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門牙掉了
盈若覺得這惡聲惡氣有些過了,卻以為褚巧若是在演戲,意在保護她,不想讓她也卷進來趟這渾水。就沖那婆子發難道:「你的那倆同伴都已經被制服了。識相的,你就趕緊放了我姐姐!」
婆子突然就笑了,那笑容陰冷的如同像剛從地獄里爬出來一般,「巧姑娘可是自願跟我們回京城的!當大小姐自然要比窩在這小縣城裡有前途的多。」
「你少灌迷魂湯!」盈若回之以冷笑,「鬼才會相信你的話!我姐姐那麼聰明,才不會上你的當。」
「你走開!」褚巧若變的不耐煩,「趕緊把人都放了!我們還急著趕路呢!」
「巧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梁青雲走了過來。
盈若扭頭看去,包括那車夫在內的兩人都已經被打趴在了地上。
李光裕目光清冷的看過來,沒有說話。
「我家的事情,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褚巧若一開口就差點兒將人噎死。
盈若的小臉立馬就黑了,「褚巧若,你瘋了不成?青雲大叔好心來救你,你不知感恩就罷了,那說的是人話嗎?」
褚巧若終於動了,從馬車裡走出來,卻沒有下車,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目瞪口呆的盈若。「回去告訴謝芫,她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當她的女兒呢!從此之後,我跟她恩斷義絕。她願意過苦日子,我可不會再奉陪了。」
「你竟然是自由的!」盈若一臉的難以置信,「看來你真的是瘋了!」
褚巧若冷冷的掃過來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從此之後,橋歸橋,路歸路,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放了我的人!我們這就趕路!」
「你狼心狗肺!」褚巧若咬唇再咬唇,走上前,一把拽住褚巧若的裙擺,「你給我下來!想走,沒那麼容易!就算要跟娘親恩斷義絕,也得當面說清楚。娘親生你一場,你真狠得下心來斷絕關係,那就把一身的皮肉割下來還給她。那是她跟你的!她不允許,你就別想帶走!」
褚巧若猛的一拽裙子,一腳就踹了過來。
盈若猝不及防,就被踹在了牙齒上。整個小身體受不住,連連後退。還以為要跌個屁股蹲,卻被人大力攬住了。
李光裕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周身散發著凍死人的冷氣,「你確定那個是你親姐姐?」
盈若一張嘴,哇的一聲,沒有吐出來,被兩隻小肉手著急忙慌的捂在了。
「嗯?」李光裕蹙眉,問詢的看過來。
盈若把小手從嘴上移開,攤到他面前,肉呼呼的嫩白小手上,赫然躺著兩顆血淋淋的牙齒。「牙齒掉了!」一掉還是兩顆。
說話都能感覺到有風往裡灌。
他們身後的馬車就在這時候突然動了,卻是褚巧若坐在馬車前,執起馬的韁繩,驅馬跑了起來。
「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盈若大喊。
就見李光裕彎身撿起腳邊的小石子抬手彈了出去。
在馬小跑的情況下,石子居然還準確無誤的擊在了馬腿上。
馬仰天長嘶一聲,猛的栽倒。褚巧若慘叫一聲,就被甩在了地上,馬車也跟著往一邊歪去。
「光裕哥哥,你真是太神奇了!」盈若目瞪口呆,口水都流了出來。
李光裕道:「你不怪我沒有投鼠忌器就好!」
怪?怎麼可能!盈若此刻正心裡暗爽著呢!對於褚巧若那樣偏執的一個人,就該給她點兒教訓。最好是摔傻了才好,免得跟瘋子一樣四處招事。
她是真的恨極了!倒不是因為褚巧若害她光頭后又踢掉了她的牙齒,單就褚巧若對待謝氏的態度,就讓她憤憤不平。
這哪裡是親閨女,分明就是討債鬼嘛!
但不管怎麼說,人還是不能出事的。
盈若將手裡的牙齒往李光裕手裡一塞,「光裕哥哥先幫我收著啊!」然後就跑向了趴在地上的褚巧若。
喊人不應,盈若就斷定她八成是昏了。費力將人扳正過來,果然看到她雙眼緊閉,額頭上青了一塊不說,臉上也有擦傷,看上去血淋淋的。
盈若心裡打了個突,這該不會毀容了吧?伸手探一下鼻息,活著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將人運回家。
側翻的馬車裡,鼻青臉腫的婆子從裡面爬出來,就被梁青雲摁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安之恆驅馬前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廝,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光裕的馬在,人哪兒去了?咦——小光頭,你怎麼在這兒?」
盈若翻了個白眼,懶的搭理他。就見李光裕正引著一輛烏篷馬車前來。
安之恆翻身下馬,蹙眉迎上李光裕,「出了什麼事?」
李光裕抿唇,「一會兒再說!先救人吧!驚蟄,梯雲,你倆去把褚家大姑娘抬到馬車上。」然後徑直走到盈若面前,「這事,還是回去后,等著你們家大人處理吧!」
盈若信服的點點頭,褚巧若的事情,她能做的也就這個地步了。她看向那個大腦袋小廝,當初送烏龜的那個,原來是叫驚蟄的啊!
兩個小廝將褚巧若抬上了馬車。
至於被制服的三人,李光裕就令驚蟄陪同梁青雲送去縣衙那邊。
安之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李光裕,你這是變身成她的奶嬤嬤了嗎?」
盈若不客氣的橫了一眼過去,「光裕哥哥正直、熱心而又善良,你自己做不到這三點,就別亂編排人。哼!」
「嘿!你這過河拆橋的小丫頭!」安之恆先是瞪眼,然後憋笑,「你……」義正言辭的小丫頭,偏偏還牙齒漏風,真是太滑稽了。
李光裕掃了個冷目過來,他就又將到了舌尖的話咽了回去。
盈若就向李光裕道謝,「光裕哥哥別聽他陰陽怪氣的瞎話!你今日幫了我這大忙,我會永遠感激你的!我們全家都感激你!」
李光裕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盈若也不推辭,她人小,真怕萬一路上褚巧若再有個什麼。她轉身欲往馬車上爬,卻被李光裕一把抱住,托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