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魔界
第330章：魔界
浮雲的變化很大，外表已經不再是小女孩兒，反而成了熟女。除了胸部變得像柚子一樣誇張以外，身材高挑，長的也是清新脫俗的靚麗。
如果單單是她自己來了，陳平是絕對不會認出來的。關鍵是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女子的樣貌，與陳平看到過的舞仙的畫像一般無二。
真是個漂亮女人，她一出現，伴隨了陳平許多歲月的陸清雪三人，就立刻黯然失色。如果真要找個人跟舞仙比樣貌，只怕除了仙界第一美女幻夜，也無人有資格了。
看到舞仙的時候，陳平沒有什麼熟悉親切的感覺，反而脊背陣陣發涼，有如遇到了什麼令人懼怕的事情一般。儘管舞仙笑的很親切，很動人。
「好久不見。」舞仙見到陳平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一句。
陳平禮貌性的跟著笑了笑，問：「我們見過嗎？」
舞仙嘴角上揚，面容忽然連著變了兩下，換了兩次容顏，之後又回復了現在的樣貌。
陳平呵一聲，有些啼笑皆非。「我早該想到是他們倆。」
旁邊，沈千雪目瞪口呆，好像看到了什麼奇異事件。
舞仙微笑著，看著陳平，臉上的親切沒有半點做作。溫柔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頑皮。沖著陳平扎了一下眼睛，道：「快合體吧。還有事情要忙呢。」
陳平卻搖了搖頭，「不，我拒絕。」
舞仙怔住了，浮雲也怔住了。她們兩人，顯然沒有想到陳平會是這麼個態度。
陸清雪等人卻是面面相覷，陳平沒有跟她們提過舞仙的事情，此刻自然是一頭霧水。雖然看出突然出現的兩個女子修為極高，但陸清雪還是往陳平這邊靠了靠，警惕的看著舞仙，對陳平道：「陳平，這二人是？」
陳平笑著說道：「兩個老東西而已。」
陸清雪很意外，舞仙和浮雲面面相覷。浮雲道：「咳咳，小舞妹妹，你……這個你，太囂張了。」
舞仙淡然一笑，也不著腦。看著陳平，就像個不跟自己的孩子計較的母親，依舊柔聲說道：「為什麼呢？能告訴我原因嗎？」
「沒有特別的原因。」陳平道，「我只是覺得，當我們合體，那麼，我也就等於死了。」
「只是合體，不是死了。你還是活著的。」
「但我已經不是我了，對吧？」陳平問。
「你本就不是你，你本就是我。」舞仙說。「你我本是一體，合體之後，我們就有了我之前的力量，你也會恢復記憶的。你不覺得失憶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嗎？」
「失憶？」陳平啞然失笑。
「不記得自己的前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不知道一切與自己有關的事情。」舞仙微笑著，語言很有煽動力。「我們本就是一體，也就該最終合體。或者你只是怕做女人？這個你放心。」舞仙笑的很頑皮。「以舞仙的真正實力，逆轉陰陽其實並不難。」
浮雲怔了一下，張嘴想說什麼，卻忍著沒說。
陳平搖了搖頭，笑道，「看慣了男人變成女人的事情，我也早就麻木了。而且這個男人做的實在是……很麻煩。變成女人倒是省事兒了。你知道我心中所想，又何必拐彎抹角呢？」
舞仙一怔，露齒而笑。「好吧，看來我應該給你足夠的合體的理由。」
陳平攤了攤手，「應該是吧。」他也笑了。因為他明白，也許自己不是主動合體的話，就無法真正合體，又或者會有什麼弊端。不然的話，舞仙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強行合體，又怎麼會跟自己廢話這麼多。陳平覺得，如果舞仙等於另一個自己，又或者自己是另一個她，那麼，彼此之間縱然性格迥異，也必有相同之處。換做自己要跟她合體，自己肯定是直接動手，不會跟她廢話的。
舞仙眯著眼睛，笑意濃濃的看著陳平，微微搖頭，沖著陳平等人一招手，一道白霧打來。
浮雲此刻也靈訣連連打出。
只是眼前一個恍惚，陳平等人便離開了深淵之牢。
面前，是典雅又不失氣勢的大廳。
檀香裊裊，風清神爽。
大廳外，縱然雪花紛飛，廳內卻不覺任何冷意。反而，如同春日裡一般和煦。
