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住的地方,屬於凌家產業
水雲間。
高檔小區,環境優雅別緻,安保設施完善。
抵達時已經很晚了,車子一路開過去,除去值班巡邏的保安,基本見不到行人蹤跡。
月光清淺,夜幕下的小區園林,鋪上一層皎潔的銀白,襯著未融化的積雪和光禿的枝丫,在蕭瑟的冬日裡也別有一番韻味。
「你真把另外兩處房產賣了?」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輕點著,沈江遠詢問。
「嗯。」
前些年,司笙攢了些錢,在封城、安城各買了一套別墅,水雲間這套住宅是這兩年剛買的。但是,最近出了點事,她將兩套別墅都出手了,只剩下水雲間這一套拿來住。
「有那麼缺錢嗎?」
「江湖救急。」
「你是真夠仗義的……」沈江遠幽幽地望向她,微頓后,頗為擔憂地問,「你外公的治療費沒問題吧?」
「留著呢。」
「有需要就說。」
「知道。」
說話間,已經開到樓下。
解開安全帶,司笙拿起軍大衣,隨口問:「要上去嗎?」
剛停好車的沈江遠,愣了下,旋即難以置信地抱怨:「求你了,這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正視一下我的性別?」
被他做作的模樣逗笑了,司笙反問:「你怎麼不覺得我對你有想法?」
「那你對我有想法嗎?」沈江遠順著她的問。
「沒有。」
司笙答得簡單幹脆。
「……」
多此一舉,自取其辱。
將車門打開,司笙準備下車。
沈江遠冷不丁叫住她,「對了,友情提示——」
「嗯?」
司笙一頓,偏頭看過來。
深深地看她一眼,沈江遠跟打啞謎似的,拉著慢悠悠的調子,字字頓頓地說:「水雲間的開發商,是凌家。你知道嗎?」
「……」
*
翌日,清晨。
【程悠然、司笙】的話題空降熱搜,很多網友盯著話題看了好半晌,第一直覺是——
當紅流量小花被碰瓷兒了?
過氣明星的一波營銷炒作?
點進去一看,卻見到幾個營銷號發的幾張路透照。
照片的主人公是程悠然,非精修圖,照片里程悠然在劇組拍戲,背景雜亂,她妝容精緻,貌美如花,氣質出挑,在一干人里極其顯眼。
本該是粉絲跪舔美顏的照片,卻有好事者眼尖地發現「過氣明星司笙」的存在,並截圖放大拉了出來。
臃腫的軍大衣,遮住了形體,拍攝角度刁鑽,素顏出鏡,加上畫質模糊,跟程悠然放到一起,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營銷號們紛紛出來帶節奏,拿出司笙以前的古裝扮相和現在的模糊截圖對比,感慨司笙顏值崩壞。
【啊啊啊,司笙是我女神啊!心中的白月光!這兩年她經歷了什麼?不要啊,還我那個顏值能吊打全劇組的司美人兒!】
【難怪沒見到她拍戲了,這顏值,這裝扮,倒貼都沒人要啊。】
【她不是沒拍戲了嗎,在劇組做什麼?看起來好慘的樣子。】
【純路人,不認識。估計是想為了復出造勢吧,這蹭熱度的方式真是別出心裁。沒有程悠然這三個字,我壓根不會點進來。】
【還記得這位曾被稱為『古裝第一美女』嗎,不知道『艷壓』了多少女星。這才過了多久?粉絲還誇純天然的,不整能崩得這麼快?】
【同樓上。我也懷疑司笙是整的。】
【就兩個字,活該。】
【未成年就敢去整容,為了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
獨棟別墅內。
魯管家拿著資料找到凌西澤。
「三爺,司小姐多數消息都被人壓著,查不到。」
翻開手中資料,凌西澤眉心一擰,「沒查出來?」
「只知道司小姐經常出入德修齋,跟老闆關係不錯。」
在德修齋工作的人,嘴巴一個比一個的嚴,而且稍稍一調查,那裡多數員工都有點特殊。
「嗯。」
「司小姐最近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把封城和安城的兩處房產都給賣了。賣房的那筆資金不知去向。」
翻頁的動作一頓,凌西澤微垂下眼帘,問:「她現在住哪兒?」
「水雲間。」
稍作思忖,凌西澤道:「這兩天你把水雲間那套房收拾一下。」
眉眼染上欣慰的笑,魯管家點了點頭,「是。」
「另外,」凌西澤又道,「以後她的事,不用暗中查了。」
司笙的人脈關係網複雜,認識什麼人都有可能。既然有人壓著她的情報,繼續調查難保不會被發現。
這事若被司笙知道……
以防萬一。
魯管家瞭然,「是。」
話鋒一轉,魯管家想到另一件事兒,不由得提醒道:「網上的新聞……」
「照片到手了嗎?」
「嗯。」
凌西澤的眉目覆上層冷意,眼裡淬著寒光,嗓音里透著危險——
「跟上次一樣,交給宿卿。」
*
藍牙耳機別好,司笙神情慵懶睏倦,趿拉著拖鞋走進廚房。
「擾人清夢,什麼事兒?」口吻里有幾分不耐煩。
「小祖宗,現在上午十點了。」
耳機里安老闆的聲音甚是無奈,卻又夾裹著幾分縱容。
拉開冰箱的門,司笙目光上下掃視,尋覓著沒過期的食品,道:「說事。」
「有人在調查你,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惹事。」
「哪有空惹事。」將翻出的過期麵包扔進垃圾桶,司笙繼續翻弄著,不緊不慢地問了句,「什麼人在查?」
「不知道,就知道是封城的。你仇家太多,想排查一下都沒方向。」
「我有什麼仇家?」
包裝都未撕開的過期火腿腸被拋入垃圾桶。
「要我提醒一下,你早幾年天南地北乾的幾件大事嗎?」
「……算了。」
陳年舊事,不提還真給忘了。
搜尋無果,司笙煩躁地合上冰箱的門,折騰半晌,總算從櫥櫃里翻出一桶速食麵。
幾分鐘后,司笙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正在燒的開水。
被電話那邊嘮叨著吃泡麵各種弊端的司笙,煩躁值一點點地累加,手指摸到耳機,剛想掛斷電話,司笙忽地想起另一茬兒,不由得問——
「話說回來,堂主是怎麼回事兒?」
「……」
原本話癆上身的安老闆,頓時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