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一見識
不要說是髒話逼急了動武都是有可能的。
「娘,泥人都有三分性子。」艾香可不想有一個白蓮花似的親娘:「以後她再這樣說你罵你,你就狠狠的還擊回去,你是在維護你自己的尊嚴,只有你好好的,這個家才是好好的,我和妹妹才有人疼惜。」
夫妻恩愛女兒聰明伶俐,可不能因為她黃淑珍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給攪了局。
「你要知道,只要爹不嫌棄你,就沒人可以對你指手劃腳的。」艾香還要給她洗洗腦子,為母則強,母上大人最好能彪悍一些:「我不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但是有一點很明確的,你被她氣壞了有個三長兩短撇下了我們,我爹要是考了功名肯定會再娶,後娘可沒有幾個是好的,到時候我和葉兒還不由著她揉圓搓扁?」
「我……」溫春蘭沒想到這一檔子事:「對,我不能上了她的當,我要好好的。」
這就對了,想通了這個關節就好辦一些。
「香兒,餓了吧,娘去給你們煮東西吃。」溫春蘭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似的:「我去煮東西。」
邊走邊抹著淚,單薄的身子看得艾香鼻子酸酸的。
上天啊,好人怎麼都是這麼窮呢?
「春蘭,我來了。」洞門口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一個人,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人:「咦,香兒丫頭,大白天的你睡什麼睡?」
這又是哪尊大神?
艾香覺得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大約是想讓自己一一見識一下艾家的人。
「三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的?」溫春蘭手上還拿著火捻子連忙就迎了進來。
「老幺趕考去了,家裡有什麼事我這個當姐姐的也該來照應照應。」艾長美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有水嗎?爬了一會兒坡渴得緊?香兒,去,給三姑端碗水!」
還真當自己是丫頭了?
「我去,三姐,我去給你端去」溫春蘭連忙轉身要去端水。
「唉呀,我說,春蘭啊,雖然香兒丫頭是聰明伶俐,但你也不能這麼慣著的。」指了指床上的人:「看看,成什麼樣子了,你得讓她學針線學煮飯洗衣,這樣你也能輕省一些。以後嫁到婆家去才不會被人說嘴。」
「三姐,香兒摔傷了,在養身體。」溫春蘭低聲說道:「她渾身都是傷呢。」
「啥?摔傷了?」艾長美站了起來靠近了床鋪:「才從洞外時來漆黑一片的什麼也沒看清?摔哪裡了,嚴重不?會不會留下疤痕?」
這是關心還是別有用意。
「渾身上下都是傷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這也是溫春蘭擔心的:「臉上手上都有不少傷口。」
「莫不是腦子也摔壞了吧,連三姑都不喊了?」艾長美眯著眼睛看向艾香問。
「三姐,香兒她……」溫春蘭想說正是沒了以前的記性了,冷不丁的聽到了艾長美的話。
「留疤也好,摔壞了也罷,左右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嫌棄。」艾長美又坐了下去:「春蘭啊,今天有媒婆上門給玉海提親,我正要答應,誰知道那小子說他只娶香兒做媳婦。我尋思著這親上加親是好事,就將媒婆打發了,怕忘記這一茬事,就上山來給你說一聲,回頭等老幺回來咱兩家就將這門親定下了。」
啥?
溫春蘭手上的火捻子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又連忙去撿了起來。
「三姐,這事兒得等相公回來做主。」說完這話溫春蘭又後悔了,萬一他爹被三姐的花言巧語騙了真將香兒許給了玉海可怎麼辦啊,那孩子可不像玉江穩重,橫得要命的,配自己的女兒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知道啊,我就是給你說說,等老幺回來我自會給他說的。」又調轉頭看了看:「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這嫁妝什麼的你們也不用準備,等到了年紀,辦個兩三桌,自己一家人熱鬧一下就成親了。」
說得輕巧吃根燈草,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說,還真以為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啊。」艾長美搖頭嘆息:「你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麼持家的,我坐了半晌了說要喝一口水也沒有端來,算了,我走了。」
「等一等!」開口的是溫春蘭和艾香母女,異口同聲。
「還有啥事?」很顯然,艾長美有點不耐煩。
「三姐,我想了想,我家香兒配玉海不合適。」溫春蘭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道:「玉海好像是屬虎的,香兒屬雞,雞入虎口,這兩個相屬不匹配!」
「噗」的一聲艾長美笑出了聲:「老幺常說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我看說的就是你,誰說這兩個屬相不匹配了,我公公和婆婆不就是相配的,兒孫滿堂,如今都還健健康康的。」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艾香聽得溫春蘭阻止長長的舒了口氣,怕就怕在老娘愚鈍。
「啥?」艾長美指了指床上的艾香又指了指溫春蘭:「你聽聽,你聽聽,香兒丫頭都說的是什麼話?這事兒哪就輪到她做主了?以前大嫂總說你沒有家教不會教養孩子,我還不信,如今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什麼鬼東西,說親事又指責溫春蘭的不是:「因為要嫁的人是我,所以這事只能我做主。」
「放屁!」艾長美氣笑了:「自古以為父母之命媒勺之言,哪有你做主的份!就沖著你這樣子,我李家不嫌棄已是你的福氣了,傳揚出去還不笑話你爹枉讀聖賢書,你還是趁早給我閉嘴。」
「且不說我爹不會同意,就算是他同意了我也不會嫁的。」艾香實在是看不慣這個三姑的作派,這還只是姑侄,要是成了婆媳小鞋有得來穿:「我聽爺爺說過,姑表親姨表親生的孩子都是傻子!」
對不起,老爺子,先抬你來鎮一下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