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蹊徑（1）

()對付這種領導，一個是用錢砸，再一個就是擊中他的要害，使其不得不就範，這兩年這號人黃全見多了，只是輪到自己身上一時還沒轉過彎來，這下他徹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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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曉南所住的生活小區雖然在郊區，但小區規劃頗為大氣，瀑布、長廊、亭台閣，幾乎是應有盡有。張炳文開著他的灰色麵包車駛入地下停車場，停車場里配有電梯，可以到達每個層，他按下了「33」這個數字。

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打開房門進來后，他下意識地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時設計師小梁打來了電話，說的是莫曉北「情人」裝修的事，張炳文讓他抓緊時間設計，只要莫曉北滿意就行。剛放下電話，莫曉南回來了，兩人見面后既客氣又冷淡。

「回來了。」

「啊，剛才去總公司看了看……」

「今天還走嗎？」

「走，馬上走，還要趕回去。」

之後是沉默，最後還是莫曉南開口了：「炳文，抽時間咱們還是把手續辦了，這樣你也……你也給人家一個交待……」

張炳文停了停，在煙灰缸里把煙掐滅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在省城剛起步，公司還有好多事情，這事兒，以後再……」說完他便換鞋要走，莫曉南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便不再做聲，拎上菜進了廚房，任由他去。

晚飯準備好后，莫曉南便來到書房坐到書桌前，她用毛筆沾了沾墨汁，然後神閑氣定地開始在宣紙上抄寫《紅夢》的第二卷。第一卷她斷斷續續抄了近一年，只要一拿起筆，她就有種莫名的心靜，靜得彷彿心都空了一般。

門鈴響了，她估計莫曉北又忘了帶房門鑰匙，便不慌不忙將毛筆在筆洗中涮涮，然後掛在了筆架上。莫曉北進來后直接到了餐廳，她確實有點餓了，這幾天忙得沒顧上吃一頓正經飯，她挾了幾筷子菜，大口吃了起來，

「姐，你不是說有事嗎？」

「是，明天我回水鎮，星期五你把點點接回來。」

莫曉北點點頭，雖然有點意外，但她想莫曉南從小在水鎮長大，時常想起那裡也屬正常，不過千萬別有再回去的打算。莫曉南放下碗筷，停了停說：「十歲那年我回到了水鎮，和點點現在的年齡一般大。記得那時，突然有一天媽媽告訴我，說姑媽馬上就來了，要帶我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後來我才知道那裡叫水鎮。我記得那天特別冷，見到姑媽的時候，凍得都說不出話了……唉，姑媽、姑父沒有孩子，他們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可是就那樣，仍然擋不住我對爸、對媽，還有對你的思念……」莫曉南有些傷感，收拾起碗筷進了廚房。

莫曉北也跟了進來，問莫曉南是不是水鎮還有什麼她牽挂的人，莫曉南說當然有，姑媽還在水鎮，莫曉北說指的不是姑媽。

「男朋友？」莫曉南笑了，「沒有，那會兒很單純，這方面特別不開竅，張炳文也是鄰居給介紹的。」

「那――你就沒有初戀？」

「沒有，和張炳文認識沒多久就結婚了。」

「哎，整個一個資源浪費，大好的青春時光葬送在了他手裡。」

「沒有，其實我挺滿足。這不，我回渤海來，他不也跟著來了嘛。」

「得了，別替他塗脂抹粉了。」

「不早了，休息，明天我還要趕火車。」

莫曉南不願意再說下去。

星期五的時候，莫曉北記著要去接點點的，但是從影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她開著自己的捷達車上了主幹道后，看著停在前面沒有盡頭的車輛，感到自己走錯了路，不一會兒，車開始慢慢向前流動，穿過十字路口，莫曉北將車拐進了一條小街道。正走著，前方不遠處一個交警在打手勢，示意她停車，莫曉北只好將車停在路邊。交警走過來，讓她出示駕駛證，莫曉北感到莫名其妙，怎麼了就拿駕駛證？交警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一下樂了，她怎麼就沒感覺到就她的一輛車在由西向東呀，莫曉北這才注意，果然所有車輛均由東向西在行駛，她也笑了，什麼時候改成單行道了，交警說早改了，入口的時候為什麼不注意標牌，莫曉北就想解釋，交警不容她往下說，伸出手：「拿本，罰二百，扣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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