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青鸞感動的聽著周清的告白,心裡一陣撕扯:周清,青鸞不會拋棄你;青鸞可以在這裡答應你,不管以後青鸞在哪裡,都會將你帶在身邊,當知己也好,當親人也罷,都不會把你孤獨的扔在一處角落裡,不聞不問;青鸞感謝你、感激你,更有些依賴你了;依賴你不是很寬的肩膀,依賴你的壞脾氣和一大堆壞習慣。
梧州
周深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對黑衣蒙面人,鎮定的高坐在駿馬上,抓緊了手中的寶劍。
「奶奶的,老子心情正是不爽,你們這群龜兒子就來送死?」
雨瀟洒的揮了一把披在肩上的批風,可愛的臉頰上儘是肅然的煞氣。
周深聽到雨的話,一抹淡笑溢在嘴角,就見周深有禮的雙手抱拳,朝著來者不善的擋路者說道:「本王是渝州逐鹿王,奉命剿滅魔教,如今大勝歸來,不知何路英雄在此騷擾?」
隨著周深的話音剛落,一字排開的黑衣蒙面人依舊將路封的死死,連一隻蒼蠅都難飛過去。
「喂,問你們話呢,都是啞巴嗎?」
心浮氣躁的雨不爽的大喊大叫,身下的坐騎好似感覺到了雨的怒火,也是不安的騷動著四蹄。
一直沉默的守護在周深兩邊的雷和電看來人毫無懼色,更是在看到雨的挑釁后,連一絲怒氣都未升起,心理的防線頓時戒備,這群人,沉浮很深吶……!
就在兩隊人馬僵持不下的時候,從對面黑衣人中,走出一個身著青色錦衫的男子,就見那人一出現,原本沉靜的周深像是被遭到雷擊一般,差點從高馬上墜落下來。
「侍劍……侍劍……?」
周深看著走到黑衣人前的青衣男子,聲音顫抖的說道。
跟在周深身後的雨看著周深古怪的神色,好奇的探腦問道:「喂,我說大王爺,你們認識嗎?」
周深看著侍劍綳著的俊顏,喉結輕動之後,嗡聲回答:「他是我四哥的親隨;也是戰場出名的先鋒官。」
「呵呵……感情你們是兄弟殘殺呀……嘖嘖,皇室之情,臭如屎坑。」雨聽到周深的回答后,不屑的說著。
雷和電見雨出言不遜,立馬同時回頭翻眼瞪雨,警告著愛惹是生非的死小子趕緊閉嘴。
雨看著兩位兄弟的警告,識相的挑了挑眉毛,最後嘟嘴閉口。
一直站在對面的侍劍也是舉棋未定的看著那恍若神人的逐鹿王,最後幾經掙扎后,還是跪地行禮:「侍劍給王爺請安,王爺萬安……!」
「侍劍,你這是什麼意思?」周深看著侍劍面無表情的神色,抓緊了手中的佩劍,冷靜的問道。
「侍劍是因為……。」
「是你自作主張?還是,四哥的意思?」
周深一口打斷侍劍的回話,聲音更是陰沉的問著。
侍劍聽到周深如此直白的問話,便也明白的不再躲藏,就見侍劍慢慢抬頭起身,看著身披戎甲、英明神武的逐鹿王,心裡一陣敬服;怪不得自家王爺會如此忌憚現在的逐鹿王,原來,立於戰場上的逐鹿王風采毫不減戰神周沿的風采,那卓越之姿,好似更勝自家主子;怪不得在自己來之前王爺會說出『一山不容二虎』這樣的話;可若是王爺親自來看,他一定不會將逐鹿王比成老虎,現在的逐鹿王,他已經變成了一條巨龍,擁有著毀天滅地的本領;不過還好,他已經做好了毀滅性的一擊。
侍劍收起打量周深的神色,正了正眼眸,沉穩說道:「不管侍劍奉了誰的命令,侍劍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王爺您的性命;王爺,侍劍敬佩你,會幫你留下一具全屍,到時候回到京城,定會如實稟告我家主子,讓您風光大葬。」
「混賬……!本王的父皇還健在人世,他周沿的能力就算是可以通天,那本王的命、本王的死也不用他來操心……!憑什麼要讓他來給本王風光大葬?」
周深怒聲喝道,一雙溫柔的雙目中,儘是山雨欲來的怒火。
侍劍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著便長嘆口氣說道:「王爺,也許您還不知道,現在的京城已經是我家主子的天下;皇上想把皇位傳給玉清王,此事敗露,讓我家主子抓住主動權,已經調動禁軍將玉清王府重重包圍;相信再過不久,這江山便會易主;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王爺您都會死;侍劍今日將事情據實已告,只是希望王爺能夠當個明白鬼;王爺您儘管放心,不管是您府邸中的家小還是您在乎的人,都會很快去陪你……!」
「什麼?周沿他,他竟然想要逼宮嗎?」
周深重喘著,不敢相信昔日那守護周朝天下的戰神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家主子說,這本就是他的東西,現在,只不過是要回去而已。」
