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討債
孔老闆坐在姜村長家裡一直不走，毛妹就陪著他聊天，從他的口中得知，這孔老闆就是專門到各地承包工程的包頭工，城裡來的人，這次承包了從虎形地水庫到萬姑洞的旅遊公路，承包協議書當然是與胖大海簽訂的，路基平整工程已經完工了，按照協議約定必須在今年年底以前付完全部的工程款，共計三百多萬元，可是眼看到過年了，連一個子兒也沒見著。
我的天啊！毛妹一聽這麼大的一個天文數字嚇得直打啰嗦，捧給孔老闆的茶杯直抖擻著，水花四濺，接不上話，勉強附和著說：「白老闆很有錢啊，你不用擔心的。」這也算是一個安慰的話。
「有個屁。」孔老闆不屑地望地面，低頭擺弄著中指上的一隻碩大無比的金戒指，目光散亂的說：「當初，我還真的以為她有錢，稀里糊塗就將承包合同簽訂了，到如今找著她的人，好不容易找著了，原來住在醫院裡，半死不活的，我咋這麼倒霉呢！」
「你不用著急，不是還有胖大海在哪裡守著嗎？」
「別提他，提起他就更傷心了，美其名曰是一個法人代表，其實呢一分錢的家也當不了，你與他提到工程款的事，他像一個木頭人似的，你如果說多了，他就哭喪著臉向你求饒，我的姑奶奶，我巴不得向他求饒，多少錢也支付一點，讓我將農民工的工資發了，我也好安安心心地過年。」
「你們大老闆，哪裡在乎這一點工程款呢。」眼看天色漸晚，毛妹想攆他走，眼睛卻死魚眼似地盯著桌子上的一提禮物，大概是兩瓶酒一條煙，這煙酒從來也沒見過，一定是上好的，看在禮物的份上，不攆他走呢，男人要回家吃晚飯，是將他的晚飯一起煮著呢，又擔心男人回家后另有安排，從前這位的客人一定是村裡公費安排的，因為這是公事公辦，如果自己冒然地做晚飯的話假如這煙酒不值一餐晚飯的話，那不是虧大了嗎？男人會責怪的，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毛妹發現煙酒里還夾著一個信封，厚厚的，酒在下煙在上紅包就在煙上面，可能是是屋子裡光線不太好，也可能是毛妹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孔老闆才粗心大意了，於是她笑嬉嬉地笑容又掛在臉上，嬌氣溫柔的說：「也不知道哪裡去了，要不，你大老闆就在我家裡吃飯？」
「姜村長的電話打不通，可能是信號不好或者沒電了，我等等。」
那意思是吃飯呢還是不吃飯呢？毛妹也琢磨不準，於是給金主任打電話，金主任說不知道，今天不在一起，也沒有聯繫過。
毛妹只得生火做飯。孔老闆就坐在哪裡玩手機。
垸子里四處升起了濃霧，飄來了飯菜的香味，夾雜著濃濃的臘肉香氣和米酒的誘惑。
毛妹將做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請孔老闆慢用，孔老闆客氣地說：「還是等等村長。」
姜村長推門而入，孔老闆慌忙站起來，相互到寒喧了幾句就直接進入正題，姜村長說：「吃飯吧。」電子書坊www.txtinfoxs.com
「我還有事要辦，與領導約好了的。」孔老闆不開門見山地說：「我那個工程款的事，村長是知道的，現在請你幫我想辦法，無論如何幫我渡過難關。」
「你這個款子呢，找我不解決問題，這個旅遊公路是雙洞旅遊公司修建的，村裡的情況呢，你是知道的，也是捉襟見肘，入不敷出，你說說，我能幫你什麼忙？」姜村長望了望煙酒然後補充說：「你這個情，我領了，但是你最好還是帶回去，能幫上忙的人可能還用得上。」
「你說這話，姜村長，你就見外了，在修路的過程中，你們村裡的一班人從公路規劃與放線，從征地到動工，哪件事少得了你親自的支持與過問，甚至你深入到現場解決多少問題，莫說這點煙幾包煙的事能打發得了么？姜村長，你也小看我孔某人了，我好歹也是茩縣城裡數一數二的包頭工啊雖然沒有你們這樣的社會地位，但是有事請個縣長局長什麼的領導到場捧場的話，我還是請得動的。」
「孔老闆，你言重九鼎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呢，你事業幹得大，人緣好，還有一顆慈善家的心腸，我們菊姑山火災的時候，你還捐款過呢，我也好，我們村也好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你說說我有辦法幫你的話，我怎麼可能是不幫助你呢？」
「村長，你對這個雙洞旅遊公司了解透徹，你說說情況。」
村長說：「這白老闆呢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也是一個女中的豪傑，小小的年紀就干這麼大的事，讓我們想都沒有想到她是哪裡來的豪氣和膽量，來的時候，是藥材基地的杜老闆就是現在在我們村裡任大學生村官的那個杜子良，我現在才知道他叫這個名字，當初大家就都叫他浪子，叫著叫著起名倒忘記了，這浪子可不簡單，他家是全省數一數二的富豪，是他介紹白總來投資的，剛剛來的時候她好象很有錢，在我們村裡做事都是付現金的從來沒有賒欠過，自從她打火被毀容后一直沒有露面，我上次代表村裡去省城醫院裡慰問過一次，但是看到的也只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她的真面目怎麼樣了，不得而知，據說，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難以見人啊！」姜村長抻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說：「都涼了，要不？我們邊吃飯邊聊天怎麼樣？」
「我真的還有急速，下次再來與村長痛飲幾杯。」
「至於這工程款呢，我們也包括周圍的人都一真認為已經付清了，沒有想到至今一分錢也沒有付，我也知道你急，特別的農民工的工資那一塊，那是拖欠不得的，你在各地和工程多，蛇大窟窿大，也難啊！」
「我今天來，不是看村長能不能幫我的忙？」孔老闆盯著村長，目不轉睛的。
姜村長雙手一攤，一副無奈何地樣子說：「孔老闆，你就直言拜上啊，我如何幫你？」
「我知道白花丹沒有錢，我也知道胖大海只不過是一個擺設，也知道你們村裡沒有錢，即使有錢也與旅遊不相干的，但是，我在縣城有一定的關係，我可以通過交通局爭取每公里的補助，也可以通過發改局和財政局拔一點錢來，但是這些個錢必須得通過村裡的帳戶上過一過，然後才能拔到旅遊的帳號上，然後才能到我的手上，那麼這裡有兩個風險，一是錢到了村裡，如果不撥付到旅遊公司怎麼辦?到了旅遊公司的帳號上，她們不支付工程款，我拿么辦？」
姜村長低頭沉吟半響，然後昂起頭，拍著胸脯說：「這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