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突破虛靈,逐鹿久弦(3)
第一卷突破虛靈,逐鹿久弦(3)
正在久怵瀟感慨之際,一道清冷很好聽的男聲響在閣樓之中,彷彿自很遠處傳來。
「這麼多的術法,看上哪個就拿哪個。」
久怵瀟愣了愣,還沒從這突然響起的男聲中緩過來,又被他的話語震驚的久久不能平靜。
她這是走了什麼運,這可是上古時期的神級術法,怎麼被他說得就像是廢紙一般,彷彿一點都不在意。
「閣下,我今日入此魂境,只是為了弄清自己的靈力所系,絕非故意叨擾,至於這術法,也非我今日所求,君子不奪人所好。」久怵瀟平靜的開口道,上古神級術法的確讓人足夠瘋狂,但她明白,想要帶走它,絕非那人所說的那般簡單,既然如此,她也不貪戀。
那人嗤笑一聲,好久沒再出聲,站在中央的久怵瀟渾身有些不舒服,她知道那人在打量她。
過了很久,那人終於再次出聲了。
「倒是個不錯的孩子。」說完空中再無聲音,陷入了一片寂靜,她的手中多了一卷金色的布帛,質地柔軟,裝飾奢華,可見其主人身份的尊貴。
久怵瀟想出聲詢問他此舉是為何,但已經沒了那人的氣息。
突然,她的眼神停滯了,剛才的書籍消失了,閣樓也不見了,竹林更是消無蹤跡。
她又回到了透明的甬道之中,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除了手中的錦帛能夠提醒她,那不是夢,是真的存在過。
久怵瀟將那錦帛放進懷中,在甬道飛行了好久,眼前一道強光閃過,她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大概過了幾分鐘后,強光消失,雜音也消失殆盡,久怵瀟慢慢的放下胳膊。
她來到了最初被吸引的主宮前,抬眼望去,鳳霄宮三個大字明晃晃的掛在上面,字體矯若游龍,翩若驚鴻,足見主人的飄逸,洒脫。
宮門緊閉,周圍寂靜無聲。那聲嘆息又再次響徹在久怵瀟的腦海里,節奏愈來愈慢,一聲比一聲無奈,快要溢滿的悲傷像座大山,朝著久怵瀟緩緩地傾斜,逼進,壓得她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她覺得這裡一定和她有著某種關聯,說不定進去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
想到這,久怵瀟便顧不得心頭的痛楚,強忍著大步朝著宮殿走去。
到了宮門口,果然,那痛楚有些削減,反而變得有些歡快,似是見到愛人般的愉悅心情又開始爬上她的心頭,太詭異了。
久怵瀟使勁的搖了搖頭,想要驅趕掉這種奇異的感覺,但她越驅趕,那長嘆就會席捲過來,抽痛她的心臟,反而,不抵抗,則會喜悅,不痛。反覆了幾次之後,久怵瀟也不再掙扎了,便放任自然。
抬起左手,推開宮門,吱呀吱呀,古老,沉重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外面的光線一瞬間鋪滿了半面宮牆,投射在玉璧似的粗壯的圓形柱子上,格外刺眼。
久怵瀟忍住眼部的不適感,又將宮門往內推了推,當光線全部進入宮殿內,久怵瀟這才看清裡面的整體容貌。
大片大片的帷幔被整齊的束在玉柱上,內部陳設極其簡單,但透出一股清冷雅緻之風,足見其主人定是為性子極其冷淡之人。
再往右側目望去,一襲軟榻安靜的放在離窗前三步遠之處,精緻古樸。
一陣風吹來,那扇離近軟榻的窗被重重的吹開,本來束著的帷幔也四散開來,一時間宮內的氣氛有些詭異,久怵瀟被那股風吹的有些冷。
便提步走至窗前,想要關上窗,誰知她剛走到窗前便被眼前的畫面看痴了。
花海中央,突現了一株巨大的榕樹,樹下立著位紅衣身影,從背影看,已經芳華絕代,若是轉過身來,那該是何等的驚艷奪目,久怵瀟心裡這樣想著。
突然,她的眼睛順著紅色身影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不遠處還有一人,從身形來看,約摸是個男子,而且還是位年輕男子。
因為隔得太遠,久怵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大體看清輪廓,也應是位世間罕有的男子。
不知為什麼,久怵瀟看著花海中的二人,眼睛莫名有些酸澀,一陣風吹過來,些許是花粉入了眼睛,她伸出手去揉,等她再抬眼望去的時候,剛才的畫面了無蹤跡,那棵突現的榕樹也消失的無痕無跡。
久怵瀟笑了笑,這裡的幻境真是多,便不再多想,轉身走向軟塌。
若是她此刻回身看,便會看見那棵榕樹依舊在,人也依舊在,只不過是由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由紅影換成了紫影。
那人,靜靜地站在樹下,與周圍的一切彷彿融為一體,氣質出塵,不笑的時候清雅如仙,笑起來妖冶媚骨,萬物失色。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向窗前,一眨不眨,彷彿眨眼間,窗內的身影就會消失不見。
久怵瀟站在榻前,彎腰,伸手,不由自主的撫摸上去,好像曾經她也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動作。
起身,又朝著帷幔的最深處走過去,那裡也有一張軟塌,不過與前一個不同的是,此榻更貼近男性的品味。
在榻前站了不知多久,直到看的眼睛都酸了,久怵瀟才驚醒自己來此地的目的。
收回視線,打算離開此地,去其它地方轉轉,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找到測試她靈力屬性的東西。
左腳剛抬起,便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只不過多了些悲痛的餘韻,彷彿方才經歷過一場痛徹心扉的回憶。
「你師父派你過來,是想探測你的靈力屬性吧!」
久怵瀟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空無一人。但還是用力的點點頭,略有些稚嫩的臉上滿是疑惑之情。
「你剛才落下東西在我這了。」久怵瀟說著的同時,伸手進懷中,掏出那捲錦帛,高舉在空中。
「那東西本來就是你的。」那人淡淡的開口道,語調極慢,若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嘆息。
「你將錦帛攤開,我幫你解禁,否則,你是無法真正觸及到此術的核心。」那人沉寂了會,繼續開口吩咐道。
久怵瀟沒有猶豫,聽從那人的吩咐,雙手拉開錦帛,若有似無的紫荊香氣縈繞在鼻頭,她定睛看去,布帛上面霧氣朦朧一片,可見是被人施了界制。朝著右下角看去,隱隱約約彷彿看到了「阿七附上」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