侍劍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這話,清清楚楚的傳入雨的耳內,就見那頑皮的小子大笑幾聲后,指著侍劍篤定的模樣,嘲笑道:「喂,雖然他們皇儲之爭大爺我不知道什麼,但是大爺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著小兔崽子,你們若是想在我們兄弟幾人手中殺害逐鹿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是……!我們幾百號兄弟的確不是魔教尊使的對手,但若是你們身中軟骨散,你們覺得,還是我們的對手嗎?」
就見侍劍一說完,原本靜逸的周圍頓時發生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就見結冰的地面被炸開了一道道碗大的裂痕,陣陣白色的煙霧從裂痕中直線上升,將周深帶領的所有人盡數圍在裡面。
周深吸了幾口氣,霎時覺得那白色的霧氣有異,便忙捂著口鼻喊道:「大家小心,煙氣有毒……!」
可就在周深剛喊出聲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就聽見身後不斷傳來的悶哼聲和痛苦的喊叫聲,驚得周深心驚膽戰,雖然極力想要調轉馬頭趕過去看看,但是因為煙霧太大,周深根本看不到那些人的具體位置,不過更恐怖的是,身下的寶馬坐騎,好似也受不了那軟骨散的侵蝕一般不斷地抖動著肌肉,馬身不停地顫抖著。
周深看著馬兒這樣,忙心疼的從馬背上跳下來,可惜腳剛落地,便差一點無力的栽倒在地下;周深癱軟的靠在馬身上,眼神彷徨的看著四處,忽然看到從前方走近一個青色的影子,周深剛想要拔劍,可是毫無力氣的四肢像是被凍僵一般,動也動不了。
就見那人走近周深,眼神深痛的眨了幾下后,終於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記掛著那個女人,王爺你放心吧,我家主子也很愛她,她會幸福的……!」
接著,就聽見長劍出鞘的聲音,『撲哧』一聲,一抹鮮紅色的血液妖冶的散發著馨甜的味道,噴在冰瑩的路面上;隨後,一聲沉重的悶哼聲從那微微張啟的嬌唇中散發出來;溫柔的眸子里,儘是不捨得情意和痛苦的掙扎;手中寶劍清脆的落在地面上,發出『嗡』的聲響;無力的大手動了動,像是要抓住什麼似地,可最終,還是虛軟的垂落。
眼前,好像下雨了;在雨中,一個絕美的女子獨身站著,嬌美的容顏上,已分不清是淚痕還是雨滴;周深伸手握著自己的心口,想要壓住那溫熱的血液,阻止它不要再流出來;可惜,一切都是枉然。周深輕眨這眼眸,粉色的嬌唇微微張啟,只吐出一句話:青鸞,對不起……!
「侍劍,你相信嗎?就算是身死、命亡,可若是心意堅定,我的魂魄還會飄到我愛人的身邊,與天地同壽、日月爭輝。」
這句,是侍劍聽見周深說的最後一句話。
是夜。
周朝皇宮
議政殿
周沿看著沉坐在龍椅上的父皇,淡笑著打開手中已經擬好的聖旨,平鋪到桌面上說著:「父皇,你不要再猶豫了;周朝大好江山,孩兒會幫你守住,一定會讓我大周萬壽綿長;你只要拿著玉璽在這上面一蓋,你就可以安安生生的當你的太上皇;再也不用為國事操勞。」
老皇帝聽著周沿的話,眼神閃爍之後,只剩下傷痛和惋惜。
「皇兒,你告訴朕,你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竟然想要,想要逼宮?」
老皇帝看著眼前從小便聽話的皇兒,眼淚婆娑的溢在眼眶處。
周沿聽到這話,心裡雖有動容,可還是沉穩的應答著:「變?孩兒一直都是這樣啊……!從小,孩兒便習武練劍,只為成為父皇口中所說的能人;孩兒的功課,是眾多皇子中最好的一個,不管是騎術、還是劍道、謀慮、還是心計,孩兒都是最優秀的,不是嗎?父皇,你還記得在孩兒第一次大勝歸來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周朝,只要有我周沿在,便會固若金湯,百姓,因為有我周沿在,便會安居樂業;孩兒一直都是這麼努力,努力地按照父皇的意思活著,不是嗎?父皇,你比周朝任何一位皇上都要優秀,因為你,生養了一個像我這樣優秀的兒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