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一屋古董
黃毛停下，轉身強行擠出一絲笑意：「葉醫生，誤會，都是誤會。」
葉小天樂了，道：「誤會？你的意思是，你一句誤會就想了事？」
黃毛恍然大悟，連忙扭頭對他的幾個同伴說道：「錢，把錢都掏出來。」
幾個混混雖然不甘，卻不敢逆黃毛的意思，嗦嗦一陣后，都各自將錢掏給黃毛。
最終，幾個混混的錢加在一起，才湊到六百三十七塊八毛。
黃毛拿著這些錢，走到葉小天面前，訕笑了笑道：「那個，葉醫生，錢。」
葉小天瞥了黃毛手上的錢一眼，淡淡兄：「傑哥，你這是想打發叫花子呢？」
黃毛老臉發燙，區區幾百塊錢，的確是寒酸了些，可他們這些人，哪裡會存錢？有一分花兩分的人。
「小天哥。」劉雪輕聲喊，示意差不多就算了，跟這些混混鬧得太僵也不好。
葉小天給了劉雪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後從地上拿起一根椅子殘骸。
黃毛幾人見葉小天拿起那根殘骸，都下意識退後兩步，葉小天單手舉起劉宗耀的那一幕，他們直到現在記憶猶新，此時見葉小天拿起那東西，都以為葉小天是要動手。
葉小天鄙夷道：「作為一個混混，你們就這麼一點膽量嗎？」
黃毛幾人臉紅耳赤，敢怒不敢言。
「知道這是什麼嗎？」葉小天揚起手中的椅子殘骸：「這是泰國進口的特級黃花梨木，這一張椅子，價值十二萬。」
黃毛臉綠了。
「咣當。」葉小天扔掉手中的椅子殘骸，指著被砸碎的坐診台：「這是非洲進口的上等木造成，我的傳家之寶，目前市值三十萬。」
黃毛：「……」
「明明就是普通的木頭。」一個混混不樂意道。
葉小天瞥了那個混混一眼，扭頭問黃毛：「傑哥，你說呢？」
黃毛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不敢吭聲。
葉小天又指著那幅橫扁道：「著名書法家的手筆，價值十萬。」
黃毛：「……」
著名書法家？寫得這麼丑，還敢說是著名書法家？更何況署名處明明就寫著葉小天。
旁邊，劉雪聽得一愣一愣的，水靈的美眸里滿滿的崇拜，小天哥太強悍了，唬得這些混混不敢吭聲。
一直未離開的何忠立暗慶，幸好自己及時回頭，與這些混混撇清關係，現在想想，好險。
此時，葉小天往前走幾步，低頭看著地板，蹲下去看著那塊紅磚。
黃毛幾人見狀，心道，他看那塊紅磚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塊紅磚也是他的傳家寶？
「唉！」葉小天一聲輕嘆。
黃毛幾人聽得莫名其妙，卻忍不住心頭微顫，那一聲輕嘆，讓黃毛幾人隱隱意識到不妙。
「知道這磚是哪來的嗎？」葉小天問。
黃毛沉默，他哪知道？再怎麼看，那只是一塊普通的紅磚，隨便一個磚廠都能買到。
「這塊磚，是我花高價讓人從埃菲爾鐵塔上偷來的，僅此一塊，無價之寶，如今卻被你們給砸出一個坑。」
眾人：「……」
「埃菲爾鐵塔有磚嗎？不是全部都是鐵建成嗎？」剛才說話的那個混混疑問。
葉小天相當的淡定道：「我說有，那就有。」
眾人：「……」
「說吧，損壞我這麼多東西，打算怎麼辦？」
黃毛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那六百多塊，倘若葉小天說的都是真的，那這點錢，遠遠不夠。
當然了，黃毛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葉醫生，我們錯了，向你道歉。」黃毛想了想，說道。
葉小天直接無視，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個選擇，要麼賠錢，要麼，把我東西都還原回去。」
黃毛快哭了，這兩個條件，無論哪一樣，他們都無法辦到。
「草，傑哥，還跟他廢什麼話？這小子想詐我們。」那個混混怒道。
葉小天聞言，笑眯眯的往那混混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見葉小天朝他走去，對方莫名的心虛。
「淡定，好歹你也是一個混混，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
