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早晨

()巧兒甜甜糯糯的一聲「娘」,喊的姚謹心一軟,只覺得這孩子好可憐啊,瘦的跟非洲難民似地,跟自己一樣命苦,都是剛出生母親就去世了,物傷其類,更何況她還喊自己娘呢!姚謹忙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項圈給她戴上了,巧兒雖然還小,但是女孩子天性|愛美,她一邊擺弄著銀項圈一邊歡喜的喊道:「娘,抱!」那說話的聲音細細的,就像是一隻孱弱的小貓在叫。

李楊氏笑道:「哎呦這孩子,跟大郎媳婦真是有緣啊!第一次開口說話就知道喊娘!」

姚謹「哎」的答應了一聲,趕緊抱住巧兒,對李楊氏笑道:「娘,我正想跟您說呢,以後孩子還是我來帶著!大郎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能讓娘撫養?」

李子軼聽了,頓時鬆了口氣,接著就眉開眼笑了,他一直想,自己的孩子讓娘來養活有些說不過去,娘有三個兒子呢!自己可得給弟弟們做表率,現在看自己的媳婦真是通情達理……他看著姚謹,只見她眉眼笑得彎彎的,越看越他覺得自己的媳婦漂亮,巧兒窩在她的懷裡就像一隻乖巧的小貓……

更高興的是李楊氏,她連忙答應了姚謹的要求。其實這兩個月來,李楊氏天天都教孫女喊娘,今天總算有了成果,這孩子倒也爭氣,居然不用大人告訴,自己就知道喊大兒媳婦「娘。」

在這件事兒上,姚謹早就思量過,自己以後的依仗就是丈夫了,若想贏得他的心、他的尊重,就必須懂得付出……就算是養一隻小貓小狗,時間久了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這麼點的一個孩子,她相信只要自己真心對孩子好,將來總會有回報的。

姚謹用木盆盛了水給巧兒洗臉梳頭,給孩子收拾完了,就看見李楊氏在生火煮飯,二郎的媳婦仍不見蹤影,姚謹忙把孩子遞到李楊氏懷裡,說道:「娘,我來做飯。」

卻說二郎,他回到屋子,李姜氏問道:「你嫂子給咱們乖官見面禮了嗎?」

「哼!」李子軒說道:「沒見孩子的面給什麼見面禮?」

李姜氏不服「現在沒見面,一會兒總能見到?我倒要看看你娘嘴裡的好媳婦給不給!不過是個破落戶罷了,跟我們姜家根本沒法比!而且她還是壞了名聲的,誰知道她到底跟花花太歲有沒有一腿?若是沒有那事兒,怎麼就傳出來那風聲?再說了,那花花太歲昨晚還巴巴的攆到家裡來了,可見傳聞不見得就是捕風捉影!讓我鄭重其事管那樣的人叫嫂子,我可丟不起那人!」

李子軒怒道:「你小點聲!一天到晚就知道跟那些婦道人家閑扯……」他說著,「啪」的一聲扔過來一物「給你!不就惦記著這點東西嗎?」

「誰惦記這點東西了?我們姜家什麼沒見過?還能在乎這點東西?那是個禮數!」李姜氏拿起銀項圈來看了看,一撇嘴說道:「嗬,想不到那破落戶也能拿出銀項圈來!哎,二郎,我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到底怎麼想的?」

李子軒裝糊塗「什麼事兒?」

「你說什麼事兒?當然是分家的事兒!分了家,就可以把咱們名下的地賣了,然後租個鋪子,你看看我爹那個鋪子,看著不起眼,一年也能賺個百八十兩銀子,總在土裡刨食有什麼意思?再說了,等咱們賺了錢,要買多少地不行啊!你說是不是那麼個理兒?」

「行了!你總說做買賣做買賣,做買賣哪有那麼容易的?我爹還做著買賣呢!也沒看賺什麼錢!」

「哼!二郎,不是我說你爹,他根本就是笨嘴拙舌的,木匠手藝再好,也是白搭!我看他就不會做買賣!」

李子軒說道:「哦,你會做買賣,既然這樣,那你先把咱們家的木器店盤活了再說!」他說完轉身就走,到後院跟大郎一起給韭菜施肥去了。

李姜氏看著丈夫的背影,嘀咕道:「我又不傻,盤活了木器店又不是我自己的……李二郎,你不去說就以為我沒有辦法了嗎!哼,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娘分家!」她說著,氣咻咻的又磨蹭了一會兒,覺得飯菜快好了,她趕緊扒拉醒了兒子,抱著他往正房去。

小孩子沒睡好覺,不停的在李姜氏懷裡哭鬧,李姜氏就這麼抱著啼哭不止的孩子去正屋,一進門李楊氏趕緊把孩子接過來:「哎喲我的大孫子,這孩子是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呀?」

