哼哼唧唧的說:「那肯定是了解的!他對你的身體比對自己的都重視。」
宴盈盈笑了:「對我,我的身體什麼樣,你都知道,那他肯定更清楚。」
她停頓了一下,深深的呼吸了幾次說:「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努力的疏遠,可是沒有成功,反而很多時候都把他氣到了,鬧得大家都很難受。所以……」
所以……
宴盈盈沒有往下說,霍然也沒有繼續問,大家心裡都明白了,也就沒必要說透。
人的思想就像是一個小衚衕一樣,出了衚衕之後就是廣闊天地,但如果衚衕的盡頭有堵牆,外面的人無論怎麼著急,自己都說走不出去的。
之前的宴盈盈就說被被堵在思想的衚衕里了。
而今,她思想里的「牆」塌了,也不需要問什麼原因,她已經豁然開朗。
……
當晚宴盈盈和霍然睡一起,霍然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可能在苦惱宴盈盈和霍凜的這事兒。
第二天一早,宴盈盈早早的醒了,但是霍然卻因為一晚上的輾轉反側,在這會兒剛睡著。
所以宴盈盈就輕手輕腳的起身,出門,輕輕的關上房門。一轉身就看到隔壁的門開了。
霍凜站在門口沖她笑:「早。」
宴盈盈歪頭:「你在門口裝監控了?」
霍凜沒說什麼,只是沖她伸手。
宴盈盈一挑眉頭,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房門沒有鎖,她很輕易的就打開了門,走進去,關門鎖門動作利落的很。
霍凜在門外輕笑一聲,然後下樓。走在樓梯口卻聽到了動靜。
屬於唐鳳青的獨特的嗓音:「你是誰?這是哪兒?你怎麼跟我一個房間?啊……你別過來!」
霍凜撫了撫眉頭,輕手輕腳的下樓梯。
因為唐鳳青的病,常年來日積月累下來宴立斌早就養成了輕睡眠,比唐鳳青更早點醒。
這天早上唐鳳青就比宴立斌早醒。
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房間,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的唐鳳青悠悠然轉醒。
她手背無意識的折在眼睛上,順便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道:「嫣嫣,今天早上吃什麼?」
她問完好大一會兒都沒人理她,於是她慢慢吞吞的坐起身,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況,她身下是起碼三米的大床,床尾的沙發上在雜誌上看到過得八十多萬一套的那種。
而床位沙發的對面三四米的地方是個這沙發配套的茶几,茶几上面有一面兩米多的大鏡子……
不,不對,是液晶掛牆屏幕!
「這是我在做夢嗎?」唐鳳青自言自語著,伸手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哎喲!」唐鳳青剛剛用力狠了,這會兒掐出來一大片的青紫。
真的疼!
那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是哪兒?
怎麼回事?
唐鳳青緊張兮兮的想著,手按在床上,指頭觸到了什麼柔軟又有溫度的東西,摸到了什麼東西?
她隨手抓來一看,竟然是一個男人的手。
唐鳳青驚呆了,還有男人身上穿著的和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堆的純絲綢睡衣。
「啊……」
唐鳳青尖叫一聲,躺在床上的宴立斌立即清醒過來,看著驚慌失措的唐鳳青,似乎已經習慣了。
他連忙說:「糖糖,你別緊張!」
但是唐鳳青壓根不信她,迅速逃下床,床邊根本就沒有鞋子,地上鋪著厚厚的軟軟的,唐鳳青踩上去一點也不紮腳。
但是她沒時間管這個,只是往後躲著吼:「你是誰?這是哪兒?你怎麼跟我一個房間?啊……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