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蹊徑(3)
()莫曉北問王佳魁,他們刑警大案隊都破什麼大案,王佳魁想了想說:「……破大案、破大案,就是抓逃犯,救人質,殺人、搶劫一鍋端。」
莫曉北笑了,對點點說王叔叔破案破得都合轍壓韻了。王佳魁吃了幾口飯,好似不經意地問了聲:「莫曉南呢?」莫曉北正要去洗手間,告訴他出差了,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從洗手間出來,莫曉北對著水池上方的鏡子看了看自己。雖然已到而立之年,但面色依如二十齣頭,青春靚麗,她對自己很滿意。從走廊上過來,正要路過一個半敞著門的包間,從裡面傳出了黃全清晰的聲音,她下意識地站住了,來到門口,悄悄往裡看去。
包間里有七八個人在吃飯,黃全攬著一個女孩,把酒杯送到了她的唇邊,女孩嗲了幾聲后喝了下去。莫曉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很快就釋然了,她長出一口氣,輕鬆地走了過去。
王佳魁正和點點說笑,莫曉北進來后也不說話,悶頭吃了起來,吃了一會兒,她放下筷子,直言不諱地問起王佳魁:「你,你都這把年齡了,為什麼還不結婚?」
王佳魁撲哧樂了,往椅背上一靠,眼睛望著她說,這個年齡怎麼了,她怎麼不想想她自己的現狀。莫曉北說她有自己的人生規劃,王佳魁說彼此彼此。莫曉北的眼神遊離了一下,然後盯著他問:「我們倆現在是一種什麼關係?」
王佳魁想了想,清清嗓子后鄭重地說:「青年男女應當保持真誠的關係。也就是說,要有這樣一種關係:無論對任何事物,不誇大,也不低估。如果彼此不欺騙,如果尊重自己也尊重他人,這時候,不管保持什麼樣的關係――友誼的、愛慕的,等等關係――那都是健全的關係。」
聽著他有點朗誦的味道,莫曉北故作驚訝地大加稱讚。王佳魁輕輕地搖搖頭,告訴她這段格言不是他的,然後壓低嗓音,學著男中音說:「這是前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說的。」接著,還用大拇指在自己的上唇誇張地左右撇了兩下,點點一下樂了。
庄位輪家的房子雖然面積不小,但裝修一般,陳設也屬中等,有種過時的感覺。他晚上下班回來了,庄妻迎上去把他的包接了過來。庄位輪重重地往沙發上一坐,發起了牢騷,什麼文山會海的,不是制定這個制度,就是檢查那個落實,有屁用。他見庄妻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心中不解。庄妻讓他等著,接著,把一個紙袋放到了他面前,還興奮地拍了拍,提醒他這是過節送的那些東西兌換了五萬。見庄位輪興緻不高,她又想提件高興的事,這時門鈴響了,庄位輪向她示意,庄妻明白,拎起袋子進了卧室。
本機關的小劉來了,落座后,小劉拘謹地說打擾了,但庄位輪用手掏著耳朵不語,小劉有點尷尬,斷斷續續說自己還是為原來的那件事而來。
「現在不好辦呀――」庄位輪打著官腔,「到處都面臨著機構精簡,你再換個處室,精簡下去了,那不弄巧成拙了嗎?」
「咱們單位也減呀?」小劉沒想到,很是不解。
「那當然,有紅頭文件,我一直壓著呢……」庄位輪喝了口茶。
「噢,什麼時候裁減呀?」小劉有點著急。
「這可不好說……」庄位輪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葉。
「那……前幾天,我想進的那個處不是又進了一個人嗎?」小劉沒有轉過彎來。
「哎,工作需要嘛……」庄位輪放下茶杯。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