「小天哥，混混的職業道德是什麼？」劉雪疑惑，她還第一次聽到如此奇怪的話。
「膽量啊，膽子小，怎麼做混混？」
「噗哧。」劉雪捂嘴一聲嬌笑，總算是弄明白，敢情小天哥是嘲笑這些傢伙。
「草尼馬。」那名混混氣極敗壞，怒火攻心，怒罵的同時，掏出一把匕首就往葉小天捅去。
「瘦狗，住手。」黃毛一聲喝令。
被稱為瘦狗的混混並未停手，速度不減，傑哥膽小，並不意味著他瘦狗也膽小。
「小心。」幾乎下意識的，劉雪張開雙臂擋在葉小天面前。
閉著眼的劉雪已作好了心理準備，能為小天哥做點什麼，她無悔。
「咔嚓。」
葉小天臉色一沉，怒火衝天，繞到劉雪面前，伸手握住瘦狗的手腕用力一折。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眼花繚亂。
瘦狗的右腕斷了，匕首咔嚓一聲掉落到地上。
「砰～。」
折斷瘦狗的手腕后，葉小天並未罷休，一腳朝瘦狗的腹部踹去，後者如同一顆炮彈般彈出，彎蝦狀般摔出數米開外的地上。
連續受到重創，瘦狗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腦袋一歪，暈死過去。
解決掉瘦狗后，葉小天仿若無事，冷漠平靜地看著黃毛。
黃毛渾身顫抖，葉小天那冷漠的眼神讓他頭皮發麻，意識到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對方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瘦狗平時沒事也會練兩手，但今天在葉小天面前卻連一招都沒撐住，便受重創。
要知道，瘦狗還有匕首。
黃毛的目光瞥向瘦狗那彎成一百二十度的手腕，他在想，一定很痛。
「葉……葉……葉醫生。」黃毛嚇得說話直打結。
葉小天沒吭聲，眼神依舊冷漠。
黃毛幾人惴惴不安，有了瘦狗的教訓，他們將所有的不滿都壓在內心深處。
絕對的武力面前，他們縱使再不滿，也只能忍著。
「選哪一個？」葉小天淡淡道。
黃毛暗暗叫苦，哪一個他都不想選，倒不是心痛錢，問題是沒錢。
按葉小天那樣演算法，即便是將他們給賣了，也湊不出那麼大一筆錢。
「沉默是啥意思？不願給錢？」
「不不不。」黃毛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般，哭喪著臉說：「我們沒那麼多錢。」
「那是你們的事。」
黃毛道：「葉神醫，我們錯了，我們真錯了，請你放過我們一把。」
「放你們一把？」葉小天嗤之以鼻道：「剛才你怎麼不放過我？」
黃毛：「……」
「小天哥，要不就算了吧。」劉雪小聲道。
「為什麼要算？一個個都以為我好欺負嗎？患者是這樣，混混也這樣。」
劉雪沉默了，她了解小天哥，退伍回來的這一段時間裡，小天哥過得並不快樂，雖然整天嬉皮笑臉，可她知道，那都是裝的。
「快選擇吧，我的耐性有限。」葉小天催促道。
黃毛幾人快要哭了：「我們真沒有錢。」
葉小天將目光瞟向診所外面那兩輛車：「將車賣掉，應該值不少錢吧？」
「那車不是我們的，是我們借來的。」黃毛解釋。
葉小天聽得極不耐煩，手一揮，道：「麻痹的，這不行，那也不行，你們想怎樣？」
黃毛幾人不敢吭聲，生怕會成為第二個瘦狗。
「小天哥，可以讓他們借，而且，他那衛生局的叔叔一定有錢。」劉雪提醒。
黃毛聞言，急忙搖頭道：「這事我辦不到，我那二叔極討厭我，我去找他，連門都進不了。」
葉小天走到黃毛面前：「又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我們可以幫你幹活。」急情之下，黃毛想到一策。
「幹活？」葉小天眉頭一挑：「那麼大一筆錢，你們要做到什麼時候？」
黃毛老臉通紅，神情窘迫，嘿嘿的訕笑著。
「不過，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葉小天原地思考片刻：「這樣，我給你們第三條路走。」
黃毛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可憐巴巴的看著葉小天。
「你們沒錢，但你們沒時間，正好，我的診所沒有知名度。」葉小天說道。
黃毛等人暗道不妙，葉小天雖說得風輕雲淡，可直覺告訴黃毛幾人，沒那麼簡單。