李姜氏說道:「誰知道怎麼回事兒,昨晚上就一個勁兒的哭鬧,不知道是不是衝撞了什麼……哎喲嫂子,你長得可真漂亮呀!怪不得那花花太歲都攆到家裡來了。」

姚謹一聽這話,臉都黑了,昨晚明明見過,今天卻裝作才見到,卻是故意來打她的臉的!可惜她現在是新婦,若是此刻翻了臉跟二郎媳婦吵起來,別人只會說她姚謹不對,不過她也不想剛進門就被小叔子媳婦壓一頭去,姚謹冷冷的掃了李姜氏一眼,淡淡的說道:「弟妹,你怎麼知道花花太歲是來找我的?是他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叫他來的?」

李姜氏頓時漲紅了臉「你……」她轉頭對李楊氏說道:「娘,你看看大嫂,你也知道我向來都是有嘴無心的,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卻惹她說了這麼一大堆。」

李楊氏對大兒媳今早上主動要求撫養巧兒很滿意,不過二兒媳畢竟給她添了一個大孫子,她也不好就說誰是誰非,便說道:「既然知道自己有嘴無心,以後就少說點。趕緊收拾桌子吃飯。」

李姜氏早就聽自家娘說過,一個家裡,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原本以為姚謹已經丟了名聲,再說剛嫁到李家,一個新媳婦做起事來肯定縮手縮腳,趁此機會當然要狠狠地打擊她、壓倒她,以後也就可以任她搓扁搓圓,沒想到她口齒居然這般犀利,李姜氏忙把那輕視之心棄了,說道:「我去園子喊二郎和大哥。」

姚謹把飯菜擺好,全家人也都聚齊了,大家一起用早飯,姚謹抱著巧兒,喂她吃雞蛋羹,小傢伙一直吃了小半碗,這才搖頭不要了。大郎驚訝的說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巧兒怎麼吃了這麼多?」

公公婆婆都一言不發,倒是二郎吃了兩口醋溜土豆絲,笑道:「我猜今天這飯菜應該是嫂子做的,是不是?味道真好,估計那雞蛋羹也很好吃……」

三郎也說道:「二哥說的是,大嫂做的比娘做的都好吃。」

大郎雖然面無表情,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李姜氏一聽丈夫誇別人,心裡不是滋味,她說道:「大嫂這菜可沒少放油,照這個吃法,早晚把家裡吃窮了。」

姚謹笑道:「那以後弟妹炒菜!我煮飯。」

一句話噎得李姜氏再不敢亂說話,李楊氏邊吃飯邊想著,二兒媳仗著娘家有幾個錢,向來眼高於頂;大兒媳面上看著謙和,卻是個綿里藏針的,日後只怕這家裡清凈不了,倒是李子軒似笑非笑的看了老婆一眼。

姚謹看到公爹起身往鋪子里去,想起一件事來,她剛想說,猛然想到還是讓大郎來說才好,她便又把話咽了下去。

吃完早飯,等到姚謹獨自把廚房收拾停當,大郎二郎也把昨天待客借來的桌椅板凳,都送還給了跟左鄰右舍,這時候,太陽也才冒頭,姚謹抱著巧兒回房,大郎也跟了回來,他笑呵呵的說道:「謹娘,謝謝你。」

姚謹知道他指的是撫養巧兒的事兒,遂笑道:「那還不是應該的嘛!對了大郎,巧兒睡咱們的大床不合適,不如讓公爹給她打一個小床?好不好?」

「好啊!反正以後咱們再有孩子也用得著,我這就跟爹說去。」

姚謹忙說道:「大郎等一下,我不要普通的小床。以前我看見過別人家小孩子的床,上面帶著一圈欄杆,這樣小孩子睡覺翻身也不容易掉地下,而且床板下面是一個柜子,可以放孩子的衣服被褥……」

不等姚謹說完,大郎笑道:「你這想法不錯,就這麼辦!」他說著正要走,姚謹又叫住他「大郎,先讓公爹做這小床,如果他有空,再給巧兒做一個學步車!那東西做好了公爹也可以拿出去賣,巧兒用著也方便。」

李子軼詫異道:「學步車?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東西?」

姚謹笑道:「都是我小侄女小的時候我亂想的……我畫出來你看看公爹能不能做。」她拿出眉筆來,李子軼找出一張寫過字的紙,姚謹在紙背面畫出了後世小孩子用的學步車圖形。

李子軼拿著看了看,說道:「爹爹肯定能做上,我這就拿給他看看。」

姚謹把巧兒放到床上,打算把早上換下來的床單洗了,可是這小孩子好動滿床亂爬,姚謹怕她摔到地上,還真不敢隨便離開,若是學步車做好就好了……

姚謹又想著這孩子這麼瘦,吃點什麼補一補才好?牛奶是不要想了,就算是羊奶家裡也沒有,不過以前她聽說過一種說法,說女人喝豆漿比喝牛奶好,現在這個家裡,也只能給巧兒弄些豆漿喝了,還有什麼葯膳能給巧兒用的呢?

姚謹正瞎琢磨,就聽見門外李姜氏問道:「嫂子在屋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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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永樂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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