陳平四下里看看，注意到了身後的坐榻後面的屏風上的金色圖案。這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百鳳廳？」柳飛雪輕吟一聲，一臉驚嘆。
陸清雪和沈千
舞仙轉頭看向沈千雪笑了笑，道：「我爹爹在九鳳閣等你呢。」
「你……」沈千雪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看向陸清雪，似乎是想徵求她的意見。
舞仙道，「他已經原諒你了。」
沈千雪猛然又看向舞仙，眼眶中瞬間多了淚光，嘴唇抿了抿，嗖一聲飛身出了大廳。
舞仙又看向陸清雪和柳飛雪，伸出手來，掌心一番，手掌之上，就多了一枚鑲嵌著金色鳳凰的令牌。「你二人，去通告鳳鳴山所有弟子，七日後，鳳鳴山與會。」
陸清雪和柳飛雪終於還是被舞仙打發走了。她們固然不願意丟下陳平，可卻也不敢違背了「金鳳令」。「金鳳令」是鳳鳴山的第一號令，從來都是掌門所有。陸清雪和柳飛雪雖然算是「叛徒」了，但她們還是不敢違背「金鳳令」的命令，到底，她們也從未被「逐出師門」。
況且，陳平也示意她們出去了。
大廳內，只有陳平和舞仙，還有浮雲。
浮雲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小舞，有個父親的感覺，如何？」
「你很懷念嗎？」舞仙笑問。
「是啊。」浮雲搖頭苦笑，「我父親長什麼樣，我都記不得了。不過想來，有父親在，一定感覺很好。」
舞仙笑道，「那你任我做乾爹吧。」
浮雲翻了翻白眼，「你是我老婆……哦，老公。不要亂說話。」
舞仙沒有再理會浮雲，只是與陳平面對面坐下。笑一聲，說道：「原本呢，在我的估計中，至少還要等上一萬年，我們才會合體。可惜，永恆那傢伙太過添亂。龍德老兒又終於從魔龍刀中逃脫出來，竟然要開闢魔界。這些都是我意料之外的。現在，已經到了我們不得不合體的時候了。」
陳平攤一下手，道：「請不要賣關子。」
浮雲抽著嘴角，看著陳平，卻對舞仙道，「這傢伙倒是有幾分你跟棋尊下棋時的無賴風采。」
倏地，浮雲話音未落，就飛了出去。一聲慘叫好似從百里之外悠悠然傳來。
而舞仙，好像自始至終都未動一動。
「我是無賴？欠揍的小子！」舞仙嘀咕了一句，又對陳平道：「你既然融合了龍魂，想來也已經得知了神龍使者辛苦搜集的情報吧？」
「是的。」陳平點頭。
「這個世界，竟然不過是別人的玩物。是不是很震撼？就像你得知地球不過是浮雲的玩具一般的感覺。那高高在上的強者，只要一個不爽，可以隨意抹殺我們。縱然你修到我這般修為，也逃不過他的一個不高興。」舞仙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我不是什麼野心家，但我絕不願意被人如此當成狗一樣玩耍。」陰冷的語氣，狂妄的言語，絲毫沒了之前的溫柔。
陳平看了舞仙一眼，倒也不以為意。他原本剛剛從誅神台內得知神龍使者留下的信息的時候，也和舞仙一樣，即覺得憤怒，又覺得可笑，還很不甘心。
舞仙繼續說道：「神龍使者和你我想法一樣，不願意當別人的玩物。他原本想要聯合神界高手一同破開這個玩具，獲得新生。但是，他最終還是發現那樣行不通。因為神界的一舉一動，基本都在那強者的監控之下。他若非不過是神界的無名小卒，也肯定早就被那強者察覺了。所以，他想到了另外的手段。不論是開天令也好，不論是神界通道被封也好，哪怕是那場天地浩劫，都是計劃中事。不過，秘密總不能被很多人知道。自浩劫之前，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神龍使者和我，以及南宮弒天。我們雖然實力非凡，但天地間高手何其多，我們也無法完全掌控所有。」
「你我現在的對話，那強者就不會知道？你到底也是一代高手，他應該會注意你吧？」陳平問。
舞仙搖頭道，「第三仙界的犧牲，就是為了徹底的掩蓋整個修真界。而修真界因為浩劫而支離破碎，也是為了擋住那強者的視線。」舞仙嘆一口氣，道：「為了這個彌天大陣，到現在，神龍使者還是半死不活，南宮弒天還是在地獄受苦呢。」
又看一眼陳平，舞仙說到重點了。「那麼多人的犧牲，幾萬年來的長久大計，就是為了不再做別人的玩具！只是，你若不願意合體，我就無法開啟開天令！一切，也就前功盡棄了！」
