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幻想世界的真實
程誠默默借著等烤腸烤熟的借口，在這裡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資料，然後買了近十根烤腸作為晚飯。
其實這種東西現在再去吃，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問題在於，他不得不買——否則根本解釋不了為什麼浪費攤主那麼多時間。
雖然現在還是不好解釋，但是錢都給了，至少是不會追究他責任的，這就完事兒了。
他一邊啃著烤腸，一邊看向了下一個距離初中學校近的地點，然後發現這個地點好像很眼熟——他迅速按照坐標給的路線圖找了過去，然後迅速找到了一個一點也不熟悉的地方。
看來剛才熟悉的感覺只是錯覺。
現在這個地方比之前的那兩個都要正常，就是一個看起來特別普通的中餐廳，但是等到程誠走進去之後，才注意到自己接下來這個地點並不是沒有難度，而是難度爆表。
因為它指示的居然是桌子上面的菜單！別人桌上的菜單！
現在再從這裡走出去，一會兒重新走進來，其實已經有點兒來不及了，畢竟現在都走進來了，自然就沒有直接跑出去的道理，他沉默了兩秒鐘，剛想放棄這個消息，乾脆掏出手機來，看了看自己的餘額……
這並不是一個能夠讓他任性的餘額，但是程誠剛才又收到了一筆名為任務經費的簡訊。
那估計就是夠請客了。
他迅速確定了一下，很快發現此時正在用餐的是一對夫妻——這並不適合作為程誠選擇的對象，所以他只好隨便找個位置，點了一份牛排，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平時的飲食習慣都是很快的，但是現在主要在做的事情是觀察，所以自然也就沒有花費多餘的力氣去吃飯了。
位置上面的夫妻兩人很快就走了，程誠剛準備叫服務員幫他換個桌，就看到一個年輕小夥子一臉沉默地坐到了那裡，然後冷靜地點了一份牛排，和程誠一樣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這真是個尷尬的故事。
程誠把自己的動作再一次放慢之後，事情總算是簡單了很多，因為小夥子吃得沒有他慢，所以程誠還是成功等到了小夥子離開。
嗯，就是小夥子離開以後，程誠成功換桌了。
他當即高興地拿起菜單，先點了兩份餐后甜點，這才開始淡定地看菜單——嗯，這裡的資料得來不易的程度更深，然而短小的要命。
這裡告訴程誠，他母親從自己父親那裡離開了。
……這個消息有個鎚子用啊！
程誠看到消息的瞬間，真的是有一種徒手撕了菜單的慾望，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找回了自己的冷靜，並且特別淡定地吃完了這頓並不開心的飯。
他默默嘆了口氣，然後離開了這個西餐廳。
接下來的所有地點就都是和母校完全無關的了，不過也還是有距離這邊比較近的——尋思著就算是折騰他，也不會折騰到什麼程度，所以程誠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他迅速找到了下一個地點說明的音樂廳，然後成功摸到衛生間，看到了馬桶蓋上面一句話的資料……
誰都不是誰的依靠，她在離開的時候，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仔細看看，這句話其實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它只有一句話，這和程誠為了看到它付出的各種精力完全不對等，所以程誠就覺得自己有點虧本，於是才會不高興。
但是仔細想想，資料多也不一定有價值……
那烤腸機玻璃上面的履歷資料，甚至可以說是最沒用的東西了，然而那個長度，又確實是非常優秀的。
他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想從這些東西之中拼湊出關鍵資料，都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是程誠根本也不知道哪一句話比較關鍵，是更重要一點的……
他想了很久，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應該是個什麼世界。
於是，程誠索性靠了會兒牆，在馬桶上面坐了下來。
「如果說，這裡是一個幻想世界的話，其實我更相信這是言情類的幻想，畢竟我從小都更喜歡看言情小說多一點——」
雖然這個愛好很多時候都是難以啟齒的，但是程誠還是願意相信自己從來沒有錯誤。
他更喜歡言情小說，也喜歡看言情小說，因為覺得那些不真實的東西，他很願意去嚮往，相反，真實的父母，他們平平淡淡的愛情，並沒有給程誠多少的觸動……
所以如果這是一個程誠的幻想世界，那麼肯定不是一個日常類的普通世界。
校園文、豪門文、娛樂圈……這些都是和他的記憶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所以程誠的想象之中，更願意想象的是稍微有一點平凡的……
他終於還是想起了很久之前曾經出現過的一些想象。
他覺得，如果自己的母親是帶球跑的嬌妻，父親是個霸總，生活肯定會更有意思，但是他畢竟忘性很大，所以想過之後，也就直接忘了——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他並沒有忘得那麼簡單。
「……這裡是一個嬌妻帶球跑的世界？」
真的要說出口的時候，就算是只有一個人在，也非常羞恥，但是真的說出來之後，進度條一下拉滿，程誠頓時明白過來——這居然真的就是他曾經幻想過的冰山一角。
「原來是真的存在的啊。」
幻想似乎就在這個時候變成了真實，兩相交匯，而他的父母其實也並沒有死亡，一切不過是一個玄妙的輪迴，所謂的考核，或許也並不能算是考核，而是一個……簡單的告誡。
這個並不困難的考核，其實也還是很困難的。
而他也終於明白了，所謂神明的冰山一角，其實已經是非常龐大的了，或許神明們並不覺得自己很強，但是他們的處境、還有更多東西，也還是收到限制的。
程誠至此，也終於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從下面的世界裡面重新選取管理員。
因為這個職務，是真的非常困難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勝任了。
作為一個遇強則強的少年，自然是不能輕言放棄的，畢竟事情總不是只有那麼簡單，事情總還是複雜的，不止有一個方面的。
所以更多時候，還是得把事情想得稍微複雜一點，這才比較合適。
他小心地嘆了口氣，然後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最初一團霧氣的形狀——他很快直接被扔到了另外的地方，然後看到了熟悉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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