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二章[09.02]
許是因他比蕭月白多活了那十七年,又因她慘死的緣故,重生回來的陳博衍,越發的愛把她當成雛鳥一般的呵護。
她只要在他羽翼下平安生活就好,旁的不用她管。
他面色淡淡,又問道「真的不給」
蕭月白搖頭「給大哥的,不能給你。」她嘴裡說著,便將右手向匣子前一檔,袖子微微向上拉起,露出腕子上那枚鐲子。
雖說明知道他們是兄妹,但陳博衍卻忍不住心頭微微泛酸,看來他在這妮子心裡還不是最要緊的。
恰在這時,他瞧見了蕭月白手腕上的赤金鐲子。
赤金嵌藍寶的鐲子,雕刻的極粗獷,比尋常見到的金鐲子粗上了一圈,套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卻顯得格外的妖冶艷麗。
這鐲子不似姑娘家的飾物,倒像是男人的東西。
陳博衍不動聲色,淡淡問道「月兒,這鐲子好似從沒見你戴過」
蕭月白看了一眼手腕,便明白他必是誤會了,但她卻存心慪他,遂說道「是我近來新得的,所以你沒見過。」
陳博衍又問「可是逸安給你的」
蕭月白睨了他一眼,說道「這我卻不能告訴你。」
陳博衍只覺得心裡那點醋味兒,正在瀰漫開來,雖說他曉得她多半是故意的,卻還是禁不住的吃起醋來。
明明她就在自己鋪開的大網之中,然而他卻覺得自己是被這個妮子給牢牢的牽住了。
這時,明珠找了過來,說道「姑娘呀,四爺也在。」便連忙向陳博衍行禮。
蕭月白問道「什麼事」
明珠說「老太太叫姑娘過去說話,三姑娘正四處找姑娘呢。」
蕭月白答應了一聲「我這就過去。」說著,她看了一眼陳博衍,道「我走了。」
陳博衍沒有言語,蕭月白停了一會兒,便抱著那個匣子離去了。
明珠亦要跟了姑娘去,陳博衍卻叫住了她,問道「姑娘手腕上的鐲子,是什麼人贈的」
這倒是巧了,那日明珠去倒茶水,正巧不在跟前。而蕭月白自得了那鐲子,從不離手,也不曾跟她說過從何處得來。
明珠只是個丫鬟,小姐既不說,她也不好硬問。
她便回道「回四爺,婢子不知呢。」說罷,便匆匆跟了上去。
陳博衍原本自料那鐲子必是蕭逸安所贈,不過隨口問明珠一句,誰知明珠這個貼身侍女,竟不知鐲子哪兒來的。
他心中疑影,便大了一圈。
明珠快步跟上蕭月白,蕭月白低聲問道「他問什麼」
明珠告訴了一番,蕭月白聽聞,便在心中賭氣道你不告訴我,還拿花言巧語來哄我,我也不對你說實話。
想到陳博衍往日的性情冷清如斯,如今竟變得這般會甜言蜜語的哄姑娘,想必上輩子他稱帝之後,後宮佳麗如雲,方才變得如此。
蕭月白心中一陣煩亂,那張小臉漸漸擰了起來。
回到屋中,蕭柔果然在等她,她倒也不及多說什麼,將匣子放下,重新換了件衣裳,披了一件大紅羽緞斗篷,便同蕭柔一道去了榮安堂。
姊妹兩個到了榮安堂,見了甄母,方才知曉,原來還是為了年三十入宮赴宴的事。
林氏與李氏也在,正商議那日的穿戴、所帶仆婢乃等細節。
蕭月白還在適才之事,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蕭柔便悄悄拉了她一把「老太太問你話呢。」
她這方驚醒,果然甄母正瞧著自己笑盈盈的,她忙問道「老太太問什麼」
甄母說道「三十那日,咱們一府的女眷都要進宮赴宴。這是大事,不同於尋常,你打算帶哪個丫頭過去」
蕭月白想了一會兒,便道「明珠性子穩重,帶她也罷了。」
甄母聽著,頷首說「那孩子倒是個老成的,話少舉止也得體,是個上的了檯面的。」
蕭月白聽見,便回首朝著明珠一笑「老太太誇你呢。」
明珠趕忙跪下謝了。
一旁,李氏疑惑道「這麼些年,從沒有過這等事,怎麼今年聖上倒想起年三十大宴群臣及百官女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