「怎麼說？」陳平問。
舞仙手掌攤開，掌心懸浮著金鳳令。金鳳令忽然炸裂，一個菱形的晶瑩剔透的物件顯露出來，霞光萬丈，竟然險些讓陳平失明。好大一會兒，視力恢復，陳平看到了那菱形物品上的三個字：開天令。
怔了一下，陳平嘴角抽搐。
舞仙咯咯一笑，道：「沒有人會想到，開天令就被隱藏在鳳鳴山掌門歷代相傳，偶爾甚至會交給弟子，讓其執行任務的金鳳令上。」
陳平也是一笑，道：「佩服。」現在看來，陸清雪她們推斷開天令在劍界，是錯誤的。不過，天仙和劍界么，陳平還是打算再去一探究竟的。如果有機會的話。
舞仙擺擺手，又道：「開天令是龍族做出來的，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種可以憑空開天闢地的東西，是有更大用處的。只要配合我和神龍使者還有南宮弒天利用第三仙界的海洋和地獄的陰煞之氣布下的『回天幻影』大陣，就可以讓開天令吞噬現有的世界，更能突破強者布下的禁制，脫離他的控制。」
陳平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我倒是成了拯救世界的關鍵了？」
舞仙訕笑，「意料之外，我也沒有料到你會拒絕合體。」
陳平低下頭，一隻手捏著眼角。「我不怕死，也不怕變成女人。當然，也不是沒有犧牲精神，更不是自私自利毫無慈悲之心的人。只是……」
「只是什麼？」舞仙問。
「只是……我憑什麼相信你？！」陳平看著舞仙的眼睛，道：「我承認你說的似乎很難找出不合理的破綻所在。而且，打破強者的統治固然是好，可誰又能保證不是趕走了狼卻招來了虎呢？你和神龍使者，還有南宮弒天，又想打造一個怎樣的世界？我在想，你若是真的用開天令開天闢地了，那麼，新世界，豈不是也成了你的玩物？」
……
銀天界，眾仙墓地。
這裡，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鬱鬱蔥蔥。整個世界，彷彿都沉積在了黑暗中。大地和蒼天，都是一團昏沉沉的。耳邊總有陰森的哭泣之聲響起，如同厲鬼的哀嚎，如同被人斬殺無數次的惡靈。一團團詭異的黑氣，飄蕩在四周，猶如遊魂野鬼。
劍無形握著魔龍刀，站在一處山頂。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額頭光潔無瑕，閃電印記，竟然消失不見。
「呼，這裡……好奇怪。感覺真好……」
劍無形情不自禁的呢喃一聲，忽然聽到一聲異樣。嘴角勾起冷笑，劍無形飛身而起，朝著那聲音來源而去。不論是誰，殺掉，讓魔龍刀吸收了那人的力量，自己的修為就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只是，看到那人，劍無形卻打消了攻擊他的念頭。
「原來是你。」劍無形笑了。
劍無形面前，負手而立的白衣人，額頭沒有印記，臉色如同他的衣服一樣慘白。胸前突起，身材妖嬈。然而，即便沒有印記，又有著女人的身體，但他仍然是個男人。
他是離浮。他是陳平那個從來沒有教過他一招半式的師尊。盪天門劍道高手，離浮。
「你跑什麼？」劍無形笑著問。
離浮也笑了，「哎，幾個蒼蠅，非要殺我。」
「哦？」劍無形問，「是清誠子他們吧？你若下不去手，我幫你啊。」
「不用。」離浮道。
「再往前，就是龍德上人的『回天幻影』大陣了。」劍無形道，「你想把他們引進去？」
「當然不是。」離浮冷冷的看著劍無形，道，「我可不像你那麼冷血，連自己的同門都殺。魔界開啟在即，你不去龍德那裡，又跟我在這廢什麼話？」
劍無形一怔，笑了。「哦，沒什麼，我只是……呵呵，我忽然想，如果我再有孽龍刀的話，一定會更強。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你徒弟陳平的消息。」
離浮斜了劍無形一眼，道：「我徒兒是不會喜歡你的。」
「……」劍無形臉色變了變，「呵，誤會了。」
「走吧，不要耽誤我的正事。」離浮不耐煩的催促劍無形離開。他已經覺察到，追殺自己的那些人已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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