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因蹊蹺
公孫逸也知道事態嚴重,出言相勸,「九殿下,微臣痛失愛子,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請九殿下放心,若這位姑娘真是被冤枉的,微臣也定會還給她一個清白。」
「我的人,我自然會證她清白,不必勞煩駙馬爺。」
夜南冥出言婉拒,抱著初櫻在眾目睽睽之下去牢房了。
公孫安陽氣急敗壞的想要去阻止,卻被人給拉住了,「郡主稍安勿躁。」
那說話之人以面紗遮面,眉宇之間倒是少了幾分女生的猶豫之色,反而是沉穩從容,眸色深沉,不可捉摸。
公孫逸也知道事態嚴重,出言相勸,「九殿下,微臣痛失愛子,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請九殿下放心,若這位姑娘真是被冤枉的,微臣也定會還給她一個清白。」
「我的人,我自然會證她清白,不必勞煩駙馬爺。」
夜南冥出言婉拒,抱著初櫻在眾目睽睽之下去牢房了。
公孫安陽氣急敗壞的想要去阻止,卻被人給拉住了,「郡主稍安勿躁。」
那說話之人以面紗遮面,眉宇之間倒是少了幾分女生的猶豫之色,反而是沉穩從容,眸色深沉,不可捉摸。
「九殿下何時變得如此沒有原則了?」
公孫安陽眼中儘是怨毒之色,若不是被人攔著,絕對要上去問個清楚。
那初櫻到底又何魅力,竟讓不可一世的夜南冥失了心智。
從初櫻進宸佑宮的第一天,她便知道了,看到夜筱珺不肯回去,自己借口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了。
坐在馬車裡,一陣冷笑,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紫衣女子,「阿奴,都道那女子如何傾城傾國,今日一見,倒覺得我們似乎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郡主切不可被今日的外表所迷惑,那初櫻定不是一個好對付之人。」
后子奴動作嫻雅的往香爐里添著香,語氣平淡而極具威懾力。
公孫安陽看著她添香的一系列動作,冷哼一聲,「那我倒是要看看,最後成為宸王妃的人,到底是誰。」
她自生下來便與夜南冥青梅竹馬,再加上自己家族勢力盤根錯節,背景雄厚,就連當今王上,都要忌憚三分,自己早已經成為眾所默認的宸王妃,豈是一個小丫頭能威脅得到的。
「只是可惜了我那乖侄子,竟無辜做了替死鬼。」語罷閉目假寐。
車帳之內香氣縈繞,讓人心神安寧,只聽得后子奴語氣淡淡道:「小世子身體自幼孱弱,本就不久於人世,如今去了,倒也是一種解脫。」
「呵,我倒是要看看,那初櫻如何斗得過我那嫂嫂。」公孫安陽此時臉上早已不似之前那般清明,不屑的挑著眉,儘是得意之色。
后子奴淡笑而語:「我們只需坐山觀虎鬥即可。」
垂首隱笑,她定不會放過每一個意圖接近夜南冥的女子。
大牢里,初櫻坐在床上,一邊擺著一隻醫藥箱,看著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夜南冥,無奈嘆氣:「殿下你這是何苦,人本就不是我殺的,到時候那掖庭老兒自會證我清白,殿下身份尊貴,怎能待在此般地方?」
夜南冥往她傷口上撒上藥粉,重新替她包好傷口,起身便去擰毛巾,背對著她,語氣平淡:「那蛇膽已經解了七分毒,我現替你換了葯,想必問題不大了。」
見他答非所問,初櫻再次嘆氣,從腰間掏出酒葫蘆正欲喝一口解解渴,就被夜南冥眼疾手快的奪了去。
「身上有傷,怎能飲酒?」
簡直胡鬧!
初櫻無奈聳聳肩,耷拉著腦袋,面露幾分凄涼之色。
「如此倒好了,遭蛇咬傷,受驚過度,無辜入獄,還被人欺辱,酒也沒得喝了。」
聽她把自己說得如此可憐,夜南冥忍不住蹙眉:「你這丫頭,我好生為你著想,怎竟感覺本殿在虐待你一般。」
「如今我這蛇毒以解,並無大礙,怎的就不能喝酒了?」
說完指著他手中自己的小葫蘆,「殿下不知,這葫蘆里的酒甚是養人,說不定我喝了它,身子便全好了。」
「謬論。」
夜南冥並不依,將酒葫蘆遞與郁塵,自己上前,低首看著一臉狼狽的初櫻,語氣寵溺:「我才出去多久,你便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初櫻只覺得他聲線低沉溫柔,一股暖意襲上心頭,讓她心神為之蕩漾。
那溫熱的毛巾在臉上輕輕擦拭著,初櫻盯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無比的臉龐,竟起了撩撥之意。
兩隻纖纖玉手抓住他拿著毛巾的手,溫熱無比,一雙水眸痴痴的盯著他。
夜南冥自知情況不妙,用毛巾適時蓋住她粉雕玉琢的嘴唇,卻不料初櫻腰肢挺直,竟隔著毛巾吻了上去。
一邊的郁塵見此情景趕緊轉身出去。
那些獄卒還在忙前忙后的打掃衛生,堂堂九殿下竟然陪著一個女子屈身到監獄里來了,定然是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怒了夜南冥,人頭落地。
牢房裡四目相對,初櫻嘴角微微上揚,竟調皮的笑將起來,「殿下拿毛巾擋住又如何,初櫻還是能親得到。」
說完腰肢一軟,離開他的嘴唇,心滿意足的笑著。
夜南冥只覺著臉上微微發燙,心跳也比往常快了許多,不做回答,強忍住欲噴薄而出的喜悅之情,淡定的繼續把她的臉擦乾淨,方才轉身,釋然般鬆了口氣。
「日後你若再這般任性,我定是要懲罰與你的。」
不去看她,才忍心說出這般威脅之語。
初櫻不以為意,趁她不注意舔了舔嘴唇,甚是滿意,等夜南冥轉身方才一本正經的望著他。
初櫻心虛的假笑兩聲,「殿下定是不會懲罰初櫻的。」
「殿下,北齊回來了。」
郁塵站在牢房門口回稟道。
夜南冥這才饒過了初櫻,道:「讓他進來。」
「是。」
郁塵讓到一邊,只見一身穿青色衣裳的青年男子沉步進來,髮髻高高紮起,背上背著一把弓,看似江湖俠士,半跪在夜南冥面前,「北齊參見殿下。」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北齊乃夜南冥貼身四大護衛之一,箭術了得,矢無虛發,貫虱穿楊。
四大護衛為首的乃是形影相隨的郁塵,另外兩個便是擅蠱的霜凝,輕功了得的玄雲。
北齊從袖子里取出一隻盒子,打開,盛到夜南冥面前,「這枚玉佩是在離小世子屍體不遠處發現的,屬下去查證過,正是小世子隨身佩戴之物,只是這玉佩泛黑,想必是長久被有毒之物侵染造成的。」
北齊抬頭看了夜南冥一眼,繼續道:「而且小世子全身傷痕纍纍,想必是從高處跌落致死,為何體內有毒,儼然有蹊蹺。」
「那是何人,竟如此心狠,要致一個小孩子於死地?」
在一邊聽得認認真真的初櫻突然發問,語氣憤憤不平。
夜南冥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小世子身子本就不好,若不是這次變故,想必也活不了幾年。」
北齊點頭道:「殿下,還有一點蹊蹺之處。」
「說來聽聽。」
「小世子的屍體,似乎還有更大的問題。」
北齊說完,夜南冥神色也為之一震,回頭看向初櫻,「你乖乖呆在這裡,我去看看便回來。」
「初櫻可否跟著殿下一起去?」
初櫻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雖然裡面換了很多新置的東西,但是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她定是不願意的。
夜南冥無法拒絕她的任何一個請求,斟酌片刻,便也點頭應了。
三人從牢房出來便直奔停屍房,剛一進去,初櫻便覺得房間里陰氣森森的,讓人背心發涼。
那仵作想必是剛驗屍完畢,見夜南冥來了,趕緊行禮。
「微臣見過九殿下。」
夜南冥讓他起來,便詢問他檢查結果,那仵作也只是說從高處墜落,窒息而亡。
北齊看了一眼夜南冥,會意的上前揭開白布,小世子那張慘白的臉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初櫻只覺得心疼不已,多乖的孩子,竟死得不明不白。
「殿下你看。」北齊上前,指著小世子的臉道,「常人去世臉色蒼白是正常的,但是小世子的臉色白得幾近透明,一戳即破。」
夜南冥走上前,探出一隻手輕輕按了一下他的臉頰,劍眉微蹙,似是感覺到了什麼。
「仵作怎麼看?」
掀開白布,在小世子肚子上按了幾下,命令北齊解開他的衣服。
「依微臣之見,大抵是因為小世子自幼身體孱弱,長年服藥所致。」
初櫻圍著屍體轉了一圈,從腰間取出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試圖壓壓驚,一滴酒不經意落到小世子的手背上,只見那手背瞬間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爛出一個洞,且奇臭無比。
在場的人看到這一現象無不瞠目,那仵作,更是從未遇到過此等奇事。
初櫻不可置信的看著小世子的手背,再看看自己酒葫蘆,「殿下,這是為何?」
說完就低下頭要去檢查那灼傷之處。
「小心。」
夜南冥低吼一聲,伸手擋開她想去觸摸傷口的手。
初櫻握著自己的手,一臉不解的看著夜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